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于灯下

第十章:嗓子告急,梦碎前夕

马句怀揣着仿佛能将灵魂都点燃的满腔热血,以及对舞台最炽热、最纯粹的憧憬,仿若一位即将奔赴荣耀战场的无畏勇士,大步流星地迈向那光芒万丈、象征着梦想成真的舞台中央。刹那间,聚光灯仿若数道圣洁无瑕、璀璨耀眼的银河倾洒而下,精准无误地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战甲。他微微仰头,胸廓大幅度地起伏,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所有的紧张与不安统统咽下肚去,准备用那最为嘹亮、最饱含深情的嗓音,奏响这场筹备许久、凝聚着无数人心血与期望的专场演出的开篇乐章。

然而,命运却在这关键时刻,无情地挥动了它那冷酷的镰刀。当马句鼓足勇气,刚一张口,发出的第一个音符却好似一记闷雷,直直地在他心间炸开,令他的心猛地一沉——那声音沙哑暗沉,仿若老旧生锈、年久失修的风箱在艰难拉扯,全然没了往日练习时的清亮与穿透力,更别提那能直击人心的感染力了。

台下的观众起初沉浸在演出开场的兴奋与期待之中,尚未即刻察觉异样。他们怀揣着一颗颗对音乐满怀热忱的心,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的马句身上,眼神里满是憧憬与好奇,依旧沉浸在演出开场的热烈氛围当中。但一直站在侧幕、时刻留意着马句状态的阿强,却凭借着对挚友的熟悉,瞬间听出了不对劲。他的脸色骤变,仿若刹那间被一层寒霜所覆盖,目光紧锁台上的马句,好似要用目光为他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额头上更是在转瞬之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暗叫不好,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马句强忍着心头如汹涌波涛般的慌乱,拼尽全力调整气息,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嗓音恢复往日的状态。他微微闭上眼睛,眉头紧锁,集中全部的精神,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只是一时的紧张所致,下一秒就能恢复正常。可命运并未眷顾他,事与愿违,每唱出一句歌词,喉咙处便如被千万根尖锐的钢针齐齐刺入,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尖锐刺痛,声音也愈发干涩、破碎,仿若破碎的琉璃,再也拼凑不出原本的完美。

勉强唱完一曲,台下观众席间开始泛起轻微的躁动,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起初只是零星的几句低语,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几圈涟漪,可转眼间便如同汹涌的暗流,迅速蔓延开来。马句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滴落在脚下的舞台上。他紧紧握着吉他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那模样,好似在狂风暴雨中独自飘摇的一叶孤舟,脆弱又无助。此刻,他满心焦急与绝望,清楚自已的嗓子出了大问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怀揣多年的梦想之上。

趁着舞台灯光转暗的间隙,马句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匆匆退到幕后。阿强一个箭步冲上前,满脸担忧地扶住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马句,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马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得近乎听不出原本音色,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强子,我也不知道,上台前还好好的,一开口就不对劲了,现在每唱一个字都跟刀割似的,疼得我脑袋都要炸开了。”

阿强眉头紧锁,心急如焚,额头上的皱纹仿若瞬间加深了几道:“这可怎么办?演出才刚开始,后面还有那么多歌呢。要不咱先跟观众解释一下,暂停演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保住你的嗓子要紧啊。”

马句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不甘与决绝,仿若一位即便深陷绝境也绝不投降的战士:“不行!这场演出倾注了大家多少心血,粉丝们眼巴巴地盼了这么久,要是现在停下,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我再试试,说不定能撑过去,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说罢,马句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仰头灌下一大口水,试图润一润那干涩得快要冒烟的喉咙,便又要往台上走。可刚迈出一步,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似脱缰的野马般袭来,他弓着身子,咳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阿强见状,心疼不已,赶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手法轻柔又带着十足的关切,劝阻道:“马句,你别逞强了,身体吃不消的,这样硬撑下去,嗓子非得彻底报废不可。你要是倒下了,往后的音乐路可就全断了啊。”

马句缓了缓,直起身子,双眼通红却透着一股执拗,仿若要用眼神将所有的困难都焚烧殆尽:“强子,我不能放弃,哪怕嗓子废了,今天这场我也得演完。这是我的舞台,就算是爬,我也要把这场演出完成。”

再次登上舞台时,马句拼尽全身力气,试图用汹涌澎湃的情感去弥补嗓音的不足。他的双眼饱含热泪,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台下有一部分观众被他这份执着与深情打动,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虽然微弱,但却如同黑暗中的几点微光,给予马句一丝慰藉。但随着歌曲的推进,他的嗓子愈发不听使唤,高音处直接失声,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仿若呢喃般消散在空气当中。台下的躁动彻底演变成了大面积的嘘声,有人甚至开始起身离场,原本座无虚席的剧场,此刻空位越来越多,仿若一片荒芜的战场,只剩下马句独自坚守。

看到这一幕,马句只觉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声巨响,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舞台上。阿强心急如焚,冲上舞台,一把扶住马句,对着台下大喊:“各位观众,实在对不起,马句他嗓子突发状况,今天的演出没法继续了,请大家谅解,后续我们会妥善处理退票事宜。”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诚恳。

台下的抱怨声、责骂声不绝于耳,马句听在耳里,如同锋利无比的箭镞,一支支直直刺入心房,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眼神空洞,任由阿强搀扶着回到后台,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洇出一朵朵绝望的泪花。

演出被迫中断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网络,粉丝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大家纷纷询问情况,言语间满是关切与焦急。

“马句怎么样了?嗓子严不严重啊?”

“这场演出筹备了这么久,怎么就出问题了呢,好心疼。”

阿强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眼眶微红,轻声对马句说:“马句,你看,粉丝们都很担心你,大家都懂这不是你的错。”

马句抬手捂住脸,声音哽咽,仿若被堵住喉咙般艰难地说道:“强子,我辜负了粉丝们的期望,这场演出本是我迈向更大舞台的关键一步,现在全毁了,我还怎么面对他们?我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祸不单行,演出中断带来的经济损失如同一座沉重无比的巨石,压得马句喘不过气来。剧场方面按合同扣除了全部定金,那可是他辛苦积攒许久的一笔钱,瞬间化为泡影;设备租赁费用也一分不少地找上门来,讨债的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步步紧逼;之前为了筹备演出预支的宣传费、道具费,此刻都成了巨额欠款,仿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马句辛苦积攒的积蓄转瞬耗尽,还倒欠了一屁股债,生活瞬间陷入了绝境。

更棘手的是,合作方认为马句的失声致使演出失败,给他们造成了严重损失,一纸索赔函递到了他面前,要求他赔偿高额违约金。马句看着那封索赔函,双手颤抖,眼前发黑,只觉前路一片黑暗,梦想瞬间变得遥不可及,仿若璀璨星辰被浓稠的乌云彻底遮蔽。

阿强满脸愤慨,一把夺过索赔函,双手愤怒地将其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他们也太不讲理了,这明明是意外,又不是你故意的,凭什么让你赔这么多!”

马句苦笑一声,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仿若咽下了世间所有的黄连:“强子,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是我没完成演出,怪不了别人。咱得认栽。”

接下来的日子,马句陷入了深深的消沉。他整日把自已关在出租屋里,拉上窗帘,不透一丝光亮,仿若要将自已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仿若失去了生存的意志。阿强心急如焚,天天守在门外劝说,可马句仿若失聪一般,毫无回应,任由阿强在门外喊破了嗓子。

直到有一天,阿强带来一位资深声乐老师,老师隔着门轻声说道:“马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嗓子出问题不是世界末日。我听了你的歌,能看出你在音乐上的才华,只要你积极调养,还有重回舞台的机会。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啊。”

马句在屋里沉默良久,缓缓起身,打开门,眼眶泛红,声音微弱得仿若蚊蝇嗡嗡:“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我这嗓子还能好吗?”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你配合治疗,遵循医嘱,静心休养,恢复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失声或许能让你沉淀下来,挖掘出更深层次的音乐感悟。有时候,挫折也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呢。”

马句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之光,仿若黑暗中终于寻到了一丝曙光:“老师,我听您的,我不想就这么放弃。音乐是我的命,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要抓住。”

从那之后,马句在老师的指导下,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嗓子调养之路。每天按时喝药、做发声练习,摒弃一切辛辣刺激食物,规律作息。尽管过程枯燥又痛苦,每一次发声练习都伴随着喉咙的刺痛,但马句咬牙坚持着,心中那团被暂时扑灭的音乐之火,又开始隐隐燃烧起来,仿若即将燎原的星火,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