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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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2 章
首场演唱会，惯例是要拜神。
下午4点，卫琦和陈舞一群人都聚在黄闸那边，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一个个去拜祭，陈舞是最虔诚的一个：“保佑我演出顺利，保佑保佑！”
大香鼎里的香都快装满了，到处都是焚香的味道。
卫琦切过烧猪后，给陈舞尝了块，陈舞还想吃，卫琦指着另一边：“别吃了，你过去感谢一下她们。”
陈舞转头看去，一群歌迷穿着统一黑色衣服，早早来了，正在分发小扇子丶小头箍和荧光棒。她竟然也有正经的歌迷会。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边频频爆发出欢呼声。
卫琦还在嘱咐其他人要及时挪开那些花篮，有点太多了，挡路了。忽然，她眼前一花，只觉得头上多了什么，还没拿下来，陈舞就按住了她的手：“送给你的，琦姐！”
卫琦借了镜子来看，发现是一个粉红色的猫耳朵头箍，跟她这一身黑西装完全不搭。
“无聊。”
但也没摘下来。
卫琦让他们继续搬花篮，抽空看陈舞两眼：“不逃跑了？”
陈舞斜睨她一眼：“我现在心态可稳了！就算歌迷们当众喊退票，我都会坦然接受。就像唱ktv一样，你呢？”
卫琦听得也笑了：“我去听你唱ktv啊！”
两人都笑了。
刘希捏着对讲机，跟工作人员核对完最后的细节，跑来找卫琦。
“琦姐，你要不要再看看陈舞的状态？你也知道她那德行，每次重大活动总要搞点事情，她喜欢逃避。”
“那是以前。”卫琦昨晚没睡好，现在头疼得厉害，索性往工作室的沙发一躺。刘希说话，她也懒得睁眼：“我已经看过了。”
见卫琦抓过一条毛毯裹住，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好吧，那我先忙去了，”刘希看了看手表，有点不放心，小声提醒道：“琦姐，8点15开场，千万别睡过了哦！”
卫琦含糊地应了一声，索性翻了个身。
“不会睡过的，我调了闹钟。”
刘希回头看上一眼，卫琦已经毫无负担睡着了。
这是陈舞第一场个人演唱会，也是卫琦筹办的第一场大型演唱会。有人盼着她血本无归，也有更多人在期待看她的下一个奇迹。
无数期待的目光压下来，别说陈舞和卫琦了，连刘希都能感觉到压力，生怕哪里出了纰漏，搞砸了。
卫琦还是该吃吃丶该喝喝的样子。
她竟然还秒睡！
观众陆续检票进场，慢慢填满整个场馆。
整个场馆被笼罩在黑暗中。
刘希忙完了就直接过去了，坐下后，惊讶地发现隔壁座位是空着的。
她不时回头看外面，有点心焦。
琦姐很少踩点到……她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还在睡吧！
突然，猛烈的光束从四面八方喷涌而下，聚在舞台中央！
开始了！
刘希心头一惊，擡头看去。
舞台中央，陈舞一身钻石黄金铠甲，妆容充满了未来感，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将她渺小的身影擡升起来。
嘭！
鼓点炸开了！
激越的音乐，令全场气氛仿佛着火一般，瞬间欢呼声几乎震碎耳膜。
陈舞张开手臂，视线下意识望向绿区前排，瞳孔猛一紧缩。
刘希还坐着。
可是，卫琦的位置是空着的！
陈舞瞬间血液都冷了。
卫琦神清气爽地睁开眼时，发现整个工作间的人都空了。
她心口猛地一跳，急忙抓过旁边的闹钟。
8点14了！
她摔下那闹钟，飞快掀开毛毯，下地穿鞋。她顾不得追究是谁按掉了她的闹钟，只一心想尽快赶上演唱会。
卫琦快步走出去，就听见场馆内已经炸响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演唱会竟然开始了！
她正要赶过去，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刚好在打电话：“是啊，要不是老板非要送票给我，位置还可以，不然我都懒得过来。说实话，陈舞这种靠修音的歌手，现场根本没法听。”
卫琦本来不想理他的，谁知那人又说：“你知道吗？我听说陈舞平时要卫琦陪着才能唱出来，可是我没看见卫琦！哈哈哈哈！要车祸现场了！”
卫琦停下脚步，冷冷地瞟他一眼，反讽地说：“你怎么不说她没了我，连饭都吃不下呢？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判断力都没有吗，”
那男人有点不耐烦地擡头：“丢！关你……”
尽管眼前这女人还戴着一个滑稽的猫耳朵头箍，却丝毫不影响她充满压迫感的气势。
那男人瞬间哑巴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卫琦，简直比深夜见鬼了更惊吓，他尴尬到头皮发麻，忙说：“不好意思！我乱说的，我进场了。”
卫琦不再搭理他，径自往前走。
那男人悻悻然坐下，望着她穿黑西装的瘦削背影，一时又想，看来传闻是真的！
卫琦真得回去救场！
可是，救场不该是加快脚步吗？
本来他的位置距离握手排就很远，可是她她她……不光不走快点，还特意放慢脚步！
那男人难以置信，望着卫琦那修长的背影，步履从容，走在过道上。
这是疯了吗？
陈舞马上要开始唱了，她再慢点，半首歌都过去了。
男人虽然疑惑，可他更想看热闹。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这演唱会立刻就会变成车祸现场！
男人幸灾乐祸地想，嘿嘿，会不会飙高音飙到一半，突然断了……
远方飘来优雅的低声吟唱。
开口跪！
男人在一瞬间僵住了笑，愕然擡头，看向舞台。
只见8个伴舞就像一个人，翻滚跃起。
陈舞在中央，她一开腔，全场立刻爆炸一般，尖叫声不断，耳膜和心脏一起震动。
“啊啊啊啊！”
“帅死我了！”
无数人跟着大声唱，可是陈舞的声音依然碾压全场，清晰无比！！！
男人久久震撼着。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她现场不行吗？
如果这都叫不行……
卫琦回到她的位置，陈舞已经唱完了半首歌。
刘希低声说：“琦姐！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想出去找你了！”
卫琦坐下，轻轻抚着西装裤上的皱褶：“突击考试。”
刘希惊得捂住嘴：“琦姐，你是故意晚回来的吗？在这种大场合？”
“这算什么大场合，以后她登上格莱美舞台，难道我也坐第一排？她总要面对这么一次考试。不如，早考早超生。”卫琦凝视着台上的陈舞，微笑着说：“她今晚很有大将之风。”
刘希震惊到无言，实在是难以理解这种思路，但是她二话不说，立刻开始祈祷：“拜托，考试一定要顺利！千万千万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
随着那无数如火的伴舞渐渐褪去，雾气四起，一轮明月全息投影，从陈舞背后凌空升起。
陈舞飞快换了一身造型，被一尾长长凤凰羽翼包裹，她一跃而行，登到银色包裹的热气球篮上，让她的歌声飘满了场馆每一个角落。
“吱——”
陈舞拉开热气球篮，骤然一跃而下，全场都惊了一瞬。
幸好她又披着那烈火般的裙摆，摇曳着，安然落地。
众人的惊魂也随之落地。
陈舞与王璐合唱，全场大合唱《微辣》，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融在一起……
无数的“encore”声响起。
陈舞还没返场，那男人整个人都瘫在位子上，犹如被暴风雨洗礼过。
他之前听过陈舞的cd，确实不负盛名。但以他贫瘠的想象力，怎么也没想象不出，站桩唱歌的现场，竟然是这么震撼，精彩万分的！
他突然一阵庆幸。
还好他来了，也没有错过每一首歌！
刘希也全然忘了什么考试，什么成绩好不好。她全身心地沈浸在这场盛况空前的演出中，兴致勃勃得跟着全场一起大喊。
“encore！”
陈舞再次回来了：“这次我们大合唱，好不好？”
卫琦笑了，也受到感染地跟着全场喊：“好！”
这一晚，整个舞台壮丽，如银河乍现，光芒万丈，蜿蜒向前，蔓延至视野的尽头。
那银河般的画面，深深地刻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成为经典。
26场巡回演唱会结束，陈舞彻底坐稳天后宝座。
陈舞演唱会结束后，其实一直有无数人问过卫琦：“陈舞什么时候再开演唱会？”
但卫琦没再安排陈舞再开演唱会。
陈舞正匆匆奔赴下一个战场，她要专心打造那张欧美专辑。
4ever看着都羡慕不已，她们终於也在陈舞的最后一场亚洲演唱会上，当上了演唱会嘉宾，过了一把瘾。
四姐妹都意犹未尽，渴望拥有一场属於自己的演唱会。尤其是苏小小，整天缠着卫琦。“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办一个？”
卫琦被她们烦得不胜其扰：“在准备了。你们专心训练，然后等通知就行了。”
四姐妹都暗暗激动，互相对视着：“好！”
年底将至。
4ever终於成功在红馆开了第一场演唱会。
之前是公司第一次筹办演唱会，所有人都经验不足，多少有点手忙脚乱。办过了26场演唱会后，再办演唱会，每个人都显得从容多了。
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
卫琦看了下售票情况，尽管不如陈舞的成绩，但她们也很厉害了，售出比例有90%。她投入成本500万，到手净利润却有3000万！
夜已深了。
4ever在欢呼声中，陆续上了保姆车。她们虽然累了一天，但是精神仍然极度亢奋。哪怕上车了，还不时探头出去，朝着歌迷们大力招手。
“拜拜！”
路过黄闸时，苏小小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是我们的海报！”
卫琦顺着她的手指看出去，在一片繁花锦簇中，墙上的海报被猛烈的风吹得卷起。
本来是四个少女，被这么一卷，只剩下两个。
苏小小忽然有点懊恼地说：“琦姐，快停车！海报都被吹卷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卫琦：“演唱会都结束了，还管海报？琦姐，要停车吗？”
卫琦抱着手臂：“先往前开。”
其他女孩子还要说话，卫琦把墨镜戴上：“我亲自帮你们大小姐们贴好，行了吧！你们在前一个路口等我。”
苏小小：“琦姐，你别骗我啊！你一定要亲自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的！”
司机乐了：“让老板帮你贴海报，你们架子可真大！”
卫琦目送车子离开后，又喊来工作人员扶着梯子，她爬上去，将海报贴好了。她从梯子走下来，特意隔远一点看，又是四个明艳少女在海边，笑得阳光灿烂的样子了。
她看得微笑。
她还记得4ever在第一次签售会之前，那些小女孩是如何仰望过王璐的海报。
多年以后，她们终於能望向自己。
卫琦搭着工作人员的车，驶入繁忙的车流中。
不需要多久，她也会望向属於她的桂冠。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