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熙柚

第52章 老东西居然还不咽气

陆宴赶到时,房间里只有温念初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温念初回过头,见到来人时,眼中闪过一丝雀跃,“你怎么……”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宴堵在墙角。

此刻她在困在床和墙的角落里,手腕被陆宴握住,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眼尾猩红,看向她的时候眼中满满的占有欲。

“刚才跟陆行简说什么了?”

温念初眉头一皱,“林逸跟你说的?”

她就知道!

林逸就是他的眼线,名义上是保护她,实则是看着她!

“我要出院!”

“不行。”陆宴直接拒绝,但是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他有软了下去,“不是想软禁你,我是怕你回家之后,他们对你不利,在医院里,我可以以我家老头的名义,让林逸过来保护你。”

想了想,他还是补充一句,“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温念初抿了抿唇,还是倔强的没说话。

陆宴看她这副样子,也沉默下来。

他没哄过女人,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但是不说什么总归是不好,最后只能僵硬地解释,“林逸说你跟人跑了,我来看看那人靠不靠谱。”

这话终于把温念初逗笑了。

见她神色缓和下去,陆宴也松了口气。

“他不靠谱,我不会跟他跑的。”温念初说道。

“嗯,我知道。”

大概两人都是沉闷的性子,说完这两句话之后,竟然默契地都闭了嘴。

陆宴盯着她的眸子看,那双眼里有点点的光芒,很微弱,弱得几乎让人抓不住。

温念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气氛忽然有些暧昧。

温念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陆宴的手,他的手比她大好多,将她完全裹住。

待温念初回过神时,发现两人离得有些太近了,近得都能数清他的睫毛。

陆宴的手掌烫得惊人,身上的雪松香将她完全包围。

此刻陆宴的喉结动了动。

“其实...”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闭上嘴。

等了半晌,对面的人没再继续说,陆宴有些试探地开口,“要不我们把证领了吧?”

他从没这么忐忑过。

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个女人。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膛,掌下心跳快得惊人。

温念初望着他猩红的眼尾,忽然变被动为主动,轻松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然后轻轻一推,陆宴就被她推倒在床上。

她翻身跨坐到他腿上,散开的头发扫过他滚动的喉结,“等爷爷出院。”

看到陆宴眼中闪过的光芒,她大胆地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在他唇上呢喃,指尖勾开他两颗衬衫扣,“陆总要是能忍到那天.....”

未尽的话尽数被吞进灼热的吻里,陆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腰撞向床头软垫时,床头柜的玻璃杯映出两道交缠的影子。

陆宴只是将她压着吻了半天,然后什么都没干全身而退。

最后有些仓皇地逃离了房间,临走时,温念初看到他通红的耳朵,没忍住笑出声。

晚上。

月色被云遮住,有些支离破碎,温阮穿得很多,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她走过楼梯,在监控盲区拐角处停顿三秒。

老爷子的房间飘着安神香,混着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温阮将掺着洋地黄的参茶放在床头,长长的指甲叩了叩青瓷杯沿:“爷爷,姐姐让我送药来。”

老爷子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枯枝般的手指抓皱真丝被面。

他认得这杯沿描金的款式,是念初十六岁在景德镇亲手烧制的,此刻却被温阮涂了层透明胶,她带着手套,指纹全都没有留在温念初的杯子上。

“滴——”心电监护仪骤响。

“真可惜,上次居然没有把你气死。”

老爷子已经猜出来她要干什么,

“都这样了,老东西居然还不咽气?”

温阮俯身按住老爷子挣扎的手,翡翠镯子硌着他腕间淡褐的老年斑:“您不是最疼念初姐吗?那么为了她而死,也算功德圆满了。”

她指尖掠过呼吸机导管,轻声细语地说道,“这是一种新型凝血剂,法医会以为是术后并发症呢。”

月色有些惨白,照在温阮脸上时,衬得她有些渗人。

她的翡翠镯子磕在呼吸面罩上发出脆响,然后她拿起杯子,抵在老爷子干裂的唇边。

“您心跳到130了。”她指尖划过心电监护仪,眼里带着疯狂,“三年前我往你参茶里下药时,最高才跳到128。”

老爷子枯瘦的手背爆出青筋,氧气面罩被挣扎的鼻息染成雾白。

三年前!

老爷子忽然想到,三年前曾有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非常不舒服,他只当是老了之后身体各项机能下降才导致的,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温阮用戴着手套的食指封住他鼻孔,另一只手将水杯里的水喂进他的嘴里:“别急呀,等这些药顺着呼吸道堵住肺泡血管,好戏就要开始了。”

她俯身贴近老人耳边,"没有你的无碍,看温念初还拿什么狂!"

监护仪曲线上上下下,报警声被提前切断的电源卡住。

温阮欣赏着老人瞳孔里炸开的血丝,有些满意地笑出了声:“等您咽了气,我就把温念初彻底踩在脚下,温家没人在意她,她会再次被抛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加快速度送她去陪您,到时候,我就是京市温家唯一的大小姐!”

老爷子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却被温阮轻松压下去,她再没看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老爷子思绪彻底消散之前,最后抽搐的指尖勾断了温阮一丝卷发。

——

第一缕晨光照进房间时,温念初已经醒了。

她迅速地起床,穿戴好之后,便去了老爷子的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去病房的路上总有些觉得不对。

一路上静悄悄的,离病房越近,她的这种不安感就越强。

最后在老爷子病房前站定,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内的设施未动,温念初看到琉璃瓶中还插着昨天她放进去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