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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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若，绿若……你怎么样了，绿若！”
温热的手掌不停地抚摸着绿若的脸，传来的阵阵冰凉让他心疼万分。
晔萱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茶盏扔给了身旁的老妈子。
款款地迎了上去，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后，才温柔如水地说道：“绿若她不遵守丫鬟本份，我喊她有事都敢违抗，真是太不知大小了。”
晔华没有搭理他，只是满心思的把全部心意放在了绿若的身上。
他取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盖住了绿若，连忙将她抱进了屋内的床上。
“碳炉都给本少爷点上，再拿几床厚的棉被来，再把去煮点暖身子的汤药过来！快去，快去，快快！”
“晔华，一个下人而已，你何……啊！”
晔萱刚上前准备说什么，结果刚张嘴就被晔华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我从来不打女人的，萱妹你又为何一次一次逼我对你动手！”
晔华瞪着眼睛严肃地说道，“家里的长辈都对你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你拥有的还不够多吗？何苦为难绿若？”
提及绿若二字，那双愤怒的眼眸里顿时多了几许柔情。
晔萱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扇了耳光，顿时委屈得不行，捂着脸就质问道：“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却为了一个下人打我！她就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她比你们任何人都重要！”晔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在此时，卯十先生素手一挥，一道青色的光划过，司灼就眼看着身边的一切画面全部消散无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这……怎么回事？”司灼此时身在一片渺茫之中，身边只有卯十相伴。
“你我都在你的梦境里，而那些画面都是在下给姑娘看的。不知有何感想？”
卯十先生双手负后，谦和地问道。
听完后，司灼握紧了手指。
她看着眼前空白的世界，脑海里却浮现着方才的画面。
“她比你们任何人都重要！”
心在隐隐作痛，很痛。
“先生想要我说什么？”
“司灼姑娘就不想要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吗？”
卯十先生卖着关子，俨然不愿意给司灼一个痛快的答案了。
想，怎么可能不想呢！
这是司灼的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可是她与晔华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
绿若是谁，或者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呢？
司灼微撇过头，决然回答道：“不想。”
“呵呵呵......”听见司灼的回答，卯十先生竟然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完全不在乎司灼的心情似的。
他抬手指了指司灼，笑颜如梦地说道，“在下就知道司灼姑娘会如此回答。”
“那先生还多此一举问我做什么？”司灼不满地蹙眉。
这不是在整人吗？神仙都这么恶趣味，真真儿的无语。
“司灼姑娘失去的还不够彻底，还没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其他人都觉得司灼姑娘变了，其实并不然。人哪有那么随便就改变的，哪怕司灼姑娘的那颗心已经停止跳动了。”
“先生究竟要说什么？”司灼尴尬地笑了笑，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卯十先生抓住了司灼的手，浅笑着放在了他的胸膛处，说道：“只有人才会有心的。鬼，妖，魔，神，佛，皆无心。
因为他们认为：对于错，利与弊，都不如因与果。一颗停止跳动的心并不能代表什么，你所认为的更加不会代表什么。
在下送给司灼姑娘的那片叶子可还收好？待哪日彻底一无所有的时候，烧了那叶子便可。”
卯十先生傲骨仙风地立在这片渺茫之中，不温不浅的笑意肆意弥漫在脸上，连眉眼似乎都在笑着。
那种说不出来的美好，那种无法形容的脱尘，明明很不可触及，却莫名的让司灼觉得恐惧，不寒而栗。
“不，不！”司灼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卯十先生，她的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叶子我不要了，我还给你。我不要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已经彻底一无所有了。
我没什么可以再拿来失去的东西了，真的没有了！没有了！”
司灼惊恐地瞪着卯十先生嘶吼着，血色的眼睛里透着恐惧，眼眶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惊得司灼忘记了嘶喊。
眼.....眼泪？
司灼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湿润，颤抖着唇瓣看着指尖上的透明的泪珠，不敢置信地抬眸望着卯十先生。
“眼泪......我有眼泪？我......我竟然可以哭出来的，我不是没有心了么，我不是......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猛然间，司灼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双止不住流淌着眼泪的眼睛睁得格外的大。
没有心脏却还可以活着，代价就是一无所有，不配再拥有哭泣的权利。
这是在她从地狱换回来的答案，是落落的生命换来的重生，也是冥炎告诉她的。
而这些又是那个冥炎都在畏惧的人操控的。
卯十为什么会知道，他为什么......
“在下就是在下，卯十先生，晔华的创造者，司灼姑娘的引路人。”
面对司灼的质问，卯十先生回答的相当真诚，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不是，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司灼愤怒地喊道。
“在下乃佛门中人，怎会打诳语，司灼姑娘可莫要冤枉了在下。”
卯十先生对司灼颔首，抬眸叮嘱道，“司灼姑娘可别忘了。告辞！”
言罢，这虚无止尽的渺茫之中再也寻不得卯十先生的身影了。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回来，你到底是谁......你们都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折磨我？啊......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
“......你回来，你不要走......”
白色的渺茫世界里只剩下司灼一个人在发了疯似的奔跑着，寻找着，哭喊着......
她经历的，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她只是想要一片小安宁，安安静静的不问世事就好。
曾经的她很多次埋怨过自己太过于平凡，可是现在她多么渴望能回到过去，回到与晔华相遇的那天，然后避开他。
现实却赤裸裸地告诉她，这世上哪有什么时光倒流和后悔药可言。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死不许我死.....活又不让我好好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