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小憨憨

第317章:妥妥的奸商

小花和小美球技进步很快,羽毛球像个摆钟般,在低空中来回画弧。

不夸张的说,它飞个二十多分钟,都不带落地上的。

这...可把沈青羡慕坏了。

沈小花曾邀亲哥一起打球,却被他以‘还有事要忙’为由给拒绝了。

自豆子爷发现...儿子拄拐偷摸喝酒之后,豆子家每天都会传来争吵声,是老夫妻俩在吵。

豆子爷勒令儿子腿好之前,不能再沾一滴酒。

豆子奶扛不过儿子央求,想为他争取‘每日饮半两酒’的许可。

于是,夫妻俩就‘给不给儿子喝酒’一事,发生了分歧。

李乐和李业,人微言轻。

豆子,白天要摆摊,即便回来了,也有一堆事要忙。

外人也不好插手,不然,祸水东引,豆子奶转换攻击对象。

毕竟,凡事一沾上豆子爸,豆子奶的情绪,就很不稳定。

因而,每一回吵架,都以谁也说服不了对方而告终。

不过,有豆子爷看着,豆子爸短时间内,休想再沾一滴酒。

……

11月16日,阴。

墨色的乌云,挤压着天空,大风裹挟着泥土,直往人脸上吹。

吱---

沈青从仓库推出二八大杠,沈小花抱着一把黑雨伞,磨磨蹭蹭走了过来。

“哥,天太阴了,怕是要下大雨,明天再去呗。”

“不行的。”

沈青接过雨伞,将其别在车后座上。

“跟人说好了,今天要检查治树疗效,咋能失言呢。

放心,我穿得厚,冻不着,带着雨伞,也淋不着。

大黄,看好家。”

汪---

大黄叫声嘹亮,表示一定会看好家的。

“好吧。

哥,别在东边待太久。

谈完正事,就抓紧往回走,说不定...能赶在下雨之前回到家呢。”

“成~”

说完,沈青跨上二八大杠,骑车离开了小院。

异能升级后,体力、耐力、抗寒等,皆有所提升。

沈青双脚蹬得飞快,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骑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吴庄。

而且,双腿也不怎么酸痛。

咚---

沈青跳下车蹬,发现大榆树下,站了六七个人,为首者正是吴大有。

“呀,来啦。”吴大有笑着打招呼。

沈青走到树下停好车,“你们等多久了?”

吴大有:“刚到,骑了一路,渴了吧,喏,橘子罐头,还热乎着呢。”

装罐头的瓶子,不是大口、扁圆形的,而是小口、细长形的。

沈青接过,啪,掌心猛拍一下瓶盖,再轻轻一旋,噗,罐头便被打开了。

霎时,浓郁的香甜味,直往人鼻子里蹿。

沈青喝了一大口,橘瓣酸甜,汤汁醇香,没有一丝苦味。

要知道,橘丝、橘瓣过熟过生、蒸煮不当,都会造成橘子罐头发苦。

喝完,沈青望向榆树。

与一周前相比,鼓包的数量、大小,并无什么变化。

树下的村民,也发现了这个特点,正小声讨论着。

“咦,鼓包没变瘪呐,看来,大有新找的人,技术也不咋滴。”

“是,是没变瘪,但数量也没增多呐。

前面几波人,又是刷白漆,又是撒生石灰,鼓包数量还不是一天比一天多。

小伙能控制鼓包数量不再增多,已经很厉害了。”

“就是,保持这个状态,榆树再活一百年,也不是问题。”

吴大有:“沈青,治疗效果,要怎么检查呐?”

沈青驱动异能,看向榆树的树根。

陶缸大的能量团内,绿流缓缓顺时针流动,扫视一圈,寻不到一粒灰点,说明...榆树很健康。

“划破一个鼓包,看看里头是啥情况。”

沈青掏出一把匕首,嗤,割破榆树主干上的一个鼓包,倾刻间,从裂口处流出腐霉味的黑水。

待鼓包不再流黑水,沈青撕掉鼓皮,喊人压一瓶水,用流水冲净伤痕。

众人凑近伤痕,发现它的凹陷程度,要比之前看到的浅很多。

而且,疮面灰黄中带着一点红,是...正在愈合之兆。

“咦,没划开鼓包的话,伤口...会不会慢慢长平?”一寸头小伙问道。

沈青又划破几个鼓包,情况皆和第一个一模一样。

“伤口...长不长得平,我不太清楚,但绝对不会向内凹了,走,去南边榆树林看看。”

“好嘞~”

随即,一行人往南边走去,钻进占地数亩的榆树林中。

沙---

地上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快看,

鼓包变瘪了矮欸。”

众人循声望去,碗口粗的榆树主干上,长了十来个鼓包,鼓包还个个干瘪皱缩。

沈青走上前,抠破一个鼓包。

包内并无黑水,却有一片干硬的黑膜,撕掉黑膜,裸露出来的疮面,光滑,且与树皮处在同一平面上。

“嚯,真神了。”

吴大有瞳孔微睁。

“竟然长平了!我有一种预感,不撕开鼓包,等它慢慢掉,长好的伤口,既不向内凹,也不向外凸,还会长出竖裂纹,看起来,像从未生过病一般。”

沈青赞许点头,“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其余几人,也抠破数个鼓包。

有的流黑水,有的结黑膜,但无论哪一种,疮面凹陷程度,都比以前浅很多。

这下,众人不再有分歧,大肆夸赞沈青医术好。

“这小伙,年纪看着不咋大,能耐却很高。

前面那几波人,胡子都白了,办出来的事,叫人看了直连连摇头。”

“也不怪他们,这病...我幼年时,曾见过一回,真治不了。

小伙,确实厉害,这么难治的病,都被他给攻克了。”

“明年开春,又能够榆钱吃喽,榆钱麦饭的滋味,我可想念好久了。”

“榆钱麦饭,洗净拌面粉,上锅蒸熟,晾上一会,浇点蒜醋汁,可美味了。”

“不错。”

吴大有望着一个个干瘪的鼓包,满意的直点头。

“估计是这儿的树,比村口的树要细一些,疗效才会更明显一点。

沈青,喏,剩下的诊费,36块钱,你点点看。”

沈青接过一沓钱,查验无误后,收进了衣兜。

“我割了一斤五花肉,还杀了一条草鱼,中午甭回去了,我掌勺,烧一桌子好菜。”

“不了。”

沈青抬头望天,乌云阴沉,四周一片灰蒙蒙的。

“天太阴了,虽说带了伞,但...雨天骑车,容易喝冷风感冒。”

吴大有环视一圈林子,目光所及之处,皆自带一层‘灰纱’滤镜。

强留?

人家治好了榆树,自己却害人家得了风寒,那多不好啊。

“成,天气不好,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但...宰好的鱼和那一斤五花肉,你得带着。”

“鱼,我拿走,五花肉,留给女儿吃吧。”

吴大有一脸惊奇,“咦,你咋知道我有女儿?”

咋知道的?

上回在百货商场,送出去两颗奶糖。

干货摊的摊主,当场拆开包装吃了糖。

吴大有却将糖揣进了衣兜,此刻,他的衣兜处,还夹着一个彩色发卡。

那发卡,由一节铁丝弯折而成。

一半,很平整,一半,压成了波浪状,整节铁丝都喷了粉色的亮漆。

“喏。”沈青朝黑色衣兜扬了扬下巴,“上面别了个粉发卡。”

“什么?”

吴大有低头瞧见发卡后,咧嘴一笑。

“早上,给女儿梳头发时,顺手把发卡别在衣兜上了,梳好,再取下别碎发。

没成想,落了一个。我送送你吧。”

“行。”

随即,沈青和吴大有,有说有笑朝村口走去,其余人...留在树林内闲聊。

中途,吴大有拐了一趟自己家,拎了两条鱼,挂在沈青的车把上。

二人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青年男子,领着两个少年,站在榆树下。

那青年,脑袋像螳螂,是车座子形的。

他穿着棕色棉衣,腋窝夹着一个黑皮包,用一种看商品的目光,打量着大榆树。

“王九,起开,我早就说了,村口榆树不卖。”吴大有喊道。

“吴叔,趁它还有点生气,卖给我得了。不然,等它死透了,黑水渗进树芯,除了锯短当柴火烧,别无第二个选择了。”

王九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

沈青:“对方是谁?”

吴大有:“夹皮包的,叫王九,是收树人,专收粗壮、年份高的大树,那俩少年,是他的徒弟,前段时间---”

吴大有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一个月前,王九听闻小吴庄的古树病了,还是不治之症,便找到吴大有,欲用300块的价格,买下古榆树。

称:

小吴庄,共有59户人家,300块,平均分的话,一家能拿5块零8分,足够过个好年了。

甭犟了,赶紧卖了吧。

树,品相降低,却还按原品相出价,放眼整个云水镇,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要知道,树一旦得了病,价格就一天比一天低。

大榆树,屹立一百多年了,吴大有不愿卖掉它,更何况,他那时正忙于找人给树治病。

王九被拒后,隔三差五找

上门,试图说服吴大有卖掉榆树。

吴大有不耐烦的挥挥手,“王九,你请回吧,这株树我不卖。”

“吴叔,你咋那么死脑筋呢。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祖辈栽这株树,是为了庇护村民。

眼下,树,都快病死了,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庇护呢?

卖了,把钱分给村民,再在村口栽一株榆树苗,才能传承祖辈遗愿”

王九眸光暗闪,心中为这番话点赞,利和弊都说了,不怕对方不答应。

“王九,你把天说破了,我也不卖。”

王九表情一滞,

“你想...看着这株树病死,变成一堆废木头嘛?”

“瞎说什么呢,我请来的大夫,已经把树治好了,不信,转过身,看榆树主干上,刚被抠破的鼓包。”

“治好了?”

王九狐疑地转过身,仔细观察主干,发现几个凹坑浅、疮面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真治好了。”

吴大有:“那当然,不仅这株榆树,南边榆树林,也给治好了。”

王九抿嘴沉思,树,治好了,便没了谈成的希望,不过,他挺想认识一下治榆树的人。

“吴叔,我是个爱树之人,多次上门找你,是不愿看到这株榆树变成废木头。

现在,榆树上的病,被治好了,也就不存在变成废木头的可能,我自然不会再惦记它。

不过,您能帮忙引荐一下治树的人吗?

你知道的,我常年跟树打交道,少不得会碰到生病的树。”

吴大有:“治好榆树的人,就在我身边站着呢。”

“啊?”王九上下打量沈青,“这么年轻吗?老师是谁?咋治疗的鼓包?”

沈青:“没有老师,治树的本事,是靠看书自学的。治法...将调配好的药水,浇在树根处。欸,提前说好,不许跟我打听药水配方。”

王九眼珠一转,“理解,秘方嘛,一般都不外传的。”

“吴叔~”一留着剔毛头发型的小孩,在南边150米远的‘+’字路口处喊道:“婶让我告诉你,菜园里的红薯,该挖了。”

啪---

吴大有猛拍大腿,“坏了,把屋后的红薯给忘了。沈青,路上慢点骑,我先回家忙了。”

“好,您忙吧。”

吴大有快速往南跑,他要赶在下雨之前,把红薯全挖了,并收进仓库内。

不然,淋雨+上冻,红薯非冻烂发苦不可。

王九见吴大有跑远,凑近沈青自来熟道:“小伙,你能救活病树,必然...也能让树得病吧?”

沈青微微侧头,“你问这个干嘛?”

王九冲身后使了个眼色,霎时,两个小少年识趣的离开了。

“小伙,实不相瞒,我呢,专收高壮、树龄大的树。

然而,树的主家,和树相处了几十年,都处出感情了,我费时、费力、费嘴皮子,忙活一通,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卖。

你呢,很有能耐,‘鼓包’这么难治的病,都给治好了,属实让我佩服,我想...跟你合作。

我相中某一株树后,先跟主家谈一下收购事宜,谈不拢,你设法让树生病,生那种...外表看着吓人、内里没啥事、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的病。

我呢,再去跟主家交涉,说重病情、贬低价值、报出原价、提议栽新树,主家同意,我就立刻和其签合同,你要做的,是悄摸治好树的病。

届时,主家见树变好,想要反悔不卖了,那是不可能的。”

好家伙,先谈,谈不拢,就想法迫害人家的树,妥妥的奸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