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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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含糊着应付过去, 却感觉自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即便在湔山或是六溪,她也从未遇到过这样强烈的情感附着在某个物件上。

“嘶——”两个大衣柜完全占据了房中的两面墙,卫斯诚拉开其中一个衣柜的门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衣柜中挂满了画。

除了挂着的,柜子中仅有的两个抽屉里也塞满了放着画卷的锦盒。

不同于房间里已经生满霉点的墙壁,柜子里的画被保存得很好。衣柜里里外外都被人刷上了厚厚的桐油;挂在柜墙上的画被覆上了厚厚的防水膜;那些锦盒外面也套着全封闭的玻璃罩子。

“这是…仕女图吗?”凌岓应声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又察觉出什么不对,“这画的,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啊。”

正面的、侧面的、长幅的、方寸的…每一幅画上都有且只有一个人,一个神态姿势各异却眉眼相同的女人。

凌岓走到另一个柜子前,伸手拉开了柜门,里面亦是如此——全放着画有同一个女人的画。

画里的女人有时坐在案几前、有时倚在树荫下;有时手里握着一把团扇、有时指尖捏着一支毛笔……

单从画上看,这女人生的很有特色。

她长着最标准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流转无尽波光。她的两片嘴唇有些厚,和圆润的鼻头搭在一起,却恰到好处地构成一副圆润温和的面相。

“这就是传说中的珠圆玉润吧。”卫斯诚看得有些呆了,画里的人绝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大美人,却另有一番风韵。

“你认识她吗?”听完凌岓的描述,姜泠转头问自己的师弟。

“肯定不认识啊。”被问的人拨浪鼓似的摇头,“这一看就是古代人,我又没穿越,别说认识了,连和她长得像的都没见过。”

“这会不会是古代的哪个名人?”凌岓用软件识了半天图,没一个和画中人相似的,“还是出自哪个著名的画师?”

经他这么一提醒,卫斯诚赶紧上前看了看画上的落款。果不其然,每幅画的作者都一样——青木。

“青木是谁?”好不容易发现了些端倪,结果却是一个无处可查的名字。

“会不会是阿姨?”姜泠在一旁轻轻问道。

“不可能吧。”站在衣柜前的人一愣,斩钉截铁地否认,“我妈又不叫青木,再说也没见她会画画啊。”

“我们要不还是问问伯父伯母吧。”凌岓觉得这样盲猜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问清楚。

“算了算了。”卫斯诚把柜门关上,“就像你说的,万一真是他俩谁的隐私呢?我岂不是要闯祸?”

“这是什么?”顺着声音看过去,姜泠手上正拿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那长方形上面刻着几道花纹,看起来像是铜器。

“管它是什么呢。”卫斯诚把长方形的铜物件揣进自己口袋里,“我们只拿这一个,有机会顺着这个查一查。”

挂锁被重新挂回红木门的时候,姜泠似乎听见有人跟她说了声“后会有期”。那声音温柔极了,只是隐隐约约的,让人听不大真切。

回家的时候,何槿颐和凌峰坐在客厅里,双双把目光投向了进门的人身上。

“还没睡啊?”凌岓被这俩人盯得发毛。

“老实交代,今天见谁去了?”何槿颐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只是她的笑里还带着八卦的意味。

“见朋友啊。”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凌峰也跟着凑热闹。

“有男有女。”凌岓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对于父母的这种打探,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我们只看到了你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哦。”何女士笑意盈盈地又给儿子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嗷,那也是朋友。吃完饭顺路一起散个步而已。”

“顺路?以前从没见你这么顺路过。”何女士还想说什么,却被凌岓打断了。

“妈,刚好有个事儿要问问你。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人画像都搜集起来放在家里?”

“个人爱好吧,可能是出自哪个著名大家呢。”

“不可能,那个人的藏品里只画了这一个人。哪个大家会只盯着一个人画?”

“那倒是。现在学美术的,模特都不止一个呢。”凌父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要么就是,画里的人或者这个作者和收藏者有不一样的关系。”何女士把手边的书合上,若有所思:

“任何艺术作品都寄予着作者的感情。而收藏这些作品的原因不出其三。”

“一是作者水平高超,在某个领域里首屈一指,有人为了作品极高的艺术价值而收藏;二是作者本人特立独行或是绝无仅有,没办法和作者本人挂钩,就想办法和出自他手的作品有点联系;其三就是,这个收藏的人和作品中的内容或是作者有不一样的感情。”

“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