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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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杜家辉的喉结轻微滚动：“不确定。”
卫琦还没说话，倒是容磊一下子笑了，投资人也想笑，可他努力忍住了，因为忍笑忍得厉害，要装作严肃谈大生意的样子，所以下半张脸都显得很扭曲。
杜家辉被他们轻微的笑声弄得很羞耻，又有点烦闷，一时恨不得起身就走了。可是卫琦一动，杜家辉以为她要走，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
“哎，等一下！”
卫琦不理他，拽过一把椅子：“嗯，坐等。”
她坐下那一瞬，杜家辉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一时好笑，却也是真实地松一口气。
他已经错过了《时代风云》和《危城》，每次事后都是损失惨重，后悔莫及。事不过三。他不可能再错第三次。
可是，他要怎么说服电视台？
那些烦人的老板们！
下命令的时候，天马行空。给预算的时候，人去楼空。给一百块的预算，指望他做出一百万的生意！
杜家辉：“我需要先跟台里商量一下，现在不能答应你。但是，我会尽力的。”
《危城》排片正式登上首都戏院那天，正好是他们飞回香江的日子。
柯陆很失望：“可惜不能亲眼见证我的电影登上首都戏院。”
卫琦拽过行李箱就走了：“以后大把机会，走吧！拿好行李箱！”
“来了！你等等我！”
上了飞机后，卫琦刚要戴起眼罩补觉，忽然被柯陆一把揪住了袖子：“琦姐！你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卫琦将眼罩拿下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电影宣传单。
《危城》海报上，众人簇拥着柯陆，所以第一眼就能留意到柯陆。
柯陆一身肃杀的黑衣，轻咬着手腕上那条染血的绷带。他眼角斜划着一道疤，反而更透出一种悍然的英俊。
不愧是s电视台的顶级宣传。
宣传得都要上天了……
卫琦笑了下。
柯陆捕捉到她嘴角一点笑意，那尾巴立刻也跟着翘上天，充满期待地凑过来：“快夸我帅！”
卫琦敷衍地点点头：“帅。”
柯陆不满地说：“你好敷衍！”
卫琦注意到柯陆一直嚷嚷，已经引来了其他人的注视，立刻一手捂住了柯陆的嘴：“行了，大帅哥，安静点！”
柯陆被捂住嘴巴，只露出两只瞪圆的眼睛，还真是有点可爱。她笑了，他也跟着眼里都是笑意，上下点头：“唔。”
卫琦松了手。
柯陆有点惋惜她这么快松了手，又见她戴上眼罩，冷淡地说：“不要打扰别人休息，包括我。”
“好好好，你睡！”柯陆还找人要来了毯子，帮她盖上。“睡吧睡吧。”
卫琦正要睡了，感觉还有人轻轻像哄孩子似的拍她两下，又是无语又是好笑，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时，最靠外面座位的人早就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惊喜，鼓起勇气地问：“你是柯陆吗？我好喜欢你的电影！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柯陆看了卫琦一眼，怕吵醒她，用气声对那人说：“嘘……签哪里？”
那人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她看着好眼熟……她是不是报纸上那个墨镜富婆？”
柯陆小心翼翼地说：“应该是的。不过你不要当她面说，她很小气的。她要是不喜欢这种称呼，她可能会生气。”
卫琦闭着眼说：“我是睡了，不是聋了。我听得见。”
柯陆赶紧道歉：“……对不起！！！”
卫琦：“没有人会因为被叫富婆而生气。我上次生气是因为有个傻子叫我……”她青筋微跳：“不想说了。”
那人很想追问叫了什么，可是看她那阴冷强大的气场，又不敢问。
只有柯陆显然不怕死，刚道歉完又死皮赖脸缠过去：“真的不能叫你宝宝吗？”
卫琦沈默了一下：“可以。在你的葬礼上，我会破例。”
柯陆：“……”
等柯陆回到公司，立刻蝴蝶似的绕场一圈，宣布了“他的电影登上了首都戏院的大银幕”这个大喜讯。
全场一片欢呼，柯陆一路飞奔，跟所有人击掌，顺势也冲到了她面前：“琦姐！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卫琦没像其他人一样伸出手：“你是傻的吗？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柯陆失望地鼓腮帮子：“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想跟你击掌！”
卫琦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这样击掌吗？”
全场爆笑。
柯陆望着卫琦冲他笑，一时热血上头，冲动地抓过了卫琦的手指，轻晃了一下：“是这样！”
那温热的触感传来，卫琦当场就是一楞，还没开口，柯陆已经赶紧松手，双手抱住头：“我错了！对不起！”
全场又是爆笑。
卫琦扫柯陆一眼：“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要打你的头。”
柯陆一楞，慢慢松开手，眉开眼笑：“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打我这棵最大的摇钱树……”
卫琦听不下去了，“砰！”一拳捶到他肩膀上，捶到他消音。
柯陆不可思议地擡起头：“琦姐，你打我？”
卫琦沈默了下，正想着按《育儿圣经》的说法，不该打孩子。尤其柯陆也是要面子的，更不该当众打他，万一让他留下心理阴影……
她嘴唇动了动，正要道歉，
柯陆缓缓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琦姐！你真的打我了……你都好久没这么打我了！”
卫琦：“……”
“你要再用力一点，别像猫猫拳一样，不够带劲。”柯陆双手捧脸，幸福地眯眼。
卫琦：“……”
其他人都笑死了：“你还点上菜了。”
柯陆嬉皮笑脸地说：“嘻嘻，羡慕吧！你们没机会上桌。”他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我跟你们说，当时你们都没来，琦姐就是一边揍我一边陪我在那个小房间训练。啊！现在想起来，真是好怀念！”
卫琦一时之间真的很想再给他来两拳，但又怕他被爽到，忍无可忍地转身走了。
柯陆在后面追：“琦姐你怎么走了！还有左边没打！不均匀！”
卫琦一把甩上办公室的门：“别跟着我！”
一周后，《危城》电影票房直接翻了4倍，蹿升到新加坡华语票房榜冠军，柯陆在新加坡也逐渐变得炙手可热。
卫琦甚至收到了来自新加坡电影公司的邀约，当下确实有点意外。虽然片酬不错，但是角色一般，卫琦直接推了。
大概是新加坡那边红了，柯陆在香江的影响力也扩大了，收到的电影剧本邀约更多了。基本都是四星电影的男主角，片酬更是直接翻了3倍。
卫琦很快收到了系统通知。
「恭喜玩家！你的艺人等级提升了！」
【艺人柯陆】
最新名气评级：lv12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风靡海外”成就达成！
最新演技评级：lv12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影帝候选人”成就达成！
总评级：四星++
《危城》一直明晃晃地挂在香江电影票房排行榜榜首。
宣传期还没结束，全剧组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一次庆功宴。
无数香槟喷洒出来，人人都是笑脸。
卫琦每天见到柯陆，发现他虽然为了跑宣传，多少有点睡眠不足。但是，他满面红光，对人生好似充满希望，每时每刻都兴奋得摇尾巴。
就连别人问他吃了吗，他也会说：“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危城》在新加坡的首都戏院上映了！”
别人问他睡得不好吗，他会说：“睡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危城》在新加坡的首都戏院上映了！”
卫琦心情很好地去茶水间。
见钟欣撑着头看一份香江本土报纸，卫琦扫一眼，见标题是《危城》登上首都戏院，钟欣的脸上简直藏不住羡慕。
卫琦停下脚步：“你也想上首都戏院？”
钟欣立刻转开视线：“我才没有。”
钟欣那脸上藏不住心事，明明就是很想，只是觉得没可能，索性说自己不想要。
《危城》是大电影公司出品，全明星阵容，国际知名大导演班底。柯陆是最闪亮的主角，其他角色也是个个拿得出手的大咖位一线演员。
而《千金》是卫琦自家梦天堂出品，小成本制作，全是新人班底。最红的就是钟欣本人，连导演都寂寂无名。
卫琦心头一软，想说点什么，可是眼下什么都没定，她不好说什么。
容磊打过电话给她，想跟她签《千金》在新加坡的排他协议。也就是不上新加坡那边的院线，那她就可以再多拿15%。
不过，她需要在电影上映之前，就要签好这份协议。
时间紧迫。
卫琦第二天就推掉了所有行程，去问杜家辉要结果。
路过录影厂门外，听见不少人在议论。
“卫琦谈下来20%？真的假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听说新加坡区域，所有黄金时间丶最好的影厅都给了《危城》，听说要上足两个月！更别说宣传攻势了……你看哪部电影有这个待遇？连他们自家出品的电影都不一定有这待遇。”
“卫琦到底怎么谈的？我听说一开始《危城》谈下来也是8%。”
“谁知道呢？”
卫琦推门，他们看起来都有点被逮了个正着的尴尬。
她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说错了，不是20%。”见他们松一口气，卫琦又笑着说：“想象力再丰富一点，比如……”卫琦挥了下四根手指：“算了，还是保密吧！”
全场哗然，难以置信。
卫琦把门关上之前，还能听见里面传来震惊的声音。
“她说的是40%吗？”
“不可能！”
“她虚张声势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蕓姐望着卫琦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听杜家辉的助理说，杜家辉今天本来要去澳门出席酒会的。听说卫琦约他，他都到码头了，还专门赶回来。”
全场又是一片震惊。
自从电视台在新加坡那边扩张成功，杜家辉已经出了名拽，肯见谁一面都像是施恩。在场每一个人都见识过他的傲慢。
卫琦跟杜家辉坐下聊的时候，本来心情还不错，见到杜家辉一脸沈重，她就觉得事情要不好了。
果然杜家辉一开口就是——
“对不起。”
卫琦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别说废话，给多少？”
“按我的权限，最多给20%。”
骗小孩吗？
卫琦沈默了下，拿起包就想走了。
杜家辉急忙追问：“等一下！你准备跟他签排他协议吗？”
卫琦冷淡地瞥他一眼：“这么隐私的问题，你就不该问。更别说，答案还很明显。”
杜家辉：“你急什么啊！等《千金》票房成绩出来了……”
卫琦：“不等。”
杜家辉脸上的青筋乱蹦，被他隐忍着压住了：“……卫琦，你讲讲道理。你也不看看《千金》是什么情况？”
卫琦拿起杯子喝一口咖啡：“如果你跟我讲道理，是为了砍价，可以省省了。我不想听，我最后问你一次，行，还是不行？”
杜家辉气得脸红耳热，简直无能狂怒。
“卫琦，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你真以为你的《千金》是什么宝贝吗？新人班底，要什么没什么，我怎么谈？要不是我信任你，你连8%都拿不到。我肯给你20%，你就该……”
杜家辉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显然在关键时刻意识到他不能发怒，於是，他猛然收住了话：“算了。”
“我该什么？我该跪下来谢恩？”卫琦见杜家辉那脸色，大概是说中了，更是觉得好笑：“好啊，那我出於礼貌，也给你5分钟考虑考虑。别人都是1分钟，你有5分钟，我已经很宠你了。你谢恩吧！”
杜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