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登门道歉
陈喜本是无意一说,却令顾渊心头一惊。
“该不会是宋……宋如意吧?”
陈喜眉头紧蹙。
顾渊眸中掠过一道晦暗,而后侧头看向陈喜:“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外面传言都是真的?”
陈喜目光躲闪,不敢告诉他。
“你要是不说,这件事情便自己解决。”顾渊神色不耐。
他自是清楚怎么回事,那日,他在许颖的监督下,亲眼看着宋如意被这三人欺辱。
只是为了他的脸面,绝不能叫人看出他早就知道了此事。
陈喜狠狠咽了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尽数告诉了顾渊。
“顾兄,这件事情绝非我所愿,都是嫂子叫我这样做的!她说那宋如意总缠着你,我怕宋如意影响你仕途,这才……”
“别人不知,我们做兄弟的可都清楚,这些年你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得来个入朝为官的机会,绝不能被一个女子搅和了。”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陈喜身子不稳,朝后踉跄了半步。
“顾兄,你这是做什么?”他龇牙咧嘴道。
“如意心地善良,你们怎能这般对她!”顾渊满脸怒意。
陈喜知道他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情谊,面对顾渊质问,他却是心虚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出去有事,你也先行回去。这段时间便待在家中,莫要再惹是生非。”
说罢,顾渊大步朝门口走去。
“顾兄!你要去做什么?”陈喜着急。
“自然是去向如意道歉。”
顾渊没有好气。
虽说祝家很快就被驱散,但这件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有意思。”
曲燕秋慵懒的倚在榻上。
“这沈归薏在皇上面前装得那般柔弱,没想到私底下却是个心肠狠辣的主。祝家连生了六个女儿,才盼来他一个小儿子,沈归薏说杀就杀了。”
江清儿提及沈归薏来,语气中满是嫌弃。
“她也不怕皇上知道了。”
“这件事情皇上可是心知肚明。”曲燕秋柳眉轻挑。
听到此话,江清儿大惊,她歪头看向曲燕秋:“陛下知道沈归薏杀了人?他怎么不治沈归薏的罪?”
“这便是她的高明之处了。”曲燕秋轻笑。
严淮湛知晓沈归薏的计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暗中帮助,这一点她也觉着惊奇。
不过也能想通。
严淮湛不近女色,沈归薏能得他宠爱,自是有几分本事。
想来她是在严淮湛面前使了些手段。
“你啊,学着点。”
说起这个侄女,曲燕秋便是一肚子的火。
本指望着她能勾引严淮湛,却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若非如此,自己怎会抓着沈归薏不放。
江清儿没有看见曲燕秋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被比较了一道,心里只觉委屈。
“那沈归薏小门小户出身,不知道勾引过多少男人。我怎能比得过。”
“那就学。”曲燕秋语气认真。“你进了宫,皇上就是你的夫君。你若没有勾引人的本事,如何能抓住他的心?哀家是能帮衬着你,可这男女之事,总不能也指望着哀家。”
“姑姑说得对,清儿明白了。”江清儿低垂下头。
“话说回来,姑姑,那沈归薏现在毕竟是您的人,她在外面到处惹祸,若细查下来,会不会连累了您?”
她想到什么,兀的又抬起双眸。
“她做的那些事,自有皇上替她收尾,查不到哀家这儿。”曲燕秋嘴角微扬。
没想到严淮湛护着沈归薏,倒是也阴差阳错帮了她。
“许家家世庞大,许乔东更是位列百官之首,若能……”
曲燕秋眸中掠过一道精光。
“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
翊坤宫内,沈归薏、刘秦和如意正围坐一起闲聊。
想到顾渊和许颖吃瘪的模样,三人心情大悦。
“娘娘,刘公公,谢谢你们。”
如意向二人道谢。
要不是他们两个,她又怎能报仇雪恨。
“这有什么的。”刘秦害羞的挠了挠头。
“这次不止我们,你也出了不少的力。”沈归薏轻轻笑道。“要不是你模仿顾渊笔迹,写了那封信,此事还牵连不到顾家。”
“那还要谢谢顾渊,幼时教我写字。”如意低眸。
知道她伤心,沈归薏和刘秦相视一眼,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娘娘。”
正聊着,一名宫女进来禀报:“吏部使顾大人求见如意。”
顾渊?
沈归薏皱眉。
“看看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吧。”
本想拒绝,如意先开了口。
沈归薏想着也好,便答应了下来。
院子外,顾渊微微佝身,安静等待着。
乍一看去,倒确是个翩翩公子。
惯会装模作样,难怪能让如意和许颖如此痴迷。
沈归薏内心猛翻了个白眼。
“娘娘,臣听闻如意之事,倍感担忧,今日冒昧求见,还望娘娘同意。”顾渊朝沈归薏行礼。
“如此说来,顾大人是已经知道如意所经历的了?”沈归薏面无表情,只那双眼睛冷冷的,显然正生着气。
顾渊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臣私下也有调查。是臣疏忽,才让如意……”说到动情处,他忍不住哽咽。
“哼,装什么装。”刘秦却是半点不给顾渊面子。
“要不是你,如意怎会遭受这些?你说你是听了外面传言才知道的这些事,我倒觉得你一开始就知情。他们三个居然敢在你大喜之日欺负如意,不是受的你的指使是什么?”
装出来的正义凛然被刘秦赤裸裸拆穿,顾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好在他低着头,未让人看见。
“公公为如意打抱不平,我替如意道声谢。只是公公未知全貌,便栽赃污蔑于我,此事可是有失偏颇?就是闹到皇上面前,我也是有理的。”
顾渊端得善解人意,可语气里的怒意却如同溢出来一般。
沈归薏轻笑一声,开口道:“不怪本宫的人如此猜测,实在是这件事情漏洞太多。不过眼下看来,确是顾大人疏忽,竟是连有人在自家府邸作恶多端也不知情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妇人!
顾渊咬牙切齿。
“顾大人是要见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