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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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话不投机

◎何为忍者◎

佛间家的议论心太毫不知情。他在族地门口等待了一会儿，就等到了同样背着行囊的扉间。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让我看看，漩涡家在……”这次扉间出门，怕他们不认路，佛间特地允许他临摹了一份家中绘制的地图。这是数年间千手家的忍者们走南闯北记录下的沿途地理，回到家中后不断增补，又经过了不断地更新和修改，终于绘制而成的。

剑心通过心太的眼睛看见了扉间临摹的地图。以他的眼光看来，河流的流向，海岸线的方向，主要城池和丘陵的方位，都和他在大蛇丸的家中看到的地图区别不大了，可见还是相对精确的。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个时代，如果说有谁有能力绘制这种大陆全图的话，也只能是足迹遍布大陆的忍者家族。相反，那些武士们虽然是统治阶级，但是因为领地只有这麽大，眼界自然也开阔不到哪里，有兴趣搞清楚周边百里的，大概都可以称呼为雄主了。

“漩涡家住在这里。”扉间指点了一下地图右下角的一个岛屿，“根据家里的经验，我们这麽走。”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勾勒出一条路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一路上他们会渡过三条大型河流，路过一片丘陵地带，经过两座大城。最后，渡过一条海峡，就会来到漩涡一族的族地。

“这一路根据经验，大部队需要走十天。”扉间耐心地等心太看完了地图，之后谨慎地将地图塞进了他的行囊，“我们两人可能会快一些，七八日应该就能赶到。”

“可是我们只要提前一天赶到就行了。”心太抬眼看向扉间。两双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扉间率先缴械投降。“好吧，我们可以不那麽着急赶路——但是，有两点。第一，不能因为贪玩耽误时间。如果之后时间不够，我们就全速前进。第二，你的修炼不能耽误。每日的早课晚课，我会监督。”

心太连声答应，“都听你的。相应的，你的早课晚课——”

“我陪你练。”扉间从善如流。

心太于是得意洋洋地点点头，“那还等什麽呢？我们赶紧走吧！”

扉间本以为心太这是第一次出门，一定想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瞧瞧。正巧正值秋收之后，时间合适，因此特地绕路，带他去看了一座大城举办的丰收庆典。然而——这个时代的庆典吧，实在也就那样，总之剑心是没从中找到什麽乐趣，不说和前世的元宵灯会什麽的相比，哪怕木叶村的庆典也比它好上十倍不止。心太也显而易见的对此不太感兴趣，而是问道，“山形城——这座城是秋月家的居城吧？”

“对。”扉间点点头。

“我们去看看秋月家治下的村子吧。”心太提议。

这个时代的所谓‘城主’们，统治范围都不大。即使山形城是周围首屈一指的大城，秋月家的领地也不过如此，甚至及不上后世的木叶村范围。以两人的脚力，不出半个钟头，就都看了个遍。

他们看到了什麽呢？

和宽敞坚固、地势险要的山形城相比，附近的几个村子简直凋敝到可怕。破破烂烂的草屋、摇摇欲坠的柴门、以及——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人们。

城里在张灯结彩。

一门之隔的城外，一个女人正哭泣着埋葬她的孩子。她无力挖坑填土，只能徒劳地用落叶覆盖在孩子小小的尸身上。

“让我们帮你吧。”心太无法忍耐了。他跳下树来，现出身形。

“啊——忍者！”回应他的却是女人惊恐地叫声。她跌坐于地，用手支撑着向后爬行数步，然后跌跌撞撞地转身逃去。被她过大的动作带起的微风，轻而易举地吹散了仅仅覆盖了一层的树叶。

然后他们看见了那孩子硕大的头颅，浮肿的腹部，骨瘦如柴的四肢——毫无疑问，这孩子是饿死的。

“不要看。”扉间捂住心太的眼睛。

“我不是小孩子了。”心太拿开他的手，“我是忍者。”

将那可怜的孩子掩埋在他母亲选定的地方之后，两人就面无表情地继续赶路了。之后的路上，他们没有进城，而是沿途考察道路、地形、村落、民情。下拉条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路上经过的地方，以及他们的领主——

“这麽看来，川上家的老爷们还是相对不错的。”扉间合上下拉条，说道。

“我们所居住的地方，那可是地处天下之中的膏腴之地。”心太面无表情地说道，“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以至于在领主老爷们的盘剥之下，平民们还能活得下去。但是这种地方——”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土地就这麽大，地里出产的东西就这麽多。武士老爷们又什麽都想要——坚固的城池，豪华的居所，更多的土地——穷兵黩武、穷奢极欲……”

扉间为他话语中包含的恨意感到心惊。不得不提醒他，“我们是忍者。”是工具。工具是不该有自己的感情的。起码不应该表现出来。

“忍者也是人。”心太指着不远处的战场，“你觉得那些人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