第134章
第 134 章
卫琦一个业馀歌手打败了全场所有歌手,这是什么离谱剧情!
“我没听错吧?”陈舞难以置信,转头看向卫琦,喃喃道:“琦姐,你刚才怎么唱的?你还感冒了……”
这也太强了吧。
强到恐怖……
陈舞故作不在意,用咳嗽掩饰尴尬,顺便,将那盆花踢远了一点。
卫琦也没心思让陈舞履行她的flag,只顾着抓住要走的linda:“linda,你得让陈舞再唱一遍!”她硬邦邦地补了句:“可以吗?”
陈舞吃惊地转头,看着卫琦。
卫琦脸上毫无笑容。尽管她改不掉那一贯的高傲语气,但是,陈舞还是第一次听到从她口中蹦出“可以吗”这三个字。
对一般人来说,随口就能说出来的话。卫琦却很少说。
谁能想到,琦姐的人生中第一次低头,是为了她……
瞬间,陈舞眼眶一热,眼泪打转,她有点难忍地转开眼睛:“琦姐,你别这样!我说了,我不想唱了。就这样吧!”
“不行,你得唱!”卫琦沈默了下:“我是因为突然想唱歌才进去的吗!也该轮到你当被赶的鸭子了。”
陈舞:“?”
linda左右四顾,见众人目光都好奇地看过来,连忙将她们拽到一边。“到这边说。”
linda斟酌了一会才说:“卫小姐,反正通告也拿下来了,无所谓的。这事又没人知道的。最后也还是由陈舞来演唱的。”
卫琦听得冷笑一声:“什么没人知道?我哪里看着不是人?我没办法装不知道。”
linda听得怔了怔,谨慎提醒:“不是,你……你得想清楚!你刚才已经唱了一遍。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拿来比较……我说句难听的,这叫珠玉在前,难度更大了。万一啊,陈舞又因为各种原因发挥失常,那怎么办?到时,这通告就是别人的了……有必要冒险吗?”
“她需要这个认可,这也是我欠她的!她今天不试音,以后也不试音吗?怎么办?我是试音工具人吗?对其他歌手公平吗?对她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卫琦越说越激动:“你得相信她!她有这个实力!”
陈舞怔怔看着卫琦,虽然没什么阳光打到她的脸上,但她眼里,琦姐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她心尖,让她想起之前偶尔路过教堂,看过的纯白色雕塑。
“总之,你不让试音,我们不接。”卫琦目光坚决地望向linda,这下,linda也显得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去沟通。”linda偷觑着陈舞:“看陈舞吧,也得她肯唱,好好唱才行。”
卫琦立刻说:“她没问题的!”她转头看向陈舞:“我不用你吞掉这盆花,但我要你把歌唱完。”
在两人视线关注下,陈舞背过身去,狠狠抹一把眼泪,又重新转头回来。
“我又没说不唱。”她眼眶还红得厉害,倔着脖子说:“来都来了。”
linda走了。
卫琦望着陈舞低头在她包里找纸巾,陈舞看起来真是手忙脚乱的,忽然,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啪嗒”掉在那个黑色皮质包包上。
卫琦伸手摸摸她的头,她一下子没了动作。
“又在哭什么?”卫琦无奈地说:“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了!你拿下了,我们就去shopping。拿不下来,我们也疯狂shopping。怎么样?”
陈舞破涕为笑:“琦姐,你总算说一句我爱听的了!”
准备进去之前,卫琦用力地握了一下陈舞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都是冰冷的,显然是真的很害怕。
卫琦低声说:“没关系,你可以害怕,但是,不管遇到什么,都绝对不要停下脚步。”
她点了下陈舞肩膀上的蝴蝶胸针。指尖一碰,那蝴蝶翅膀就轻轻振动。
“它有魔法的。”
陈舞用力地点头。
卫琦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助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咬着手指,让她心里那一点点紧张也蔓延开来。
助理为了缓解焦虑气氛,还频频往外张望:“哈哈,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雪?我还没见过雪呢!”
卫琦索性闭上眼:“不知道。”
三分钟……
竟然这么漫长。
她们站在录音室外,不知道里面唱得怎么样。
卫琦其实不怕陈舞输了这次通告,但她也怕,怕陈舞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她全神贯注地听着,捕捉每一点细小动静。
只听助理忽然大喊一声:“好像结束了,要出来了!”
卫琦立刻睁开眼睛。
“砰!”
那录音室的门骤然打开。
一道人影扑了出来。
陈舞张开手臂,真像破茧成蝶的蝴蝶,朝着她直奔而来:“琦姐!”她一把狠狠扎到了卫琦怀里,激动得嚎啕大哭。“我录完了……我录完了!”
卫琦被她双臂搂得快要窒息,却不自觉笑了,反手抱了抱她。
陈舞还是紧张得不行,边抽噎边说:“不知道结果怎么,不管了!录完就是胜利!”
这时,linda也跟着出来了。
陈舞赶紧松开卫琦,有点不好意思擦了下眼泪,眼巴巴看着,一脸等待宣判的样子。
卫琦见陈舞不敢问,直接问了:“怎么样?还行吗?”
linda脸上仍残留着震撼和惊艳,笑着拥抱了下两人。
“他们都很喜欢陈舞的表演!我也觉得她唱得非常真挚,动人!虽然跟卫小姐的风格不同,但是,你的唱法很有个人特色!”
陈舞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急得脸颊都通红:“什么意思,我过了,还是没过啊?”
linda朝她伸出手:“过了!恭喜你,你得到了这个通告!”
陈舞虽然猜到了结果,但她仍激动万分,捂住了嘴,被助理提醒,陈舞才赶紧去握linda的手,连声音都哽咽:“谢谢,谢谢!”
除了谢谢,脑子是一片混沌,什么都会说了。
linda望着卫琦:“你有一个很好的经纪人!你要好好感谢她。多亏了她竭力帮你争取,你才能堂堂正正拿下这个通告!”
卫琦在旁边听着这肉麻话,简直连骨头缝都要发麻。
她一转头,果然见到陈舞眼泪汪汪地看过来:“我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卫琦受不了地打了个寒颤,陈舞立刻笑了:“琦姐,你好煞风景啊!你这种时候不该说一句我是你的骄傲吗?”
卫琦:“这还用说?你本来就是我的骄傲。”
陈舞惊讶了一瞬,猛地扑过来,狠狠抱住了她:“琦姐!”
卫琦沈默地抱住她,又说:“虽然说这个有点煞风景,但是……别趁机把眼泪蹭我西装上。”
陈舞:“……”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下雪了!”
几个人同时擡头,惊喜地望向窗外。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到草地上,英伦河畔上,载着欢声笑语的船上……
大概是因为香江从不下雪,她们都觉得这一刻很珍贵。
当伦敦的雪覆盖到墨绿的树枝上,这一瞬间如童话,美如幻境。
雪停了,但外面的温度仍是冷得要命,一呼一吸,眼前都是白雾。
卫琦物欲不高,追求极简。物质远不如进账本身让她激动。所以她每次买东西,都是提前想好缺什么,买了就走。全程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陈舞则相反,如果没有人管她,她可以逛一天。
卫琦早就买完了,看着陈舞逛了一圈又一圈,兴致不减,陈舞提着两手的袋子在前面跑得飞快,卫琦手里的袋子也沈甸甸的,是她给艺人们和朋友们买的礼物。
卫琦看了看手表:“你抓紧一点,我晚上还有事。”
陈舞:“知道了!”说完,又biu一下冲进一家名店。
卫琦索性把东西都丢在商场椅子上,她打电话回公寓,准备让助理打个车过来接。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碰到她的手背:“师父,我来吧!”
王梓森!
不等她开口,王梓森已经笑吟吟地侧头看她,还有点藏不住的得意:“我今天放假,你不能赶我……”
卫琦握了下他的手,真是像冰块似的,擡头看他一脸惊愕,瞬间就没了声。
卫琦:“手怎么这么冷,你也感冒了?”
王梓森喉结滚了两下,低声说:“哦。”
“哦什么?牛头不对马嘴。”
卫琦看他心不在焉,又扫他一眼。
刚停雪的天气,他就敢穿一身黑色大衣出来装酷。当然了,他肩宽腿长,穿着比臃肿羽绒服要帅多了,但是这一身又没拿代言费,也没人逼着他穿成这样。
真是,图什么……
“来。”
卫琦拆了一条驼色围巾,本来是想塞给他的,见他俯身低头,就顺手帮他缠上了。两人靠得近,她望着那双深色带笑的眼睛,也楞了楞。
这氛围怎么怪怪的……怪暧昧的。
卫琦松了手:“自己弄。”
王梓森重新把围巾整理了下,又抚摸着脖子上的围巾,显然很开心,眼睛都亮了:“这是给我买的?”
卫琦沈默了下:“也可以这么理解。”
王梓森已经知道她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不能这么理解……
王梓森追问:“不是给我买的,那是给谁买的?柯陆?”
卫琦见他那酸溜溜的口气,就像以前她买礼物给徒弟们。王梓森只要专门给他买的那一份,如果别人都有,他就不要了。
卫琦觉得他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像个小孩似的,乐得不行:“柯陆全身上下都属於gg商。这是给明仔的,你不认识的。”
王梓森“哦”一声表示明白,又轻轻点头:“明仔……好,我记住他了。”
他欲言又止,大概是想问自己有没有礼物,卫琦其实是买了他的礼物,但又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就故意逗他:“噢,忘了给你买礼物了。”
王梓森忙说:“不要紧的,见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么懂事……
卫琦忍着笑,拍拍他:“行了,那就给我当苦力去!晚上请我吃饭。”
“好啊!”王梓森一下子开心了,笑得愉悦:“我特意开了车过来的。”当即提起大包小包去干活了。
卫琦看着他欢天喜地干活,还叫来了助理。两人苦哈哈地搬东西到车上。她笑了声:“干活也这么开心,真服了。”
陈舞回来的时候,跟王梓森撞了个正着,她吃了一惊:“森哥!”
她赶紧扭头跟卫琦解释:“琦姐,他当时说他有事不会来找我们,我才告诉他,我们在逛街。没想到……哇!人心怎么这么险恶啊!”
王梓森解释说:“抱歉,我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是我怕你们拿东西太重了……琦姐不会怪你的。”
不等陈舞说话,王梓森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来,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顺便帮我买一条围巾,还给明仔。”
陈舞看卫琦一眼,见她也没有真生气,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她接过卡,眉开眼笑:“谢谢森哥!啊!我得赶快了,琦姐晚上还要去见一个人!”
王梓森一怔,看看卫琦,又看看陈舞:“她要见谁啊?”
陈舞偷笑,看卫琦:“她要去见大帅哥。我看她挺重视的,又是精心打扮,还催我。”
王梓森僵了一秒,一瞬间连表情都裂了,很快他又故作镇定地说:“是要面试新人吧?挺好的,挺好的……我开车送你去吧!”
卫琦看陈舞添油加醋,什么精心打扮都来了,一看王梓森那傻子竟然真信了,无语地说:“除了你,我还认识谁在伦敦。”
王梓森这才明白过来,卫琦要见的人是他!王梓森那颗心仿佛从地狱直飙到了天堂。他心情澎湃,血液翻滚,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
“哦。”
卫琦看手表,开始计时:“陈舞,限你半个小时买完。王梓森,走吧!我们去车里,我要问你问题。”
王梓森好不容易冷静的血液又瞬间沸腾:“噢。”
卫琦也觉得很久没跟王梓森见面了,是该问问他功课了。
两人躲进温暖的车里,卫琦一开口就是:“上次你说小组作业,演那个盲人演得用力过猛,你演一遍给我看看。”
王梓森沈默半天;“你就想问我这个?”
卫琦疑惑了下:“我也可以再问难一点。比如演绎盲人发泄情绪的一百种方法,不过我们时间有限,不要着急,先演一遍看看。”
王梓森:“……”
王梓森演了一遍,卫琦做了一些调整后,觉得他表现好多了,但还是觉得细节不到位。她拿出名片:“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你自己有空找时间过去跟院方沟通,你报我的名字就行。”
看王梓森点点头,收下了名片,卫琦从包里翻出一个表盒。
“光顾着说了,差点忘了你的礼物。”
王梓森忽然猛地站了起来,“砰”一声,头直接撞到了车顶,把卫琦也吓一跳。
卫琦赶紧把人拽过来:“你急什么!你就算真是个木头脑袋,也不能这么撞啊!没事吧?”
“没事没事。”王梓森揉着头,忍着痛,又想笑:“我也有礼物吗?是什么礼物?”
他急切地伸手,想拿过去,卫琦怕了他这毛毛躁躁的样子,索性亲自打开,黑色天鹅绒表盒一开,赫然是一只造型独特的钻石手表。
王梓森更激动了:“这是定制款吗?你专门为我定制的?”
“想多了!哪有时间给你定制,这是一个独立设计师的牌子,也不贵,但是……”卫琦把他的手抓过来,见他戴着一只百万名表:“把这个摘了。”
王梓森立刻摘下原来这只,随手放进风衣口袋里。
“我帮你戴,毛毛躁躁的。”卫琦帮他戴手表,老觉得有一道专注的目光在看她,一擡头,正好对上王梓森的眼睛。
“看什么呢?”
王梓森被她一看,张口结舌,仿佛被抓到了似的,仓促地拿起手表看:“很特别,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设计。”
卫琦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一看他就不是在想手表,不过,见王梓森喜欢这只手表,她立刻情绪振奋地说:“对吧!我就知道你懂得欣赏!”
卫琦热情地向他推介:“你别看它还是小牌子。以后,它会成为国际最顶级的奢侈品牌之一。我在帮你争取他们家的代言,你会有戴不完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