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边心有崖

第三百六十七章 独处

娇宠女宦第三百六十七章 独处

那北韵出了一个主意便被否决,又一再被严淮湛训斥,心中忿忿不平,偏生沈归薏又一定要护着严淮湛,叫她有气也无处撒。

到了最后,北韵只好沉默着,跟在严淮湛和沈归薏的身后,看他们要如何处置。

她本以为严淮湛要带沈归薏去其他的客栈,可是叫北韵震惊的是,严淮湛竟是带着沈归薏去了一户普通人的家中,摆明了要住在普通人的家里了。

这如何能行?

北韵面色一变,伸出手拦住了严淮湛叩门的动作,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愤怒:

“这位公子,你一路上训斥我也就算了,如今又带着姑娘去那样的小馆子,这也罢了。

可现在,你竟是连一间客栈都不愿意叫姑娘住,你,你简直是过分至极!”

“我过分?”

严淮湛挑起眉,声音里带着嘲弄:“现在的情况,那鄂都林一定满城寻找大闹城门的人,你猜猜如果我们去了客栈,客栈的人看着我们这些新面孔,会怎么想?”

“我……”

“我不怕告诉你,这南屿的客栈,十之有九都是鄂都林手底下的客栈,你不如猜猜他们会不会向鄂都林报信?”

“你!”

“你再琢磨琢磨,倘若鄂都林抓到了你我以后,他会对薏儿做些什么?”

严淮湛说了许多话,无论是哪一句,都没有最后一句话更加让北韵心惊胆战。

北韵仔细想了想严淮湛的最后一句话,忽的不敢再劝沈归薏去客栈住了,若是沈归薏真的被那鄂都林给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想来,便是瞿皇也不会放过她的。

北韵这么想着,便退到一边,不敢再拦着严淮湛敲门。

那严淮湛只叩了几下门,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过来开门。

看到那老太太,严淮湛便笑起来:“金婆婆,今日我得多带回来两个人。”

“进来吧,横竖我老婆子也是一个人住,多两个,少两个,总是无妨的。”

那金婆婆着实好说话,她甚至没有问过沈归薏和北韵的来历,就大大方方的让沈归薏二人进去了。

那沈归薏与北韵对视一眼,俱是沉默,只老老实实的跟着走进去。

因着如今外面的局势不够明朗,沈归薏和北韵也不敢乱跑,只在金婆婆那里待到了晚上。

待夜间房里点了灯以后,三人便一面吃饭,一面说起那位金婆婆。

严淮湛比沈归薏他们早来了那么两日,知道的自然也比沈归薏知道的多。

他挑着灯芯道:“这位金婆婆也是一个可怜人,她原是有两个儿子的,她那两个儿子倒也出息,都是鄂都林的府兵,只是这两个人一向正直,看不得鄂都林的暴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严淮湛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北韵一眼,显然是在点她,他慢悠悠的继续说着:

“因着鄂都林的暴行,金婆婆的两个儿子也想过劝鄂都林回头是岸,只是……这一劝就劝出来事情了。”

“那两个傻孩子,都是我平日里教的太老实,如今才会如此,那鄂都林把他们关押在牢里,只待秋日问斩。”

严淮湛想着金婆婆曾经说过的话,和那浑浊的眼泪,一时叹息不已:

“总之,鄂都林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便是日后想要收拾他,也得慢慢来才行。”

见严淮湛如此,沈归薏不免也对这位金婆婆产生了怜悯之意,她摇摇头,忽的又想起一件事,便低声问道:

“说起来,你对南屿倒是挺了解的,莫非你已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何须一段时间?”

严淮湛冷笑一声,又道:“我不过比你们早来了那么两日罢了,如今知道的多,也是因为那鄂都林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不隐藏,我不需要调查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们今日早上的事情,我看的也算是一清二楚了,金吾辰安倒是个大方的,说给银子就真的给,还一给就是那么大一个荷包,那些人不逮着他为难,才是怪事。”

“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提起金公子了?”

沈归薏嗔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沈归薏原是想要仔细问问严淮湛一路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她很清楚,从皇城赶到南屿需要多少时间。

那严淮湛出发的比她晚,到的却比她还要早两日,身边的越行等人也不在,可见这其中究竟有多辛苦。

只是话到嘴边,沈归薏又咽了下去,她不能在北韵面前问这些事情,北

娇宠女宦第三百六十七章 独处

韵毕竟是玫鸢国的人,她不能给严淮湛找麻烦。

想到这里,沈归薏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北韵不知道沈归薏心中在想些什么,但走了这么一路,见沈归薏处处维护严淮湛,又见严淮湛对当地的民生很是了解,她心中对于严淮湛也算是有所改观。

见沈归薏不说话,北韵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轻咳一声,只道:“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休息,姑娘也早些回房间,莫要待的太久。”

“嗯。”

北韵这一番话几乎是在明示沈归薏了,她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又点点头,目送北韵出了房门。

待北韵离开以后,沈归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严淮湛,你怎么知道我在南屿?”

“猜的。”

“猜的?莫不是你还会掐指一算不成?”

“掐指一算谈不上,不过……”

严淮湛握住沈归薏细嫩的手,脸上带着笑意:“我也是打听出来的,我听说你要去千灵郡,就找了地图来看。

那地图上,不管怎么看,都是南屿距离千灵郡最近,也是必经之路,所以我就直奔南屿过来了。

本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那金吾辰安竟然闯出那么大的祸。”

说起这个,沈归薏也有些无奈,她轻轻的咬了咬唇,到底不好指责金吾辰安,因此只含混道:

“金表哥也只是冲动了一些,再有,那守城的侍卫实在贪婪,也不怪金表哥那般模样。”

“你倒是对他亲近,还叫他表哥。”

严淮湛半含酸的说了一句,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认真道:“薏儿,这一次便算了,只是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提前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