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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祝贺贺文茂,又说要请客,两人谈笑风生。
郑良见了就觉得贺文茂看不上他,故意冷落他打他的脸打官宦子弟的脸,郑良在马术课上就借故挑衅贺文茂,两边冲突越来越摆在明面上,先生训斥也无用。
“什么意思,把贺大哥弄死,排名第二的宦官子弟就能考第一了?”渔娘只觉荒谬。
孙浔讥讽:“蠢货这样想不足为奇。”
打贺文茂那群蒙面人说的那些话好像指向考第二名那个官宦子弟,贺文茂夫妻都觉得不可能是那人,人家不会那么蠢,他们认为那群蒙面人背后的指使者肯定是郑良。
贺宁远进来,他坐下道:“大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夫妻俩商量过了,本来准备回来过完年后,明年就不去东山书院了,谁知道那些人这点工夫都等不得。”
怪不得,怪不得大嫂如此愤怒。
阮氏也来了,渔娘赶紧让开位置,叫阮婶坐,还给她倒茶:“大嫂如何了?”
“睡梦中哭了一场,这会儿睡沉了。”
阮氏眼睛红肿,这一下午泪都流干了,她默默道:“晨娘说要花银子请杀手,以牙还牙,不能叫那人活着。”
贺宁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郑良算什么东西,杀了也就杀了。
梅家孙家都不劝,只是叹气。
渔娘低头想,若是这事发生在她家,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死那人。
可如今还有其他路可走,郑家是后妃家族,郑家覆灭也有许多办法,还可再等上一等。
就算贺大哥断了科举路,贺文嘉还走不走这条路?若是他要走这条路,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去办。
贺叔正在气头上,渔娘也不劝,只说:“贺叔,最迟后日晓月就要回来了,或许张老神医也能请来,咱们先等两日再安排,您看如何?”
孙浔也劝:“两日而已,等得起!”
“师兄说的是。”
梅长湖说完后,阮氏贺于氏也帮劝:“先给孩子治伤,报仇的事来日方长。”
贺宁远更在乎儿子,暂时就不提报仇的话。只要儿子能治好,别说等两日,等两年他也等得。
第二天,李晓月还没来,贺文嘉回来了。
贺文嘉回到家先跑去东跨院看大哥大嫂,看完后他跑回自己的西跨院,门窗关得严实,谁都不让进。
贺升怕主子想不开,着急,在门外又是叫喊又是拍门,把贺宁远和阮氏都引来了。
“闭嘴,给我滚!”
随着怒声呵斥,屋里丁零哐啷响了一阵,估计屋里的摆件都被砸了个干净。
赶忙跑来的贺宁远在门口站了会儿,摇了摇头,拉着夫人出去。
随即,贺宁远使人去趟梅家,把渔娘请来。
渔娘知道贺文嘉回来了,也没立即去找他,她先吩咐厨房那边做两碗羊汤手擀面。
熬一日的羊骨汤,汤头熬发白,骨汤里再撒一把切得细的小香葱,还要切许多卤羊肉放汤面上,看起来极为丰盛。
渔娘亲手提着羊汤面去贺家,到门口,她先敲门,里头没有声儿。
她也不生气,继续敲门。
渔娘耐心敲了三次,门从里头打开了。
她推开门,里头给她开门的人跑了。
渔娘转身关上门,提着羊汤面小心绕着地上的碎瓷片走,走到唯一干净光溜的桌前。
放下食盒,把两碗羊汤面端出来,又摆好筷子,她道:“过来陪我吃面。”
没有回答她。
渔娘极有耐心,也不管他,自己拿着筷子慢慢吃起来。手擀面很有嚼头,羊汤十分鲜美,卤羊肉也香。
过了会儿,贺文嘉从床帐子里爬出来,一抹眼泪,过来坐下吃面。
他过来了,渔娘也不跟他说话,陪着他吃了会儿,还剩下一小半,吃不下了。
贺文嘉吃完自己碗里的,又把她剩下的面端过去吃了,半口汤都没留下。
放下碗筷,贺文嘉浑身冒汗。
“换衣裳?”
“不换,一会儿叫人抬水洗澡。”
见他肯说话,渔娘又问他:“想好了?”
“想好了。”
以前是他太天真,以为他家不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害他和他的家人。
他忘了,那些人自己以为掌握权力的人,不会把比他们地位低的人当人看,他们视庶民为奴隶,贺家这等稍微有点家财的人家,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收拾起来费点事罢了。
这下,刀子落到他身上了,他再也做不到不痛不痒。
“我要做官,做大官,我要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是蝼蚁。”
“好,我等着你做大官,我也好做官夫人。”
“你支持我?我若是做官,就不能陪你去玩了。”
渔娘瞪他:“玩重要还是命重要?”
贺文嘉闷闷地嗯了声:“命重要,有尊严地活着比命还重要。”
读的那许多书,驯养了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