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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有没有与熹嫔来往之心,这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救过她两次的那种。
挨打要立正,这个道理,年珠还是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郡王说的极是,既然这事儿郡王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必藏着掖着,这件事的确是我的……”
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就响起一个尖利的男声。
“呀,誠郡王,您怎么还在这儿啊!”
”您可真是叫奴才好找,皇上已等候您多时了。”
年珠扭头一看,这人不是张起鳞吗?
初夏的天儿,从前的小鳞子,如今的张大公公跑的是一脑门子汗,看到年珠时微微一愣,低声道:“奴才给七格格请安了,皇上正差奴才请誠郡王过去下棋……”
年珠忙道:“既是皇上相请,那我就不耽误了。”
一直等到誠郡王随着张起鳞离开后,她仍没能回过神来。
她再次觉得,这个誠郡王比她想象中要厉害许多。
因生长环境的缘故,四爷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安全感,对许多人都是一种提防、谨慎的态度。
下棋其实是件很私人的事。
下棋时,须沉溺其中、心无旁骛,是种很放松的状态。
据年珠所知,能有资格陪皇上下棋的人并不多,姑姑年若兰是一个,怡亲王是一个……至于旁人,除了誠郡王外,目前她还没发现第四人。
甚至如今皇上已不大喜欢与年若兰和怡亲王一起下棋,这两人如今皆被琐事所困,棋技上已不是他的对手。
既能有资格与皇上下棋,还能叫皇上喜欢与他下棋,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一个时辰后。
誠郡王就输给了皇上。
以极微弱的悬殊。
纵然皇上已看出誠郡王的刻意避让,但仍觉得心情大好:“……都说长江前浪推后浪,你下棋的水平是愈发精进了,再过几年,只怕朕不是你的对手。”
说话间,他已经抬手拍拍誠郡王的肩膀道:“以后闲来无事时常进宫陪朕下下棋。”
誠郡王正色应是。
皇上虽觉得意犹未尽,但因公务繁忙,也只能暂且先去处理公务。
当然,誠郡王离开之前,他不忘赏下许多东西。
皇上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一直到了深夜,这才有了停歇的意思。
今日御膳房送上的宵夜有一道做成白菜形状的饺子,一个个饺子虽只有拇指大小,但白梗绿叶,做得是惟妙惟肖,像真的似的。
皇上见状,不由多吃了两个,更是问道:“这饺子可是珠珠的主意?”
“皇上当真是料事如神。”苏培盛含笑道,“前两日年七格格吩咐翊坤宫的小厨房做了这道翡翠小饺,皇贵妃娘娘吃着觉得好,便叫御膳房也备着。”
“这绿色的面皮是用菜汁做的,里头的馅料用的则是三鲜馅,鲜嫩嫩的河虾、嫩油油的荠菜……要多鲜就有多鲜,就连这汤底也是足足用鸡架和大骨足足熬了五六个时辰,不仅好看,更是好吃。”
“说是向来挑嘴的四阿哥一次都能吃上一大碗呢,至于五阿哥和六阿哥,那就更不必说了……”
苏培盛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能陪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屹立不倒,足见他的过人之处——皇上虽是天子,却也是凡体肉身,很多时候也喜欢听听这些家常话的。
皇上不免又多用了几个翡翠小饺,便吩咐道:“明日将这翡翠小饺送一碗去慈宁宫吧。”
“对了,还有誠郡王府,也送一碗吧。”
各府向来不缺这样一碗吃食的,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
苏培盛轻声应是。
他正欲下去时,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打算起身下去歇息的皇上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对劲来,直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在朕跟前,不必吞吞吐吐。”
苏培盛连声道:“奴才自是万事不敢欺瞒皇上,只是方才奴才听您说起誠郡王,想起今日发生的一桩事来。”
“何事?”皇上道。
苏培盛便将张起鳞今日看到年珠与誠郡王说话一事道了出来,最后更是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奴才知道纵然您嘴上没说,实则心里却对年七格格与誠郡王的亲事很是上心,奴才虽是个阉人,却也知道‘缘分’二字是如
何写的,誠郡王对年七格格有救命之恩,两人又是熟识,想来是有些缘分的。”
他这话尚未说完,就瞧见皇上脸色微变,忙跪地掴起巴掌来:“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多嘴了。”
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有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只淡淡道:“起来吧。”
说着,他冷冷看了眼苏培盛,道:“你须记着,这等事不是你能多言的。”
“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苏培盛连声应是。
因如今时候不早,皇上又因公务伤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