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扉间一时间讷讷无言。那些拿起粗劣的武器互相攻杀的人们，说他们是忍者吧——以他俩的感知能力，都感觉不到他们体内有丝毫查克拉的存在。说他们是武士吗？可是哪有衣不蔽体的武士！

“我们都是一样的。”心太咬着牙，“扉间大人，我们都是一样的。在乱世中被迫拿起武器的可怜人而已。”

“那边的人未必这麽认为。”扉间说道。在他们的眼中，忍者是把他们害到这个地步的元凶。

那些人，无论怎麽看，都只是拿起武器的平民而已。但是一般来说平民是不被允许拿起武器的：在不论哪家武士老爷的治下，私藏兵器都是重罪。何况是这样规模的，被武装起来的部队？

因此他们的身份呼之欲出。他们是交不起繁重的税负、被赶上战场交血税的农民。根据这个时代的宣传，领主老爷们都是仁慈善良的。隔壁的领主，都是无恶不作的。我们自己的领主老爷，正是为了避免我们被隔壁的魔爪欺淩，才不得不雇佣忍者们来保护大家。而贪得无厌的忍者们，谁给的钱多就帮谁。正是因此，大家才需要交那麽多的税——

从大陆正中越往东南走，税率就越是吓人。在家附近，是二公一民（2/3交税，1/3自留）。然后慢慢变成三公一民。到了这里，居然有四公一民这种可怕的税率。农民们当然承担不起这样的税率，那麽，他们就只能拿起武器，用鲜血来偿还。

这样的平民，他们怎麽可能不恨忍者呢？两人一路行来，从不敢在村庄中借宿，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忍耐。心太。要忍耐。”扉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忍者……是忍耐一切的人。”他一时间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眼里，心太几乎是逆来顺受地接受了生活中的打击和苦难。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些不相干的人会让他愤怒如斯——

“忍耐是手段不是目的。”心太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下拉条，“我……总有一天，我们要——”

“是这样的。”心太的手捏得扉间生疼，但他的面上丝毫不显，“我们都记得。我们都没忘。我们会成功的。总有一天，我们要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到时候，这些人的生活也会有所好转的。”

“要怎麽做呢？”心太突然开口。

扉间张了张嘴，顿了顿，“首先……首先要打败宇智波——”

“然后呢？一家一家的接着打下去吗？”心太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犀利。“我们有多少人？能够打遍整个忍者大陆？”

扉间一时愕然。过了好久，他才憋出来一句，“所以你终于还是被阿尼甲那一套说服了吗？”

“这和他有什麽关系！”心太看向他，“甚至这件事和宇智波都没有关系！”

“那和什麽有关系？”扉间不由地抬高了声音。

“和领主有关系！和这些百姓有关系！”心太的声音比他更高。“只要还有领主的存在，即使我们忍者不再接受他们的雇佣，为了利益，他们也会命令百姓们拿起武器去战斗！”他斩钉截铁地说，“只要还有领主的存在，领主依旧能够支配领地上的一切，这个世界的本质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想要消灭领主？这是不可能的！”扉间的语气一样斩钉截铁，“民众不可能愿意接受忍者的统治！”

“忍者？统治？”心太冷笑出声，“如果果然有那麽一天，忍者和如今的领主又有什麽区别！”

两人话不投机。但是如今二人强弱分明，扉间已经很少试图用拳脚去压制心太这个小兄弟了。心太自然也不会主动找虐。于是他们沉默着继续赶路——

然后在即将横渡海峡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惨剧。

有一队忍者在屠村。

从他们的战斗方式上，很轻松就能看出来，他们是辉夜一族的忍者。拥有着尸骨脉的血继界限。他们身体上白森森、血淋淋的骨芽，形如兽爪的双手、癫狂的笑声，配合上他们嗜血的神情，显得格外非人。

任谁一看，都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受命杀人。他们是在享受——可是一个生物如果能够享受杀死同类，这种生物真的还能够被称为人吗？

这个时候顾不上继续闹矛盾了。心太攥紧了刀。“怎麽办？”

“我们只有两人——”扉间眯着眼睛看了一

会儿，“但也不是没办法。一会儿你从那里杀进去。”扉间用手指了一个方位，“剩下的交给……”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连同心太一起警惕地看向身前。

“不用那麽警惕嘛——”从身旁的水面中钻出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忍者。“为了表示我没有恶意，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幻月，和那群辉夜一族的疯子不一样哦。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漩涡小哥也对他们的行为很不满意？”

扉间微微一怔，就知道面前的忍者错把他们当做漩涡家的人了。心太的反应却很快，他仿照着水户的口音和遣词造句，“我们不是漩涡家的人。”他一指扉间，“您瞧，他的头发是白色的。”

幻月看起来比扉间稍微年长一些，忍笑点头，“我明白了。那麽这位漩涡小哥，应当如何称呼呢？”

“剑心。”心太答道，“这是我表兄太郎次郎。”

作者有话说：

两位二代目的初次见面。

第一次五影大会的时候：

鬼灯幻月：呀，你好呀！太郎次郎！

扉间：……

太郎次郎是一个很土的名字，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老大家的老二”这个意思（…）扉间是佛间的次子。佛间…嗯，假装他就是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