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现场审问嫌疑人
大
郑武大喝一声，“快说。”
朱宽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脱口而出，“草民留着种花生的。”
“种花生？”李文扬狐疑地盯着朱宽，“西北地区都是开春季节才种花生。”
朱宽的小眼睛快速转动着，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沉默片刻之后，狄浦忽然笑了，“朱宽，你可真能说谎，就算是南方地区，也得大年之后才能种植花生，何况这是西北。”
朱宽吞咽了一口唾沫，“对，这是留着种花生的，暂时留着，到季节再种植。”
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顿时面面相觑。
几个人都没想到，朱宽居然能这么说。
果然是开过面馆的人，能说会道。
然而，朱宽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心中有鬼，所以这块空白的土地也有蹊跷。
这时候，狄仁杰屏气凝神，目光凝视地面，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看向朱宽，大喝一声，“朱宽，是不是你杀死的朱富贵？”
朱宽顿时如遭雷击，整个身体瞬间僵住了。
缓了缓，他慌忙开口，“不是，草民不知道。”
狄仁杰想了想，“一定是你杀了朱富贵。”
事情是这样的吧。
一大早，浓雾缭绕，朱宽带着铁铲，来到自家小麦田里。
也许真是准备种花生，他开始翻这块土地。
相邻的农田里，朱富贵歇息之后，不知何故，听到了朱宽翻地的动静，便走过来。
想必雾气之下，朱宽看到朱富贵出现在背后，一定吓了一跳。
之后，二人发生口角，朱宽失手打死朱富贵。
于是朱宽挖开一个土坑，将朱富贵埋入土坑中。
……
说完，狄仁杰一声令下，“来人啊，挖开来看看。”
“大人，这可不行。”朱宽连连摆手，“你们怎么能私挖民田呢？“
朱宽啊，你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狄仁杰冲着郑武挥手示意，郑武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地头。
很快，他来到地头旁边，向人群中瞥了一眼。接着向一个手拿铁铲的村民，拱了拱手。“这位乡邻，你的铁铲借用一下。”
“正好干完了农活，拿去吧！”那位村民将铁铲递给郑武。
郑武接过来，转身向回走。
很快，走回狄仁杰一行人旁边，开始挖土。
过了一会儿，土坑中有一个异物呈现出来。郑武丢下铁铲，弯腰查看。
……
西河村集市。
“吁，吁——。”
在西风客栈门前，衙役陈八猛地拉着马缰绳，带着仵作一起下了马车。
二人进入客栈，没有发现狄仁杰。
寄存好车马，衙役陈八和仵作急匆匆地赶往里正家。
二人刚走到集市入口，碰到胡里吏。
双方招呼已毕，胡里吏告知狄仁杰一行人现在村北的农田里，并主动带着衙役陈八和仵作前往现场。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胡里吏将二人带到人群中，指了指正在维持秩序的衙役小六。
衙役陈八抬手招呼，“六捕快。”
衙役小六扭头一看，“陈捕快、仵作，你们来得正好，大人在那边。”
说着，指了指小麦田里的狄仁杰一行人。
衙役陈八和仵作拱了拱手，急忙转身向小麦田中走去。
狄仁杰几人都注意到了土坑中的异物，郑武上前扒拉一下周边的土，一只鞋露出土坑。
郑武又扒拉几下，两条腿裸露出来，“大人，这就是朱宽杀死的朱富贵吧？”
狄仁杰扭头看向段诗雨，“段姑娘，你去把朱吕氏带来认一认。”
“是，属下遵命。”
段诗雨拱手领命，转身离开现场。
李文扬和狄浦进入土坑帮忙，很快一具仰躺在土坑中的尸体呈现出来。
狄仁杰转头看了一眼朱宽，“朱宽，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杀死的。”
朱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浑身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儿，段诗雨将朱吕氏带到土坑旁，顺手一指土坑中的死者，“朱吕氏，看一下里面的死者是不是朱富贵。”
朱吕氏目光呆滞，缓缓看向土坑中的尸体。
“当家的。”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朱吕氏扑在土坑旁，双手紧紧抓住地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当家的，您怎么就这么走了。说好的白头偕老，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走了呐！”
朱吕氏声音沙哑地哭喊着，每一次哭喊，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下。
不多时，朱吕氏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嘴里仍然喃喃自语，那声音微弱却又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空气中弥漫着哀伤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纷纷上前劝慰。
过了好一会儿，朱吕氏渐渐止住悲伤。
突然，她眼前一亮，扭头看向瘫坐一旁的朱宽，扑上前去，揪住朱宽，大声喝问，“这是你家的麦田，是不是你杀了我丈夫？”
朱宽低垂着头，一副失去灵魂的样子，任其摇晃。
“你说，是不是你？”
朱吕氏继续大声质问，被李文扬和段诗雨拉开。
狄仁杰看了看朱吕氏，柔声安慰，“朱吕氏，如果是他杀了朱富贵，本官定会为你做主。你先下去吧。”
随后，段诗雨拉着朱吕氏离开了现场。
这时候，衙役陈八领着一名仵作走了过来，“大人，仵作带到。”
见礼已毕，仵作走到土坑旁，蹲下身来，开始验尸。
这时候，狄仁杰也蹲下身子，向土坑中看去。
只见那死者，瞳孔散大，眼睛充血，眼角流出一丝血色。他的面色呈现青紫色，舌头吐在外面，手脚扭曲，额头顶上还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渍。
狄仁杰看了看死者周围的泥土，泥土中散落着一些陶罐的碎块。
狄仁杰站起身来，再次看向死者的头部，发现头发中隐约有一些瓦砾状的碎片。
难道是朱宽拿起陶罐，砸中朱富贵的头顶，失血过多致死的？
这时候，仵作起身，走到狄仁杰旁边，拱了拱手，“启禀大人，验尸完毕，死者是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