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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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笙垂眸,点头却又摇头。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场景,低头在她耳边故意使坏吹气道:“我们成亲那天下雨了,京城里可没有人出来看我们。”

“压根没有人挡花轿的人。”

“然后我就抱着你跑回了家。”

长孙燕的眉眼含笑,没忍住扑哧一声。

双肩抖动,她揪着傅子笙的领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趁傅子笙震惊,她欲语含羞地眨着眼,娇俏无比摸着傅子笙光滑的下巴, 捏着她柔嫩的脸皮, 说道:“你记错了驸马!”

“我们成亲那天,你一个人骑马从皇宫外跑回了帝卿府, 我坐在轿子里赶在后头追你。”

“明明是你的大婚之日, 你却险些把我忘了,当真该打!

说起这个长孙燕就来气, 她当时听到宫女侍卫的呼喊,她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驸马不要她了。

想着,长孙燕伤感起来。

双手捏拳在傅子笙胸口处重重的拍打起来,“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拳头属实有些痛,傅子笙心虚得紧,伸手抓她的两只手放在心口暖着,一字一句说道:“殿下,我也是头一次成亲,望你多担待些。我错了……”

“对不起。”

长孙燕又羞又恼地将手往回挣,谁知被她抓得很紧。

两人呼吸交缠,面前的这个人总是让她毫无办法。

长孙燕没忍住撇过躁红的头去,嘟囔着:“之前我任性要来泉州,你不让,后面我偷偷跟着来也让你担心了。”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

她在傅子笙耳边呵气如兰,悄咪咪商量道:“傅子笙,我们互不相欠了,你可不许再对我生气了。”

说完,长孙燕便羞得跑开了,往人堆里躲了起来。

她举着一块红帕子,站在婚堂的对面,呼吸不稳的偷偷去看不远处傅子笙的脸色。

傅子笙愣怔原地,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无奈地抬眼在堂中搜寻她的身影。

燕儿这几天没有与她说话,竟是她认为自己因为她偷偷跟来而生气了?

所以燕儿才不不敢与自己说话?

傅子笙摸了摸下巴,心道:我这几天有冷脸吗?我看着很凶吗?

一旁的灵芝站得偏向靠婚堂外,被扔到石阶上的鞭炮炸到了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跳到傅子笙身边。

她弯腰搓着腿嚷嚷道:“哎呦我的老天爷,谢家的鞭炮真厉害,火药给的真足!抬去打仗也能随便炸死一两个人吧!”

傅子笙听到她的话,更是无语至极。

说她道:“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这说的什么话。”

虽然这么说,傅子笙抬起眼在喜堂中寻找谢知音的身影,可这么一看,她忽地察觉气氛不对劲了。

唢呐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似是要将这桩喜庆的婚似传扬得邻里皆知。可是堂中只站着一位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手里孤零零的牵着一条掉落在地的红绸。

大红绣球在红绸上摇摇欲坠。

高堂上坐着的谢富商面色铁青,拍着桌子让管家去找人。

另外一位新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她是要气死我啊!这个孽障!”

此时热闹的人群停下了躁动,说话声与笑声亦是停了,整个成亲礼上除了没有响完的爆竹,顿时清净不少。

傅子笙忙侧头问旁边的一位宾客,“这位姐姐,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谢家的女郎呢?”

那宾客是个知情人,此时摇头道:“跑了。”

她随意偏头看了问话的人一眼,眼睛登时就直了,垂怜爱惜的盯着傅子笙的脸。

本来想敷衍的话语,到了宾客嘴边成了详细的叙说——

“本来呢,谢家和钟家联姻,我们十里八乡的人都是知道的。谢家家主是个大善人,她的独女知音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知音小时候特别惹人喜欢,我们都喜欢逗她说以后要娶哪家的姑娘啊?她人小鬼大的拍着胸脯说“知音长大了要娶钟家妹妹”。”

“当初我们都认为这桩娃娃亲是天作之合,但谁知道知音长大后就不肯了。”

“十三岁后更是连家都不回,跑去那什么梅花坞求学去了。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得,一回家就顶撞谢老爷。”

说到这儿,宾客想起面前问话之人,可不就自称是谢知音的同窗吗?

宾客来了兴致,拉着傅子笙,不厌其烦继续说道:

“谢知音不愿意娶钟家的姑娘,但钟姑娘却从小就喜欢她,非她不嫁。就连千里寻妻这种丑事都做了。”

“可谢知音还是不愿意从书院回来,后来被家丁捆住塞到马车里带回来。在半道上,听说她还有本事跑了。”

宾客一句话叹了三次,又道:“钟家的姑娘即便是愿意等谢知音,可她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她的母亲不想看她为一个浪荡子守活寡,打算就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