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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眼神无奈。
手里的签文黄纸轻飘飘的,一不留神掉落在地,她蹲下身去捡。
“好啦。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对不对?”江缘宇麻溜地帮她捡拾起来,然后期待的看向长孙燕。
长孙燕望了一眼香火鼎盛的庙堂内,无奈的点点头,然后道:“我们走吧,师兄有想要去看的地方吗?”
江缘宇看着长孙燕淡淡笑着的样子,心里想要让她高兴起来,他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总算提出个意见:“有……有啊!刚刚来的时候,我在福恩寺下山过来的山路上看到路边有个挑着担子卖凉粉的人,走了那么久的山路我都饿了!”
长孙燕仔细想了想那凉粉摊子的位置,心想着应当要原路返回往福恩寺走,于是点头道:“好,师兄说的那我们这就……”
“那摊子挺远的,燕儿你和桃儿就在外边的路口处等我就好了,我自个儿回去找找,找不到马上回来!”江缘宇说完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长孙燕连张口喊他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到他硬挤着香客们的空隙出了观音庙的庙门。
长孙燕只好和桃儿一起慢慢往外边走,小心绕过来往的百姓。碍于人来人往京城的权贵妇人们来上香的也不少,避免被人认出,她戴上了来时的纱幔斗笠。
而另一边,江缘宇先一步离开观音庙后,他起初当真是想要找到那个挑着木桶卖凉粉的人,可爬了不到十几个台阶,他身边没有相熟的人,当下饥肠辘辘的心思也渐渐的消磨了。
他穿着一身白衣服一边慢悠悠地在青石小径上山的路上晃悠,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他等会儿再走一会儿就回去,跟燕儿说那卖凉粉的已经走了。
可是骗燕儿的话,她会不会因为期望落空而对自己感到失望啊?
江缘宇满心纠结,脑子一乱,脚步便停了下来。
他百无聊赖的蹲在路边揪草,正待内心里的懒惰和歉疚感互相交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说话的声音从不远处树林的亭子里传来。
恰好江缘宇站在一个矮土崖的下方,头顶是茂密的灌木丛和青葱松柏,他只需继续往前走,然后斜着绕过一个弯口,就能看到掩藏他头顶正上方的那个亭子里的人。
江缘宇心里登时大感兴趣,悄悄地将裙身在手臂上挽了两道,然后弯着身子猫腰从林子里穿行而上。
他趴在一棵松树后面,怀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探出了头。
只见红漆褪色的木制简易歇脚亭里,狭小的亭内,依稀站着三个人。
江娴和她的护卫。
以及背着江缘宇方向的一身青衫束青布帕头巾的傅子笙。
江缘宇看不到傅子笙的正脸,他看到江娴和护卫堵了傅子笙出亭的唯一出路,然后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神情古怪的看着傅子笙。
江娴这么久以来表现的对帝卿府的* 亲近,以及故意和长孙燕拉近关系,都是有目的的。
她若是能以当年的“旧情”讨得长孙燕的心心相惜自然是好,江娴抵达京城前派人探查过,名义上的玉华帝卿虽然是昌国女皇的血脉,但其实并不受重视,而原本被杀母夺位保留了帝卿之位的长孙燕才是当今昌国女皇最宠爱的帝卿。
江娴这次能办好和亲的事,回到越汝国之后,越汝女皇自然会嘉奖于她。
但如果长孙燕对她无动于衷,也不妨事,江娴也没有损失。
可就在接触金昌国朝廷的外交官员后,她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很多官员的口中都会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未央帝卿的驸马,中书省长官晏栖。
驸马任朝中重臣,世所罕见,就连她们越汝国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金昌女皇难道就不怕帝婿的势力过重,促使皇族外戚弄权欺君?
怀着这样的好奇心,江娴立马又让人去查了晏栖此人的来历,却发现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晏栖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不消半年就从默默无闻的举人,做到了尚书一职。
甚至她的风纪,远远超过了她出色的容貌,这样的一个人,孤立无援,背后无人,如何不能让帝王欢心?
就连江娴自己扪心自问,如果有这样一个突起异军大放异彩但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会用她吗?
江娴的回答是,会。
因为晏驸马太过惹眼,非她所用,是遗憾。
如被她人收入囊中,则是损失。
也不怪金昌女皇宁可把最宠爱的小帝卿许配给晏栖都要留住她。
江娴越是了解傅子笙更深,就越发对她产生一种看似是亲近好奇,实则是敌意的冲动。
于是她今天在山路上堵了傅子笙的路,想要一探究竟。
“晏驸马好巧,你也下山?是去找小帝卿的路上吗?我方才听福恩寺的主持说,殿下已经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