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尽力
大
“尽力？什么叫尽力？！我要她活！你们必须让她活！”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医生被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李局长，请您冷静！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范局长的！”
我颓然地松开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我没有离开，如果我一直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出事。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受伤？
我紧紧咬着牙，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漫长的等待，如同凌迟。
终于，一个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她面前，“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护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李局长，范局长脱离危险了！”
我的心头猛地一松，仿佛一块巨石落地。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病房，看到秋月依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但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我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秋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虚弱地笑了笑，“李夜……”
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秋月，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让你担心了……”秋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流淌进我的心里。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我爱你，秋月。”
秋月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嘴角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她。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秋月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劫后余生，我更加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件事过后，我更加坚定了要铲除“暗影”组织的决心。
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我要让她永远平安幸福。
我再次看向秋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都渴望和平，都渴望正义。
我们会并肩作战，直到彻底摧毁“暗影”组织，还这个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李夜，”秋月轻声唤我。
“我在。”
“你说，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握紧她的手，“很快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的语气坚定，我的内心充满了力量。
为了秋月，为了正义，我一定会战斗到底。
阳光洒在病房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病房里难得的宁静。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值班警员急促的声音：“李局，城南中学发生凶杀案，现场……现场情况比较特殊，您最好亲自过来看看。”
我心头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秋月的情况刚刚稳定下来，我实在不想离开她半步。
但我是一名警察，职责所在，我必须去。
我轻轻地抚摸着秋月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我得去处理一件案子，很快回来。”
秋月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一路疾驰，我的心也随着警笛声的起伏而跳动。
城南中学，我曾在这里度过了三年难忘的时光，如今却成了凶案现场。
警车停在学校门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忍着不适，我快步走向教学楼。
现场惨不忍睹。
一楼走廊的地面上，散落着人体残肢，鲜血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李局！”王强迎了上来，脸色煞白，“死者是学校的保安，被人分尸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凶手呢？”
“还在学校里，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
我环顾四周，学校的教学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
“监控录像呢？”
“已经调取了，但是凶手非常狡猾，全程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
我紧皱眉头，看来这又是一起有预谋的案件。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死者名叫张大勇，是学校的保安，为人老实本分，没有与人结仇。”
这就奇怪了，一个老实本分的保安，怎么会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尸块都收集起来了吗？”
“已经收集了，法医正在进行尸检。”
我走到尸体旁边，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
死者身上的伤口非常凌乱，像是被某种利器切割而成，下手极其狠辣。
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更像是一种变态的虐杀。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和“暗影”组织有关？
“王强，立刻联系老刘，让他尽快过来。”
“是！”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肢，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
我一定要抓住凶手，让他付出代价！
老刘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他仔细检查了尸体，脸色凝重。
“李局，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专业？”我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一个职业杀手？”
“很有可能。”
我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如果真的是“暗影”组织，那么这起案件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老刘，你尽快完成尸检，我要知道凶手使用的凶器，以及死者的具体死因。”
“明白！”
我转身看向王强，“王强，立刻调取学校周围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是！”
刺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是王强。
“李局，监控录像出来了！”王强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也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精神一振，快步走到监控室。
监控画面显示，案发当晚，一个身穿黑色雨衣，头戴鸭舌帽和口罩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学校。
他行动迅速，步伐矫健，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他径直走向了保安室，几分钟后，保安室的灯灭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和在场的警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衣人拖着一个巨大的麻袋从保安室走了出来，麻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将麻袋拖到教学楼一楼的走廊，然后……
监控画面到这里就断了。
教学楼一楼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我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力。
凶手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熟知学校的监控布局，并且刻意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他破坏监控摄像头的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惯犯。
这让我更加确信，这起案件和“暗影”组织有关。
“放大黑衣人的影像！”我命令道。
技术人员立刻操作，将黑衣人的影像放大到最大。
即使隔着口罩和帽子，我依然能感觉到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杀气。
他的眼神，即使隔着屏幕，也让我感到一阵心悸。
那是一种漠视生命的，冷酷无情的眼神。
我仿佛能看到他面具下那张狰狞的脸，以及他嘴角那抹残忍的冷笑。
这个黑衣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能查到他的身份吗？”我问道。
技术人员摇了摇头，“李局，凶手伪装得太好了，我们无法识别他的身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继续查！调取学校周围所有路段的监控录像，一定要找到他的踪迹！”
“是！”
我走出监控室，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万千。
张大勇，一个老实本分的保安，为什么会成为“暗影”组织的目标？
这起案件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局，”王强走了过来，“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我精神一振，“是谁？”
“是学校食堂的阿姨，她说案发当晚，她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学校后门离开。”
“带我去见她！”
食堂阿姨名叫李梅，五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布满了皱纹。
她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警官，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我只是听到了一些动静……”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阿姨，别害怕，你看到的任何细节，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
李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我正在食堂值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我出去一看，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学校后门跑出去，他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体貌特征吗？”
“他……他很高，很瘦，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戴着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我……我说不上来，有点像……像血腥味，又有点像……像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心中一动，消毒水的味道？
难道凶手在作案后，还对现场进行了清理？
“阿姨，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离开了食堂，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李梅的话。
消毒水的味道……
这让我更加确信，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并且非常专业的杀手。
他不仅熟知学校的监控布局，而且还懂得如何清理现场，销毁证据。
“暗影”组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我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一阵喧闹声便从楼下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哭喊，在叫骂。
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下楼。
果然，警局大厅里挤满了人，哭天抢地的，吵吵嚷嚷的，乱成一锅粥。
“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怎么就没了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手里还攥着一张张大勇的照片。
在她旁边，一个中年妇女也在哭，眼睛都肿成了核桃，“我可怜的大勇啊，你才四十岁，还没娶媳妇呢，就这么走了……”
几个年轻人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攥得紧紧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们大勇报仇啊！”
“对，一定要严惩凶手，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挤进人群，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李夜，江海市公安局局长。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侦破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人群依然喧闹，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高音量，“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悲痛，但请你们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张大勇一个交代！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提供一切可能的线索！”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但依然有人在低声啜泣。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指着我，颤巍巍地说道：“局长，我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他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我走过去，扶起老妇人，安慰道：“老人家，请节哀。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
“局长，我儿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会被人这么残忍地杀害？”中年妇女哭着问道。
我摇摇头，“目前我们还在调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安抚了家属的情绪后，我将王强叫到一旁。
“王强，安排人手，维持秩序，安抚家属的情绪。另外，尽快调查张大勇的社会关系，看看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是，李局。”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疼。
这起案件的影响太恶劣了，如果不尽快破案，恐怕会引起社会恐慌。
张大勇的家人，他们的悲痛，他们的愤怒，他们的无助，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我必须尽快破案，给他们一个交代，也给社会一个交代。
我仿佛能看到张大勇躺在血泊中的景象，那残忍的画面，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暗影”组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普通的保安下手？
我一定要抓住你们，将你们绳之以法！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我面前，他眼睛通红，满脸愤怒。
“你就是局长？”
我点点头，“我是李夜。”
“我叫张伟，是张大勇的侄子。我叔叔老实本分，从来没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会被杀？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我理解他的愤怒，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正在全力侦破此案，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叔叔一个交代。”
“交代？我要的不是交代，我要的是凶手！你们什么时候能抓住凶手？”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正在努力，请你给我们一些时间。”
“时间？我们等不了！我叔叔死的这么惨，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张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叫嚣起来。
“对，我们要报仇！”
“抓住凶手，血债血偿！”
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连忙说道：“请大家冷静！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愤怒，但请你们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们警察只会说空话！”张伟怒吼道。
我强压着怒火，再次说道：“请你冷静！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地侦破此案，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怎么配合？难道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
“我相信你个鬼！”张伟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叔叔死了，你们却在这里说空话！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废物！”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请你放尊重点！我们是警察，我们有责任保护人民的安全，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
“保护人民的安全？我叔叔就是被你们保护的吗？”张伟指着我，大声质问道。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手机嗡嗡震动，我掏出一看，是市局赵副局长的电话。
“李夜，城南中学的案子，省厅都关注了！务必尽快破案，给社会一个交代！”赵副局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