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炎

0192 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

时间回推约二十分钟之前。

大营一处新立起来的帐篷中,年轻的夫妻正并排合衣而眠。

随后年轻的女人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德维尔-佩尔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再摸摸自己狂跳的心口,心有余悸。

白天死神的迫近,对她而言,实在太过于可怕。

刚才明明睡着了,但敌人的弯刀,亲卫的惨叫,都在脑海里重现了一遍。

非常真实,非常血腥。

她甚至还梦到了丈夫,变成了血肉骷髅,在烈火叫嚎叫,让她快走。

想起梦中的那一幕,德维尔下意识双手用力抱着自己的胸膛,身体微微发颤。

好一会后,这才渐渐停止。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丈夫,发现他睡得很死。

没办法,查尔斯受了伤,虽然并不致命,但失血也挺多的,急需静养来恢复健康。

帐篷中很是黑暗,周围也很寂静。

白天的片断,时不时在德维尔的脑海中闪回。

以往她很喜欢这种安静,但现在只感觉到心慌。

她先轻轻推了推丈夫查尔斯,后边只是轻轻打着呼噜,没有一点反应。

“我好怕啊,查尔斯,能不能醒醒……”

她轻轻念叨着。

可丈夫还是没有醒来。

德维尔内心有些失望,她站了起来,走出帐篷。

帐蓬之外,也挺安静,但在周围,有卫军巡逻,他们举着火把,还有走动的发出的声音,都给人一种安心感。

德维尔看着天上的明月,感觉到些冷意,下意识抱起双臂。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大营后方那里,有处高地,似乎没有人,那里的视野似乎很好,而且似乎也很安全。

迟疑了会,她往那里走去。

等她从小径走到高地后,便发现草丛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见这人回过头来。

是哈迪。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哈迪坐在草丛里,看着德维尔走过来,轻笑着问道:“佩尔女士,你也睡不着?”

德约尔在哈迪的身边坐下,她双手抱着,看着下方的大营,轻轻点头。

哈迪打量着德维尔,此时后者穿着茜茜夫人的白裙子,配上这幅惊恐和不安的模样,竟有点楚楚可怜的气质。

德维尔之前的气质,是比较英姿飒爽的,如此模样,如此反差,倒也让哈迪觉得挺有意思。

“哈迪阁下,你在这里干什么?”德维尔眼睛盯着前下方,缓缓问道。

“吃点宵夜。”哈迪将最后一块糕点递过去:“来点吗?”

德维尔摇摇头,她将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声问道:“哈迪阁下,这场战争,我们能获胜吗?”

“不清楚。”

德维尔本就不安的心,听到这话就更加心慌了,她扭头看着哈迪:“连如此强大的你,都不敢左右战争的走向吗?”

“我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哈迪收回手中的糕点:“而我们面对的,是几万人,甚至是十几万人。”

哈迪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有磁性。

至少在德维尔看来,就是如此。

“你不害怕吗?”

“有点。”哈迪笑着说道:“但真打起来,就不知道害怕了。”

“真羡慕你们这些勇敢的人。”德维尔看着自己的手掌,肉眼可见的颤抖:“我这人很胆小的,也很怕死,平时装作很凶,很泼辣的样子,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

哈迪劝导道:“这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妄自菲薄,佩尔女士。”

“可我真的很害怕。”德维尔看着哈迪:“我现在根本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满天的血雨落下,即使勉强睡着了,也很快会惊醒,我受够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哈迪阁下。”

“别想那么多……想点开心的……”

“抱我。”

德维尔双手搂着哈迪的手臂,双眼中明明透露着强烈的恐惧,却又有种水汪汪的感觉。

很是矛盾。

哈迪愣了下:“你说什么?”

“抱我,求求你了。”德维尔越发用力搂着哈迪的手臂,似乎不想放开他。

哈迪盯着德维尔的眼睛,然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

就是让自己‘抱’她。

哈迪曾看过这么一篇科普文。

据说人类面临死亡,并且侥幸逃过一劫后,第一个最真实的反应便是:发情。

或者说是繁衍的欲望。

因为人类的本能,就是将自己的dNA延续下去,而死亡的恐惧,则是最好的刺激。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哗众取宠的文章,但从德维尔现在的状态来看,似乎是真的。

见哈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德维尔主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对着面。

“求伱了。”德维尔流出了眼泪:“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哈迪深吸了一口气:“你的丈夫就在下面。”

“小声点,他听不到的。”

一边说话,德维尔卸除了自己的‘装备’,然后将厚实的‘前置装甲’,怼到了哈迪的脸上。

“我只求一夕之欢,请帮我消除恐惧,伟岸的,英俊的哈迪阁下。”

哈迪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不是柳下惠,也做不到这种事情。

银月之下,向来没有什么新鲜事。

无非也就是男女的灵欲交流。

草丛轻轻摇摆,悦耳的女声在压抑着自己的音量,虽然是深夜,却也传不远。

哈迪见识了艾加卡帝国的风情,也见识到了什么叫烈焰红唇。

真的是热情如火,扭得让人心旷神怡。

三个小时后,德维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这并不是哈迪的极限,而是德维尔的极限。

她的双腿现在很软,但还是去哈迪的帐篷中,用清水探试了身体,去除了身上的异味。

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帐篷中。

丈夫查尔斯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刚才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情。

德维尔重新睡回到地毡上,极致的愉悦,带来的是极致的心安。

然后她一闭上眼睛,便是令人心安的黑暗袭来。

这次的梦中,再也没有了那些腥风血雨,没有了死亡的恐惧。

她梦到了三年前自己的婚礼,教堂之中,她身着白裙,向男人伸出了左手。

给她戴上戒指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是查尔斯,但细看,又很像是哈迪。

无论是哪张脸,都让她感觉到温暖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