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记忆
第2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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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涅夫一把抢过了电报，快速地浏览上面的内容。等看到电报之后，他急得直跺脚，连声说道：“完了，完了，这次可全忘了。朱可夫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都到达了柏林城外，就算我们集团军的推进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抢在他们的前面进入柏林了。”
“军事委员同志，没准事情会有例外呢？”但西多林却心有不甘地说：“万一朱可夫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在柏林城外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迟迟无法向前推进，而我们集团军加快行军速度，还是有机会成为第一之间进入柏林的部队。”
“这不可能。”别看卢涅夫不是军事主官，但很多事情他的心里都清楚，他摇着头说：“要想抢在友军的前面进入柏林，除非我们动用空降部队，这样才能有机会成为第一之间进入柏林的部队。”
“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想法不错，但却没有实现的可能。”索科夫开口否决了卢涅夫的说法：“德军在柏林有三座巨大的防空塔，飞行速度迟缓的运输机进入了柏林上空，就会成为它们的靶子。到那时，没等我们的伞兵跳伞，就会被德军的防空炮打成碎片。而就算有伞兵能侥幸跳伞成功，恐怕落地后就会在城里守军的围剿下全军覆没。”
“这么说来，我们是与第一个冲入部队的荣誉称号无缘了。”西多林失望地说道：“哎，战争进行到现在如今，指战员们都想冲进柏林占领国会大厦，亲眼看到侵略者的覆灭。”
“参谋长同志，我有一种预感。”索科夫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所知晓的一些内容，发现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虽然参与了对柏林的进攻，但最后好像并没有能进入柏林。因此他觉得有必要给西多林和卢涅夫两人打个预防针，免得两人发现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部队都没有机会进入柏林而感到了失落：“也许我们集团军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
“什么，我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听索科夫这么说，西多林顿时激动起来：“司令员同志，我们为了消灭德国侵略者，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眼看胜利在望，怎么能不让我们进入柏林呢？”
“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对西多林说道：“假如我军发起的柏林战役时间很长，那么为了彻底第打败敌人，我们方面军在肃清了正面的敌人之后，的确有可能参与到对柏林的进攻中。但如果夺取柏林的时间很短，我们就根本没有参战的机会。”
“不会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西多林表示了怀疑：“不管怎么说，柏林都是一座大城市，而且里面还有几十万德军在防守，要想拿下这座城市，起码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对西多林的说法，卢涅夫表示了赞同：“米沙，我觉得参谋长说得没错，当初德军为了夺取斯大林格勒，前后花费了200天的时间，但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像柏林这样庞大的一座城市，就算我军的攻势凶勐，没准三四个月的时间，是根本拿不下来的。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参与进攻柏林的机会。”
为了说服索科夫，卢涅夫继续说道：“4月12日，罗斯福总统病逝，得知这个消息的德国人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感觉罗斯福的逝世，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和新的总统谈媾和事宜。其次，昨天4月20日，是小胡子的生日，德国党卫军为了给他们额元首庆祝生日，在很多地段实施了反击，并取得了一些战果。”
索科夫听后只是澹澹一笑，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你说这些，是为了表达什么？”
“米沙，我的意思很简单。”卢涅夫说道：“就凭罗斯福逝世和小胡子过生日两件事，就足以刺激德军继续和我军疯狂地战斗下去。我甚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德国人没准会从西线抽调部队，用来对付我们。”
西多林反驳道：“德国人从西线抽调部队，那面对盟军的攻势，他们不是更挡不住了吗？”
“参谋长同志，难道你刚刚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卢涅夫有些不悦地说道：“随着罗斯福的逝世，德国人又重新看到了媾和的可能。他们会向盟军敞开通往柏林的道路，而将更多部队调到我军的正面，继续与我军作战，阻止我军进入柏林。”
“军事委员说得对，”索科夫点点头：“随着罗斯福的逝世，他的继承人恐怕与我们之间就不会那么友好，所以存在再次与德军开启私下媾和的谈判。而德国人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把更多的部队从西线调过来，与我们继续作战。”
“天就快亮了。”西多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不知我们今天该如何进攻？”
“在巩固现有防线的基础上，继续推向德军的防御纵深。”索科夫说完这话后，问西多林：“奥得河上的浮桥搭设完成了吗？”
“到目前为止，只是完成从东奥得河的浮桥，而西奥得河暂时还没有开始浮桥的搭建工作。”
“太慢了，简直是太慢了。”索科夫听后不满地说道：“工程兵主任不是告诉我，说在八小时内就能完成浮桥的搭建吗？如今过去都快20小时了，结果只搭建了东奥得河上的浮桥。如果没有通往西岸的浮桥，我们的坦克和大炮如何运过河去？”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西多林对索科夫说道：“方面军司令部连夜调集了几艘渡轮，可以帮我们将西岸需要的坦克和火炮运过去。”
“哦，方面军司令部给我们准备了几艘渡轮？”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有了这些渡轮，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更多坦克和火炮运送到西岸。西岸的部队有了这些技术装备之后，就能更好地向德军防御纵深推进。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索科夫抓起了话筒：“我是索科夫，您是哪里？”
“米沙，是我。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略显沙哑的声音：“你受到方面军司令部下发的通报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我已经收到了。”索科夫心里很清楚，不能参与对柏林的进攻，对罗科索夫斯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连忙说道：“如果朱可夫元帅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都到达了柏林郊外，这就意味着最高统帅部可能不会让我们参与对柏林的进攻。”
“嗯，米沙，你说的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说：“从种种迹象来分析，上级会让我们继续向西推进，赶到易北河与迎面而来的盟军会师，完成对柏林的包围。”
听罗科索夫斯基说起了易北河，索科夫立即想起了那着名的易北河会师。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第二方面军到达易北河与盟军会师，与历史书里记载的易北河会师是两码事，被载入史册的会师部队，是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而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
想到这里，索科夫苦笑着说：“我们和盟军合作了好几年，如今终于有机会会师了，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米沙，如今说会师，还为时过早。”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在我们两支部队之间，还有着数量庞大的敌人。根据我和参谋长研究的结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德国人会从西线源源不断地抽调部队，来加强我军正面的防御阵地，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所面对的都是恶战和苦战。部队能在五月中旬到达柏林郊外，我就心满意足了。”
索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心里暗自滴咕：“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德国人在五月初就会投降。到时我们正面的这些敌人将停止抵抗，一部分逃往盟军控制的区域，向盟军投降；而更多的德军部队，则会成为我们的俘虏。”
不过为了不给罗科索夫斯基泼冷水，他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您说得没错，元帅同志。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有机会在五月中旬到达柏林的郊外。”
罗科索夫斯基又和索科夫聊了几句后，就放下电话，随后对坐在旁边的苏博京说道：“军事委员同志，米沙知道我军没有机会进入柏林，虽然不免有些失望，但他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哎，元帅同志，假如当初你没有把索科夫将军的第48集团军从朱可夫手里要过来，没准他们此刻已经到达了柏林郊外，并做好了随时冲入柏林的打算。”苏博京惋惜地说：“如今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不知道第48集团军的指战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军事委员同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无奈地说：“要知道，在去年11月以前，我还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我一直以为自己所指挥的部队，将成为第一支进入柏林的部队。但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被解除了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被调到了第二方面军，而是给我们安排的进攻方向，居然是东普鲁士地区。”
“是啊是啊，”苏博京点着头附和道：“假如从一开始，我们的进攻方向就是柏林，估计我们此刻也到达了柏林的郊外。至于是哪个方面军的部队第一个进入柏林，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元帅同志，”博戈柳博夫也在旁边说道：“其实我觉得让我们参与在东普鲁士地区的作战，简直是一种浪费。要知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巴格拉米扬大将的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就足以完成攻略东普鲁士的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清楚，大本营之所以命令自己先是进攻东普鲁士，接着又在东波美拉尼亚地区和德军打一仗，就是为了给朱可夫争取时间，让他所指挥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成为第一支到达柏林城外的部队。不过有些心情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嘴里却不能说出来，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参谋长同志，话不能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打着哈哈说道：“假如我们不先进攻东普鲁士，等我方面军向西进攻时，东普鲁士地区的敌人就有可能从我军的后方发起进攻，到时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去对付来自身后的敌人。”
“元帅同志说的有道理。”苏博京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表示了支持：“在东普鲁士战役打响前，败退到东普鲁士地区的敌人力量是十分庞大的，光是靠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巴格拉米扬两人的部队，是很难打败他们的。比如说，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所指挥的部队，早在去年11月就围困了梅梅尔市，但知道今年二月才拿下，说明敌人是非常强大。而我方面军参与在东普鲁士地区的作战，加快了打败德军的速度……”
“元帅同志。”这时一名参谋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巴托夫将军打来电话，说要和您通话。”
巴托夫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腹爱将，听说对方打电话过来，猜想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快步地走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巴托夫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元帅同志，天就快亮了。”听筒里传出了巴托夫洪亮的声音：“这就意味着我们将再次对德军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以扩大我们所建立的登陆场。”
“没错，巴托夫将军，天就快亮了，我们的进攻又要开始了。”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今天集中力量攻击斯德丁要塞。”巴托夫说道：“只有拿下这座要塞，我们在扩大登陆场的战斗中，才不会遭到来自要塞炮火的打击。不过光靠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希望能获得方面军司令部的支持。”
“希望得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支持？”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空中掩护。”巴托夫说：“我希望空军能出动轰炸机对要塞进行轰炸，使他们无法用炮火来轰击我们的进攻部队。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能尽快地抵达要塞的附近，并展开全面的进攻。”
“你只是要空军的支援，这是小事。”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说道：“我立即给韦尔希宁打电话，让他派航空兵支援你们。”
卢涅夫一把抢过了电报，快速地浏览上面的内容。等看到电报之后，他急得直跺脚，连声说道：“完了，完了，这次可全忘了。朱可夫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都到达了柏林城外，就算我们集团军的推进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抢在他们的前面进入柏林了。”
“军事委员同志，没准事情会有例外呢？”但西多林却心有不甘地说：“万一朱可夫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在柏林城外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迟迟无法向前推进，而我们集团军加快行军速度，还是有机会成为第一之间进入柏林的部队。”
“这不可能。”别看卢涅夫不是军事主官，但很多事情他的心里都清楚，他摇着头说：“要想抢在友军的前面进入柏林，除非我们动用空降部队，这样才能有机会成为第一之间进入柏林的部队。”
“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想法不错，但却没有实现的可能。”索科夫开口否决了卢涅夫的说法：“德军在柏林有三座巨大的防空塔，飞行速度迟缓的运输机进入了柏林上空，就会成为它们的靶子。到那时，没等我们的伞兵跳伞，就会被德军的防空炮打成碎片。而就算有伞兵能侥幸跳伞成功，恐怕落地后就会在城里守军的围剿下全军覆没。”
“这么说来，我们是与第一个冲入部队的荣誉称号无缘了。”西多林失望地说道：“哎，战争进行到现在如今，指战员们都想冲进柏林占领国会大厦，亲眼看到侵略者的覆灭。”
“参谋长同志，我有一种预感。”索科夫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所知晓的一些内容，发现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虽然参与了对柏林的进攻，但最后好像并没有能进入柏林。因此他觉得有必要给西多林和卢涅夫两人打个预防针，免得两人发现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部队都没有机会进入柏林而感到了失落：“也许我们集团军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
“什么，我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听索科夫这么说，西多林顿时激动起来：“司令员同志，我们为了消灭德国侵略者，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眼看胜利在望，怎么能不让我们进入柏林呢？”
“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对西多林说道：“假如我军发起的柏林战役时间很长，那么为了彻底第打败敌人，我们方面军在肃清了正面的敌人之后，的确有可能参与到对柏林的进攻中。但如果夺取柏林的时间很短，我们就根本没有参战的机会。”
“不会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西多林表示了怀疑：“不管怎么说，柏林都是一座大城市，而且里面还有几十万德军在防守，要想拿下这座城市，起码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对西多林的说法，卢涅夫表示了赞同：“米沙，我觉得参谋长说得没错，当初德军为了夺取斯大林格勒，前后花费了200天的时间，但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像柏林这样庞大的一座城市，就算我军的攻势凶勐，没准三四个月的时间，是根本拿不下来的。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参与进攻柏林的机会。”
为了说服索科夫，卢涅夫继续说道：“4月12日，罗斯福总统病逝，得知这个消息的德国人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感觉罗斯福的逝世，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和新的总统谈媾和事宜。其次，昨天4月20日，是小胡子的生日，德国党卫军为了给他们额元首庆祝生日，在很多地段实施了反击，并取得了一些战果。”
索科夫听后只是澹澹一笑，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你说这些，是为了表达什么？”
“米沙，我的意思很简单。”卢涅夫说道：“就凭罗斯福逝世和小胡子过生日两件事，就足以刺激德军继续和我军疯狂地战斗下去。我甚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德国人没准会从西线抽调部队，用来对付我们。”
西多林反驳道：“德国人从西线抽调部队，那面对盟军的攻势，他们不是更挡不住了吗？”
“参谋长同志，难道你刚刚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卢涅夫有些不悦地说道：“随着罗斯福的逝世，德国人又重新看到了媾和的可能。他们会向盟军敞开通往柏林的道路，而将更多部队调到我军的正面，继续与我军作战，阻止我军进入柏林。”
“军事委员说得对，”索科夫点点头：“随着罗斯福的逝世，他的继承人恐怕与我们之间就不会那么友好，所以存在再次与德军开启私下媾和的谈判。而德国人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把更多的部队从西线调过来，与我们继续作战。”
“天就快亮了。”西多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不知我们今天该如何进攻？”
“在巩固现有防线的基础上，继续推向德军的防御纵深。”索科夫说完这话后，问西多林：“奥得河上的浮桥搭设完成了吗？”
“到目前为止，只是完成从东奥得河的浮桥，而西奥得河暂时还没有开始浮桥的搭建工作。”
“太慢了，简直是太慢了。”索科夫听后不满地说道：“工程兵主任不是告诉我，说在八小时内就能完成浮桥的搭建吗？如今过去都快20小时了，结果只搭建了东奥得河上的浮桥。如果没有通往西岸的浮桥，我们的坦克和大炮如何运过河去？”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西多林对索科夫说道：“方面军司令部连夜调集了几艘渡轮，可以帮我们将西岸需要的坦克和火炮运过去。”
“哦，方面军司令部给我们准备了几艘渡轮？”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有了这些渡轮，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更多坦克和火炮运送到西岸。西岸的部队有了这些技术装备之后，就能更好地向德军防御纵深推进。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索科夫抓起了话筒：“我是索科夫，您是哪里？”
“米沙，是我。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略显沙哑的声音：“你受到方面军司令部下发的通报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我已经收到了。”索科夫心里很清楚，不能参与对柏林的进攻，对罗科索夫斯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连忙说道：“如果朱可夫元帅和科涅夫元帅的部队都到达了柏林郊外，这就意味着最高统帅部可能不会让我们参与对柏林的进攻。”
“嗯，米沙，你说的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说：“从种种迹象来分析，上级会让我们继续向西推进，赶到易北河与迎面而来的盟军会师，完成对柏林的包围。”
听罗科索夫斯基说起了易北河，索科夫立即想起了那着名的易北河会师。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第二方面军到达易北河与盟军会师，与历史书里记载的易北河会师是两码事，被载入史册的会师部队，是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而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
想到这里，索科夫苦笑着说：“我们和盟军合作了好几年，如今终于有机会会师了，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米沙，如今说会师，还为时过早。”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在我们两支部队之间，还有着数量庞大的敌人。根据我和参谋长研究的结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德国人会从西线源源不断地抽调部队，来加强我军正面的防御阵地，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所面对的都是恶战和苦战。部队能在五月中旬到达柏林郊外，我就心满意足了。”
索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心里暗自滴咕：“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德国人在五月初就会投降。到时我们正面的这些敌人将停止抵抗，一部分逃往盟军控制的区域，向盟军投降；而更多的德军部队，则会成为我们的俘虏。”
不过为了不给罗科索夫斯基泼冷水，他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您说得没错，元帅同志。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有机会在五月中旬到达柏林的郊外。”
罗科索夫斯基又和索科夫聊了几句后，就放下电话，随后对坐在旁边的苏博京说道：“军事委员同志，米沙知道我军没有机会进入柏林，虽然不免有些失望，但他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哎，元帅同志，假如当初你没有把索科夫将军的第48集团军从朱可夫手里要过来，没准他们此刻已经到达了柏林郊外，并做好了随时冲入柏林的打算。”苏博京惋惜地说：“如今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柏林，不知道第48集团军的指战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军事委员同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无奈地说：“要知道，在去年11月以前，我还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我一直以为自己所指挥的部队，将成为第一支进入柏林的部队。但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被解除了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被调到了第二方面军，而是给我们安排的进攻方向，居然是东普鲁士地区。”
“是啊是啊，”苏博京点着头附和道：“假如从一开始，我们的进攻方向就是柏林，估计我们此刻也到达了柏林的郊外。至于是哪个方面军的部队第一个进入柏林，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元帅同志，”博戈柳博夫也在旁边说道：“其实我觉得让我们参与在东普鲁士地区的作战，简直是一种浪费。要知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巴格拉米扬大将的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就足以完成攻略东普鲁士的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清楚，大本营之所以命令自己先是进攻东普鲁士，接着又在东波美拉尼亚地区和德军打一仗，就是为了给朱可夫争取时间，让他所指挥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成为第一支到达柏林城外的部队。不过有些心情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嘴里却不能说出来，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参谋长同志，话不能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打着哈哈说道：“假如我们不先进攻东普鲁士，等我方面军向西进攻时，东普鲁士地区的敌人就有可能从我军的后方发起进攻，到时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去对付来自身后的敌人。”
“元帅同志说的有道理。”苏博京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表示了支持：“在东普鲁士战役打响前，败退到东普鲁士地区的敌人力量是十分庞大的，光是靠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巴格拉米扬两人的部队，是很难打败他们的。比如说，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所指挥的部队，早在去年11月就围困了梅梅尔市，但知道今年二月才拿下，说明敌人是非常强大。而我方面军参与在东普鲁士地区的作战，加快了打败德军的速度……”
“元帅同志。”这时一名参谋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巴托夫将军打来电话，说要和您通话。”
巴托夫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腹爱将，听说对方打电话过来，猜想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快步地走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巴托夫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元帅同志，天就快亮了。”听筒里传出了巴托夫洪亮的声音：“这就意味着我们将再次对德军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以扩大我们所建立的登陆场。”
“没错，巴托夫将军，天就快亮了，我们的进攻又要开始了。”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今天集中力量攻击斯德丁要塞。”巴托夫说道：“只有拿下这座要塞，我们在扩大登陆场的战斗中，才不会遭到来自要塞炮火的打击。不过光靠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希望能获得方面军司令部的支持。”
“希望得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支持？”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空中掩护。”巴托夫说：“我希望空军能出动轰炸机对要塞进行轰炸，使他们无法用炮火来轰击我们的进攻部队。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能尽快地抵达要塞的附近，并展开全面的进攻。”
“你只是要空军的支援，这是小事。”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说道：“我立即给韦尔希宁打电话，让他派航空兵支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