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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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三岛猛地懵了下：“啊，什么？”
前台摇着他的衣领子：“要翻身了！我们要翻身了！快起来！”旁边电话还响着，她一把接起电话。
“你好！”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前台愕然一瞬，急忙说：“在的！在的！”她把电话递给三岛，用口型说“渠道商！”，三岛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半信半疑，还是接过电话。
“你好。”
挂了这电话后，三岛仍觉得脑子嗡嗡的，馀震微消，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前台：“他说，他要订cd……三千张！”
前台激动万分：“太好了！”
三岛还想看看荷风说了什么，然而电话又响了。短短几分钟，整个办公室的电话陆续响了。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三岛狼狈地左手接一个，右手也接一个：“公司其他人怎么还不来上班？”
前台也忙得没工夫搭理他。现在是早上8点，还没到上班时间。
一整天，公司内线从没这么热闹过，一直响个不停。
全是订购陈舞cd的！
等公司来人了，三岛喉咙都快冒烟了，趁着去上厕所的间隙看了看报纸。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荷风评价了什么。
“我很少听到这样的专辑。仅仅一张demo，让人站在原地，愿意听上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结束。那通透的灵气，隔着耳麦，隔着无数人心，隔着层层叠叠的空间，抵达我的内心时，震耳欲聋。”
每一个想做自己的人，都听得懂她的挣扎。相似的仿徨，相似的迷茫，最后她的义无反顾，她的勇往直前，她破茧成蝶的坚决……让人心热。她听着别人的歌，想自己的心事。
我相信她会是未来的天后。”
三岛从没见过荷风这么夸一个人！
“还真让卫琦说中了？”他看得人都傻了：“荷风是被她买通了吗？我还没给荷风寄过cd呢。”
前台捂着嘴笑：“本来就是实话啊！当时渠道商不要它，我还觉得奇怪呢。”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demo，就沈醉其中了。好不容易等到多出几盘样品带，她立刻求三岛，让她买一张回家。为了听到更好音质，她花重金买了一台二手音响，在家里播cd时，弟弟妹妹们都乖乖搬椅子过来听。虽然未必听得懂，但他们知道好听。
卫琦这边也迅速收到了消息。
她放下手里的报纸，就打开了办公室门，笑着对所有人宣布。
她要请喝一周下午茶。
其他同事还懵懵懂懂，对视着问：“怎么啦？”
“发生什么大喜事了吗？”
这时，刘希突然激动地站起，一扬着手里的报纸：“你们快看报纸！”
淘到了宝藏的音乐人们，迫不及待在各大报纸杂志写乐评丶在电台疯狂推荐。
《香江乐坛真正的奇迹》
《昔日晨雾，今日陈舞，令人震惊的天才级歌手》
《晨雾专辑遇冷，是听众的问题还是市场的问题？》
《下一个顾从舒即将诞生》
梁小玉都吓一跳，专门打来电话问卫琦，怎么请得动这些乐评人。他们一向眼高於顶，连流行乐都嫌俗气，也从来不肯收钱接商业推广的。
“尤其是荷风，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竟然敢给他寄试听cd！你就不怕被他骂死……”
卫琦：“他是个客观的乐评人，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完了报道，公司同事们都情绪高涨，尤其是宣传经纪最兴奋，她太清楚这些话只是一颗小小种子，还没彻底铺开，这背后蕴含着多少量级的机会啊！
“这种程度的宣传，我见都没见过……竟然还是免费的！”
“解读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是，陈舞要火起来了！我们的奖金要翻倍了！”
“哇！”
望着整个办公室的人欢呼雀跃，卫琦靠在墙上看着，也被感染得嘴角含笑。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里的心跳都比平时要快一些。
对於这些评论，陈舞比卫琦想象中更在乎。
她不仅自己收集各大报纸杂志，也让四姐妹帮她一起收集，决不肯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四姐妹非常羡慕她成为城中热话，也积极地帮她从报刊亭买。於是，陈舞一坐下来，那堆高高的报纸杂志就会完全遮住她的脸。
只要不用出通告，陈舞就一定在办公室抱着那些报纸杂志，她要仔细品味那些让她爽翻的评论。她不仅要研究，还拿着红笔圈圈点点。
夸她的，她要反覆看，还要点评那乐评人：“夸得不错，有眼光。”如果对方只夸，没夸到实处，她就会“啧啧”两声，表示不满意。
万一，不幸中之大不幸，被她发现了一堆狂热赞美中一丝杂音，她就要皱眉。谁胆敢指出她半点问题，她更会恼羞成怒，觉得对方是唐唐派来捣乱的。
“好，这个卢佳，我记住你了。”
陈舞咬牙切齿地说完，一擡头，就见到卫琦站着她面前。
卫琦：“看几天了，还没看够？该去训练了。”
陈舞继续低头看：“再看五分钟。”
“琦姐，她五十五分钟前也这么说。”听见刘希告状，卫琦立刻毫不留情。
“赶紧训练去。”
陈舞郁闷地放开报纸，回头瞪一眼刘希。
“你这叛徒，你今晚的啤酒鸭飞了！”
卫琦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吐了一口气。
当经纪人不容易！
她既要受得住无人问津的低谷，也要承受万人拥戴的狂喜。她不仅要保证自己做得到，还要确保艺人也不骄不躁。
被这些乐评人一吹，陈舞这个名字，就像一股热浪席卷整个香江，以惊人速度引起了连锁反应。直接引爆了整个乐坛。
无数人在问。
“陈舞是谁？”
下一个问题。
“在哪里可以买得到陈舞的专辑？”
中环大型唱片行。
下午，时钟敲过三点。
虽然，陈舞想靠实力被人认识，但店长们从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将两张专辑摆在一起，再恨不得加个大牌子，告诉全世界，她们就是一个人。
来问陈舞的客人们听说了，大多会吃上一惊：“什么，陈舞就是晨雾？”
“哎呀！《2020》时期，我就知道她会唱歌。”
“她的新专辑在哪里？有货吗？”
店长被问得头大，把册子推过去：“在这里登记下吧，到了通知你们。”
有人登记到一半，另一个客人跑过来说：“我听说沙头角那边还有少量存货。”
“沙头角这么远！”
“那去不去嘛？”
“去！”
店长望着他们走远，暗自叹气。谁让他们没备货呢，不过新货马上要来了。
采购甚至向他发了毒誓，抢不到货，他就断子绝孙。
远远望见蓝色大货车的轮廓，店长立刻拿着货单出去，亲自找陈舞的货。谁知，陈舞没来货，反而来了一堆糖衣少女的唱片，他气得骂了一句脏话。
店长打给采购，开口就忍不住怒火：“我不是让你多备点货吗？又抢不过别人了？”
采购以为是要备糖衣少女的货，“哎，怎么会！胖哥跟我很熟的，一千张糖衣少女还不够你卖？”
店长说：“谁跟你说要糖衣少女了，我们都没卖完呢。我说的是陈舞！一张都没有，过分了吧！”
采购忙得晕头转向，一时都没回味过来：“陈舞？哪个陈舞？”
“你平时不看杂志吗？陈舞都不知道？那你知道晨雾吗？”
“我当然知道晨雾，销量王！怎么，你又要《2020》了？”
“不是，我要陈舞的《另一个我》。”店长头疼得很：“备五百张。”
说话间，又有客人找店员问陈舞的磁带和cd。店长立刻改口：“不，一千张磁带，五百张cd。”
“《另一个我》……”采购查了下记录，更疑惑了：“你们昨天才要了三百张！怎么又要了？”
店长：“今天早上就卖完了，你赶紧的吧！”
采购撇撇嘴。这店长每次拿货就爱夸张，什么卖完了，断货了。到仓库一看，肯定还剩大半。存货多了，挨骂的都是他。
采购懒得理他，坚持要去问上头意见，终於问完回来，数量直接削减了一半，拿八百张试水，卖光了再拿。
“一个新人还担心缺货。”采购不以为然，挂了电话。
另一边，唐唐也感受到微妙的变化。前几天，他们还在嘲笑陈舞扑街得毫无水花，一转眼，报纸杂志都在讨论陈舞的新专辑。他有点恐慌，约上王家兄弟见面，刚好路过一家小型唱片行，便决定进去看看。
果然，本来大好的形势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八人女团极速降温，前几天还是人头攒动，今天已经空了大半。连周舟的海报都吸引不到多少人了。
女团海报被挪开，而陈舞的第二张专辑海报则挂到了最中央。
唐唐酸溜溜地说：“挂到天花板都没用，卖不动就是卖不动！”
王家哥哥忍不住说：“就是，这种海报也太阴暗了。”
王家弟弟：“就是，谁会喜欢？”
他们一唱一和，还没说完，突然有女孩子刚进店，两人一起转头看去，见那女孩子几乎是瞬间被那海报吸引，还拉着身边的同伴说：“哇，你看！那海报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