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陈舞退回来，乖乖举手投降：“琦姐，我也没有不愿意说……他请假陪我们了。”

“从接机开始说。”卫琦挑眉看她一眼：“一个细节别漏。”

陈舞大概也是觉得瞒不下去了，老老实实地说：“那天，森哥没打通你电话，就打给三岛。我就开玩笑，说你也来了伦敦，让他来接我们。”

卫琦跟王梓森那么多年师徒，最知道他这人死心眼，什么事都当真，立刻忍不住瞪陈舞一眼：“你没事折腾他干嘛？”

“我哪里知道他会这么紧张……竟然还特意请假，去机场接我们！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失望啊！哎，搞得我们都好内疚！后来我们也不敢再麻烦他了，可是森哥主动打电话过来，非要陪我们试音，带我们认识人，还说他有车，带我们买礼物也方便，那我们也不好拒绝啊！”

卫琦看她一眼：“不好拒绝？是不想拒绝吧！他去伦敦是为了进修，不是为了给你们当跟班的。”

陈舞不服气地说：“是他非要当跟班，还怪我们了？我给了他一个拍你马屁的机会，他还感谢我半天呢！”

卫琦沈默了下，当场就要去打电话：“你年纪小不懂事，他竟然也不懂事！”

不等卫琦走出去，陈舞赶紧圈住她的手臂，撒娇似的说：“琦姐，请假不容易，他肯定忙着补课呢。他都那么惨了，你就别骂他了……当然也别骂我！我也惨！我一个人拖那么多行李箱回来，我累死了。”

卫琦看她可怜巴巴的，想着他们也是为了她才买礼物的，不由得也软了口气，替陈舞揉了两下肩膀：“谁让你买那么多，下次不许买了。”

卫琦也很快收到了陈舞的升级通知。

叮咚！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训练升级了，点击刷新」

【艺人陈舞】

最新唱功评级：lv15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爆炸性成长”成就达成！

最新名气评级：lv10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享誉国际”成就达成！

最新心态评级：三星+++

总评级：四星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顺利完成“出国试音”任务，奖励已发放到玩家账户！」

道具名：开窍福袋

用途：帮助艺人升级！

提示：用在适合的艺人身上，道具效果提升50%。若艺人不适合，将会导致艺人等级下降！

卫琦捏着那个红布绒福袋，稍微一晃，上面挂着的铃铛就会响一下。

陈舞正在收拾东西，见卫琦手里拿着个福袋，好奇地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卫琦刚准备将福袋给陈舞，谁知，眼前突然跳出一条提醒。

【重要风险提醒】：艺人可能面临严重降级！请玩家及时调整策略！

卫琦后背都麻了，立刻将福袋收起：“没什么，不是给你的。”

幸好陈舞没在意，很快又去忙别的去了。

卫琦将公司艺人都试了一遍，发现福袋根本送不出去，只好将它收回仓库。

陈舞竟然去了伦敦v唱片室试音！

这一消息飞快传开，圈内都是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电台采访梁多多时，梁多多也忍不住表达了羡慕：“我也想去参加试音，可惜没有机会……其实陈舞第一次唱歌，我就知道她会唱歌。我挺看好她的，真心希望她能成功。”

过了几天，王梓森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试音结果。“这次都是一些很厉害的歌手，陈舞拿不到歌很正常。能参加试音，已经是一种肯定。”

卫琦并不太失望。陈舞才三星，国际通告起码五星，她拿不到太正常了。

她捏着手里的福袋，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最近上课感觉怎么样？”

王梓森起初支支吾吾，不肯说，卫琦一听就知道他有问题，追问之下，他才有点窘迫地说：“我第一次觉得有点混乱，就好像他是一块冰，我是一团火……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还在颠三倒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问题，卫琦已经淡淡开口：“我明白。”

王梓森有点惊愕：“师父！我自己都没明白，你真的能明白？”

卫琦也经历过他这阶段：“说简单也简单，说覆杂也覆杂。你要做的，就是清零，打碎自己，重组一个新的自己。过去的成功经验，帮了你，也妨碍你。听得明白吗？”

要是柯陆听见了，肯定是听不懂的，但她觉得王梓森能听懂。

电话那头静默许久，只听见那轻微的呼吸声，好一会，王梓森开口了：“好，我试试看。”

卫琦：“晚点，我给你寄一个礼物，你收到了要时刻带在身上。”

王梓森像是骤然呼吸一顿，惊得不知所措了：“你特意给我买了礼物？”

卫琦迟疑了下：“也不是特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就是一个普通挂饰。”

王梓森仍然很开心：“什么礼物不重要，是不是特意的也不重要。你送我礼物，我就觉得很开心。之前我甚至不敢想，我这一世还有机会跟你说话。”

卫琦笑了笑：“别搞得这么苦大仇深的！下次还有什么问题，你要主动点问我。我要是教不了你，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王梓森沈默了下：“我只是怕你对我失望。你已经很忙了，我还要拿这些蠢问题来烦你。”

卫琦心想，再蠢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回答过几遍了：“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

王梓森蓦然没了声，再开口，他像是感动狠了，连声音都透着哽咽了：“师父，有你真好。”

卫琦擡眼望向书房落地窗外，万家灯火，都市归於沈寂。

异国远方的那一声师父，听着温暖，也久违了。在这世上，大概只有王梓森一个人还会这么叫她。

有他，也挺好。

卫琦坐了一阵，收拾了突如其来的一刻柔软情绪，重新坐直了。

夜晚很长，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比如她计划今年底让人冲奖，今年内要让三岛唱片真正地翻身……

她现在就要布局。

三岛唱片在mv制作丶宣传上不如王家兄弟，在渠道上不如梁小玉。所以，她必须提前安排好每一个宣传时间点，利用好一切资源。

王梓森收到福袋后，卫琦很快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叮咚！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训练升级了，点击刷新」

【艺人王梓森】

最新演技评级：lv20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涅盘重生”成就达成！

总评级：五星

卫琦正满意着，三岛过来敲门：“人都到齐了，可以开会了。”

卫琦起身：“走吧！”

她昨天就约好了陈舞和4ever的制作团队，一起开会。

众人本来还笑着，拿起新的时间表一看，脸上笑容都瞬间凝固了，后背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三个月做完两张专辑？你疯了！”

“两周搞定词曲，这是认真的吗？”

一下子，所有人都像锅里被烫着的虾，疯狂蹦跶，群情激愤。

“这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只有卫琦一个人保持着冷静。

“没有不可能的。”

三岛工作室都是直爽人，有人当场拍了桌子：“现在全世界都缺词曲，都要提前预约。你这外行根本不懂……三岛！你出来说句话，这怎么弄啊？”

“就是啊！词没有，曲没有……”

“要是做口水歌，我们也不来你这里了！”

卫琦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将最后一张计划表发完，回身望向三岛：“你们想清楚了，是要往上冲一冲的，还是不进则退，泯然众人，自己考虑。”

三岛沈默了会，试探着：“那……试试？”

“在我这里，没有试一试的说法。”卫琦大步走向大门，将它又一次推开：“想留下来的，一起拼命！想走的，现在出去。我会安排你们到别的项目组。”

骤然，整个会议室安静了。

过了一会，有个人猛然摔下手里的工作表就出去了。

剩下几个人，犹豫对视着，也跟着出去了。

陈舞以前还会担心人都跑光了，现在她只会将两条腿“咣”一下架到桌子上：“我说你们一个个还搞什么音乐啊！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有人迟疑着不敢走，卫琦：“想走就走，不用犹豫。别后悔就行了。”

三岛看得焦急，回头看陈舞，陈舞安慰地拍拍他：“你习惯就好，她经常用这一招。”

终於，会议室还剩下一半人。

卫琦扫视着他们，望到苏小小的时候，她瑟缩地往后躲了躲，小声说：“我想走，但我又不可能走。”

剩下的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卫琦将那一道沈重的大门，用力一关，转身过来：“好，你们就是我需要的夥伴。”

她伸手：“阿希，把协议发给他们。我从不亏待我的合作夥伴。”

剩下的人陆续走出会议室时，脸上都透着藏不住的笑容。

那些走掉的人还在门口等着，嘲讽他们：“哇，你们连这种鸡汤大饼都吃得下去……我服啊！”

其他人都走了，有个锅盖头男慢下脚步：“虽然我不是为了钱留下来的，但是，她可不会让我们白白奋斗。”他有点得意，拿出一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脸色瞬间变了：“这是……”里面写明了，三个月后，奖金和年假全部翻倍，没有任何kpi的要求。

锅盖头：“怎么样，后悔了吧？”

那人气恼地说：“她刚才怎么不拿出来！”他懊恼地望向会议室：“你说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锅盖头哈哈大笑：“去吧去吧！”

他回忆起卫琦刚才在会议室里拿出协议时的状态，依然觉得她太帅了，掷地有声！

“三个月后，我们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

卫琦谈完了事，收拾资料时，不少人听说了协议，又回来找她了。

看他们低头看地板，一脸尴尬和忐忑：“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们还是想回来帮忙。”

卫琦挑一挑眉毛：“我当然欢迎。”她扫了一眼，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就抱着资料出去了。

他们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对视一眼，懊恼不已。

他们正后悔得想捶自己心口，忽然，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努力做事。该给的奖金，不会少你们的。”

卫琦发现，三岛工作室的效率确实高到惊人。

在王家唱片，为了一首编曲，他们要花一个星期找人，卫琦要为了三千块钱，跟他们争执半天，等音乐人终於花了好几天写好编曲，将编曲交到卫琦手里，卫琦觉得他敷衍，继续跟王家兄弟扯皮。

一首编曲能磨蹭半个月。

而三岛亲力亲为，一天写出了让卫琦满意的编曲，像打了鸡血似的跟她发誓。

“剩下的，我会继续去想办法的！”

没几天，三岛攥着一叠词兴冲冲跑进来了。

“我收到十首歌词了！”

卫琦心里震惊於他的高效，连忙放下手头工作：“快给我看看！”

她迫不及待地翻了两下，有五首词歌词是敷衍的，有四首是凑数的，跟主题无关的，有一首叫《爱爱爱》的歌，为了凑字数，连“啦啦啦”“么么么”都上了。

她有点嫌弃，把歌词丢回去了：“是你在敷衍我，还是你被他们敷衍了？”

“什么敷衍？”三岛听得疑惑，立刻将词曲扒拉过来，看了没一会，他也失望地倒在桌上：“服了啊！云海还骗我给他按了半天肩膀。”

卫琦一听说是云海写的，顿时明白过来：“你绝不是第一个被云海骗的人。我会去催陈舞他们。但是，我们也不能放过云海。”

她轻微手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狠光：“榨干他。”

三岛见她眼露凶光，也吓一跳，忙说：“他不是你家艺人，你可别乱来！”

“对付他，一定要乱来。”卫琦放轻声音。三岛看她突然“温柔”起来，只觉得比她平时的冷脸更让人心慌，不自觉哆嗦了下。

卫琦见三岛吓得够呛，安抚说：“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喜欢被钱侮辱，喜欢别人求他，是吧？”

三岛略微迟疑，轻轻一点头：“你怎么知道？”

卫琦：“我当然知道。”

她的前经纪人苏蓉以前就被云海骗过不知道多少次。

这云海不仅爱骗人，还像个仓鼠似的，把词曲都压在箱底不卖。非要等到各大唱片公司把他捧上天，求得他心里舒服了，他才肯卖。当年，她为了不让苏蓉去求云海，索性自己动手写，反而意外成了原创歌手。

卫琦也不乐意跟云海打交道，但是，现在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掏空他的仓鼠窝。

“把地址给我。”卫琦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我现在最擅长的，就是求人写稿。”

明明是求人写稿，可是看卫琦那样子，倒像是要宣战了。

三岛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仔细一想，连沈之卓那种拖稿大王也在她手下平安活着，应该问题不大，於是，三岛就把云海的地址给她了。

卫琦昨天从云海那边回来，天都快黑了。这天早上又忙，等到中午，才有空找三岛。

三岛一见到她，就问她有没有见到云海，说是云海今天一大早要搬家。

“见到了。”卫琦也有点吃惊，昨天也没见他提搬家的事啊。

不过，目的达到就行。卫琦懒得深究：“我拿到歌词了。”

“真的？”

三岛差点跳起来，见卫琦真的从手袋拿出了厚厚一叠词曲，整个人就被震到魂飞魄散。“这么多，才一天时间…… 你也太厉害了！”

卫琦看他一眼：“做事要有效率，打开看看吧！”

三岛急忙拿过来看，发现竟然全是云海的歌词，真是又惊又喜。他迫不及待地细看，发现质量很高，有点难以置信。

“那么多人上门求他，没有不被他折腾的，我就差给云海暖被窝了，他才肯拿了一堆没用的敷衍我……”三岛越想越疑惑，忍不住问：“你牺牲了什么？竟然能拿到这么多词曲？”

卫琦揉了下发酸的肩膀：“我确实牺牲很大，我竟然花了一整天时间跟他折腾。”

折腾？

三岛骤然明白了什么，惊得不可置信，又内疚又悲愤：“他这禽兽！”当即就要冲出去找云海。

卫琦一看他好像误会了，一把就拽住他的卫衣帽子，把人扯回来了。

“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跟他谈成了一笔交易。他非要我给他做什么泰式马杀鸡，才肯卖歌词给我，我一想，应该不难，就答应了。”

“那还是太过分了！”三岛仍然替她愤愤不平，随口问：“你还会泰式马杀鸡啊？”

“我不会。”卫琦说起来，也有点轻微尴尬：“所以一不小心，他脱臼了。”

三岛懵了：“……啊？”

“但是，我也帮他接回去了。为了将功补过，我承诺补一次药草泡脚当售后，可是一不小心，他烫伤了。”

三岛惊得默默捂嘴。

“为了将功补过，我只能给他拔罐……”

三岛已经能猜到云海连夜搬家的原因，忍不住追问：“他是自愿拔罐的吗？”

“当然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卫琦不太高兴地瞥他一眼：“我又不会故意伤害他，都是意外。我学过拔罐，我也很小心……是他挣扎得太厉害，裤子才被烧了。我把他摁到浴缸里灭了火，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大概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主动去翻了压箱底的词曲给我。”

三岛受到了灵魂上的巨大冲击。

平时云海为了找灵感，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让人给他表演喷火。谁知，卫琦不仅毫无无伤，还拿到了稿子，顺手还报了个仇。

三岛擡头看看卫琦，眼里都多了几分敬畏。

卫琦轻轻摇头：“我也没想到，求人这么难！为了这两张专辑，我们的牺牲都太大了。相信我！三个月后，我们就会知道，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三岛僵硬地点点头。

牺牲最大的人，应该是云海……

等卫琦走远，三岛赶紧打电话去慰问云海，顺便代替卫琦向云海道个歉。

谁知，三岛还没说完，云海竟然急急地辩解：“我搬家跟她没关系，我是为了找灵感才搬家的。”

三岛半信半疑：“你是害怕她才这么说的吗？”

“当然不是！”云海昨天被折腾得感冒了，一开口就透着浓重的鼻音，有点不太好意思：“你记得把我新地址给她，让她多来！虽然我跟她相处起来很痛苦，但痛苦完了，我的灵感就来了。”

三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