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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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红蕊垂眸低首，跪在郁子游面前哭的惹人怜惜，一开口便呜咽着央求道：“公子别将奴婢送回去，若是回去了奴婢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郁子游被她哭的没了脾气，本也不是他想将人送走的，如今这闹得叫什么事，倒像是他逼着红蕊去赴死一般。
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轻声安抚道：“小……二夫人不是那种恶人，我去同她交代清楚她必然不会为难与你。”
红蕊抽泣道：“二夫人自然是有容人之度的，只是奴婢原本就是伺候公子的，若是连这样的差事也做不妥当，便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红蕊在他身边向来进退有度，从未做过一些得寸进尺的事，他当初也只是可怜她一个姑娘家在自己院子里做重活，做事又比明丰更细心这才把人调到身边来……
她并无差错，他又怎能让她无辜受连累，郁子游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说服自己，说到底他对红蕊还是十分满意的，他伸手将红蕊扶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这事他没按着他二姐的意思来办，自然害怕撞上二姐又被追问，反正父亲这几日也不许他出门，他索性将自己关在房里。
当然，他思来想去想出个自认为是折中的法子，将红蕊调到外间去伺候这样便也说的过去。
红蕊自是十分不甘心，忍耐了这样许久才得到近身的机会，如今却又被调离开，她又怎么不明白郁子游这是什么意思。
午后，趁着郁子游午睡时，她悄悄的跑到二夫人那里哭诉，沙哑着声音道：“夫人要替奴婢做主，那二小姐实在是欺负人明明公子是对奴婢动了心的，只要再给奴婢些时日......”
陈氏大着肚子不方便起身，只叫身边的侍女将人扶起拉到自己面前，她拿出帕子在红蕊的脸上按了按：“啧啧，看看这张小脸，哭成这幅模样哪个男人能不心疼？”
“夫人......”
红蕊看不出陈氏的情绪，只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陈氏端着正经夫人的款儿，挺着肚子坐的端正，眼里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同红蕊说道：“你这孩子聪明，可有些时候也总得些手段才行，咱们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找个好郎君么？既然公子喜欢你，你可别错过公子的喜欢才是。”
红蕊擡头看了陈氏一眼，立刻跪在地上叩头道：“请夫人给奴婢指条明路，奴婢来日当牛做马定当答谢夫人。”
“看看这个实诚的好孩子，我呀不用你当牛做马，只要你记得今日这番心思便成，”说着，陈氏亲自将人扶起来，亲近的拍着红蕊的手背。
红蕊没有说话，只觉得手心里一重，她便擡眼看向陈氏。
陈氏看向她轻轻的挑了挑眉，一言不发，红蕊心中明白这是何意，咬了咬牙顿声道：“奴婢多谢夫人成全。”
陈氏笑了笑，随后道：“记住这段时间就不要往我院子里来了，”她满眼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说道：“你也不希望这些事情被旁人发现，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自然会打发人去找你。”
郁子游午睡前说想吃茯苓饼，其实他心里更馋二姐做的姜果，只是不敢开口。
明丰踩着时间去外面买了茯苓饼回来，还未进院就瞧见红蕊不知道打哪回来，神色匆匆。
两人撞个正面，红蕊攥了攥手心同明丰点了点头后便紧着离开。
明丰看见红蕊这幅模样不禁咂了咂嘴，这见天的红着眼睛，公子见了只怕要心软的。
郁子游醒后，瞧见着桌上摆着的茯苓饼拈了一块放在嘴里，却又觉得没什么滋味，有些不爽的叹着气道：“将这些东撤下去吧，看见就不什么胃口。”
他一面说着，一边又歪歪斜斜的靠在小榻上，像是没骨头似的吊儿郎当。
“公子，”红蕊适时进来，将手里端着糕点放在桌上，温软道：“奴婢瞧你胃口不好，做了些家乡特产的糕点，开胃解腻最是合适的。”
郁子游看着红蕊，仿佛他一拒绝下一刻她就会马上哭出来似的，他心里带了几分怜惜在红蕊的注视下拿了一块送入口中：“唔,味道尚可。”
红蕊的神情松缓下来，再一旁轻轻的劝道：“公子喜欢吃就多吃点些吧。”
郁子游吃着手里的糕点脑子一转，想出个好法子来。
他将手中的半块糕点放下，清了清嗓子，觉得这事总得私下里商量才好便将明丰支了出去。
“红蕊，你过来，”郁子游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着说话，随后眼睛向窗外的人影那瞟了一眼，低声问道：“你觉得明丰如何？”
红蕊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没听明白他的话，认认真真道：“明丰大哥人很好。”
郁子游见她没有露出什么抵抗的情绪，又继续说道：“明丰是从小就在府里长大的，为人最是忠心敦厚的，你若跟了他，我便在外面给你们置办套宅子，必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公子！”红蕊一听到郁子游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便不受控制的放声大哭起来。
她怎么能甘心嫁给明丰，就算她愿意，二夫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郁子游哪里想到前面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哭的这样凶，立刻放轻了声音，急忙道：“你，你这是又是哭什么呢？”
红蕊委屈至极，却不顾礼数的质问出声：“公子当真不喜欢红蕊么？”
红蕊竟是喜欢自己？郁子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羞涩之外却也觉得有些荒谬。
他待红蕊一向是规矩的，从不曾有半分......更何况若是他敢，他爹和他姐必定要男女混双的动手家法。
一想到这些，郁子游不禁哆嗦一下：“唉，你也别哭了，你也没有逼着你嫁人，你若是不愿意我日后不提就是了，只是你也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如今.......”
“我如今......”
郁子游如今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自己心里好累。
红蕊见他疲惫的按着头才渐渐的停止抽泣，起身走到书桌旁的熏炉前燃起些香来：“公子不必为奴婢如此烦忧，公子怜惜原是奴婢会错了意......”
她慢慢走到郁子游身后，擡起纤细白嫩的手指替他按着额头，郁子游刚想躲避，却听到她说道：“公子不必如此，这原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就当是奴婢伺候公子最后一次，明日便自己去回了二夫人重新指派别的地方去便是，必定不让公子为难。”
郁子游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放松下来，没一会的功夫，头疼的感觉就渐渐减缓了，只是不知怎的这会口干舌燥的紧，他起身倒了杯茶，咕咚一气灌了进去却没有半分缓解。
三杯温茶下肚，他的额尖上却冒了些汗星，烦躁的擦抹了把后，又不自觉的吞咽了几口唾液。
“公子是不是生病了？不如去内室躺一躺吧，若是到了晚上再不好，奴婢再去请大夫。”
郁子游略微沈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好。”
明丰守在廊下冻的嘶嘶的吸着气，也不知公子和红蕊说些什么竟这么久也没完事。
初时，他在廊下还能听见红蕊的哭声，这会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明丰稍微一想便觉得出了问题，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条门缝却不见公子和红蕊。
他暗暗叫着坏了事，这若真出了什么大事老爷必定得打死公子，想着不敢耽搁，便急忙去昭华阁寻二小姐去了。
郁静娴领着明丰和桅儿到了凝晖院，这事声张不得，便叫凝晖院里的下人都叫了过来，旁的没说，只吩咐他们将院门守好，这会谁来了也不准放进来。
他们向来知道二小姐是个火爆的脾气，不敢随意招惹，便何况明丰还在，所以这会只安静的听着指挥行事。
郁静娴冲着明丰点了点头，明丰立刻推门而入引着郁静娴入了内室，熏香味道甚重，郁静娴往香炉那看了看桅儿便明白过来，忙倒了杯茶将香炉熄灭。
明丰前脚刚踏进内室，后脚就转身遮住了眼睛退了出来，从脸红到脖子，结巴道：“二，二小姐，怕是晚了一步。”
郁静娴拨开明丰亲自走了进去，只见红蕊衣不避体的雌伏在郁子游身下，这若换了别家的姑娘只怕早就羞的不知如何反应，可郁静娴活了两辈子的人哪里不懂这些。
她只堪堪扫了一眼，便察觉出来郁子游的状不对，快步走到床前擡手一掀便将郁子游整个都掀翻过去。
红蕊“啊”的一声裹紧被子，哆嗦道：“奴婢，是公子他，奴婢也反抗不得.......”
“啪”的一巴掌甩在红蕊的脸上，郁静娴指着红蕊怒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自己使的什么下作手段你自己清楚！”
郁子游衣衫半解迷迷糊糊的，被郁静娴刚才那一掀弄的清醒了些，他厌躁的咽了咽口水，看清了面前的人，忍不住发抖道：“二姐.......”
郁子游：二姐.....我啥也没干，你信我，我是被迫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