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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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把手链装进包里。

翌日一早,四个年轻人和两个老人浩浩荡荡出发了。除了升旗,活着的人还想让逝去的人再看看更多的风景, 故而这次没有选择飞机, 而是踏上了一列绿皮卧铺。

凌岓小时候很喜欢坐火车, 不仅因为火车在铁轨上飞驰而过时那种咣当咣当的声音, 还因为在火车上能看到沿线不同的景色。一列车从南开到北, 车上的乘客就有机会从金黄的浓郁秋色看到一场最早的雪。

“要是有更多时间的话, 应该带你们坐坐高铁。”彭越坐在车厢靠窗的折叠凳上对着手串自言自语,“高铁比卧铺还快,从你们家乡到首都, 一天之内差不多都能到。”

火车在秋景里驶过, 给人一种乘坐在时光机上的错觉——过了秦岭淮河线, 铁轨两边就不再是金灿灿的一片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苍劲的连绵山脉, 还有一阵风就能卷下大把叶子的树。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巧妙的时候。恰逢国庆,大街小巷都挂着国旗,街上的广告牌、出租车后的灯牌和各种店面的led屏幕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要么是喜迎国庆、欢度佳节,要么是神州同庆、共谱华章。

往年一到这个时候,热点话题通常是调休、抢票,所以作为灵活就业人员的姜泠并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感触。今年不一样,今年带着替先辈们圆梦的任务而来,即便是平时拥有的情感寥寥无几,在师父和周围人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熏陶下,她也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和自豪感。

“幸亏我们没在三十号和一号坐车,要不然连站票都抢不到。”离正式放假还有两三天,首都车站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彭越往前走十步的路程,已经被踩了十几脚,磕到了至少五个人的头顶。

“堪比广州地铁三号线。”阚铭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作为一个无时无地都能吃东西的人,只有在广州地铁三号线和春运、小长假的机场车站中才能让她收敛。

“上海地铁二号线也是当仁不让。”凌岓总算挤出了检票闸机口,“我曾经有幸体验过带着茶叶蛋上二号线,等到站以后,茶叶蛋就变成了茶叶蛋饼。”

正说着,从闸机口挤出来一个扛着大包的中年男人。他只剩下一只鞋了,刚一来就把包放到便民资讯站边上,单脚跳回去找另一只鞋。

沿着闸机口走到网约车站点,那场面更是壮观。颜色各异的车辆挤在停车场中,司机无一例外地往外探头,一时间,叫骂声、鸣笛声和行人错愕的疑问声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京b……”彭越在看车牌,看了半天又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车在哪,“这都显示已到达了,到哪儿去了?”

“是不是那辆?红旗,京b。”阚铭眼尖,一眼就找到了挤在车流里的一抹炫酷薄荷绿色。

上了车,郭卫国直捂心口,“挤死了,真是挤死了。上一次这么挤的地方还是长沙,我姑娘带我去,除了人啥都看不见。”

“国庆节嘛,有假期有情怀,挤一点也很正常。”彭越系好安全带,一样心有余悸,“去年我开车回家,三十号晚上出发的,堵了两天才到家。这么一比,今年算是很幸运了,不仅能捡漏到火车票,还能打到车,很好了。”

走走停停,小长假前的路况就是一路堵到目的地。在经历了漫长的堵车后,终于来到了酒店门前。能在这种程度的车流中挤出一条路,把乘客送到目的地的司机不简单,当然,代价是乘客差点被晃吐。

“多亏了自动扣费。”下车看到蓝天,阚铭才感觉头晕目眩好一点,“怎么安排?先去景点,还是先去吃点什么?”

“自由活动吧。”彭越办完入住,刚巧听到这个问题,“想干嘛干嘛,今天自由活动,明天再一起去天安门。”

“走了走了,一起走。”凌岓放下行李,把彭越从房间里拽出来,“来都来了,必须得陪老前辈们好好逛逛。”

三拉两扯,彭越的瞌睡劲儿又过去了。他翻了翻阚铭分享来的攻略,昂首阔步向前出发,“走!”

凌岓毕业以前倒是时常来北京,也因此对这里失去了探索的欲望。他每次来,和朋友的对话不外乎如下: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没有。长城和故宫人太多,不建议今天去。”

“那我们去吃点有特色的?”

“你又喝豆汁儿。爆肚、卤煮、涮羊肉,这些都吃过好几回了,还是吃金拱门吧,最有特色。”

“金拱门?”

“昂,我家楼下就有一家,俗称麦当劳。”

有此先例,凌岓再来也懒得四处找景点走动,这次反倒成了例外。

延禧宫和神武门后河边成排的银杏已经有了变成金黄的趋势。有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在红墙银杏下拍照,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们时不时会从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