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记忆

第1070章 扑朔迷离

  众人回到了民警分局后,立即展开了对阿夫杰耶夫的审问。

  担任主审的凯斯特大尉,用力在面前的桌上拍了一巴掌,随后厉声问:“阿夫杰耶夫,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你给德国人发报,向他们报告我们城里的布防情况。”

  “大尉同志,我冤枉啊。”阿夫杰耶夫哭丧着脸说:“桌上的这台发报机真的不是我的,我连报都不会发,要这东西做什么?”

  “胡说八道!”见阿夫杰耶夫都人赃并获了,居然还想抵赖,凯斯特发火了:“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如实招供的。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门外走进来两名身材魁梧的战士。凯斯特用手朝阿夫杰耶夫一指,对两名部下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开口。”

  就在两名民警架着阿夫杰耶夫,准备把他拖出去时,旁听的索科夫忽然开口说道:“且慢,稍等一下。”两名民警听到有人还等一下,连忙停住了脚步,扭头朝索科夫望去。

  索科夫站起身,走到了桌边,先是对凯斯特说:“大尉同志,我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劲,等我先来问几个问题。”

  两名民警见凯斯特点头示意,连忙又把阿夫杰耶夫拖拉回来。

  “阿夫杰耶夫,请你老实地告诉我。”索科夫面朝着阿夫杰耶夫问:“你们的丹娘游击队,是如何被敌人消灭的?”

  不管是阿尼西莫夫还是坐在桌后的凯斯特,听到这个问题,都不禁大吃一惊,他们不明白,这个问题和阿夫杰耶夫是否给敌人发电报有什么联系?

  阿夫杰耶夫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眼圈在不经意间红了。见到这种情况,索科夫更加意识到,丹娘游击队的覆灭可能是另有隐情,便接着说道:“你如实地说出游击队被消灭的经过,没准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假如一意孤行的话,我可以下令直接把你拖出去枪毙。”

  索科夫的话把阿夫杰耶夫吓坏了,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索科夫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阿夫杰耶夫,并划燃火柴为他点上,嘴里说道:“说吧,德国人是如何混进游击队的宿营地?”

  刚抽了一口烟的阿夫杰耶夫,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立即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直到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他才勉强止住了咳嗽。他望着索科夫,一脸震惊地问:“上校同志,您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只是分析的。”索科夫轻描淡写的说完这话后,催促道:“好了,快点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好吧,上校同志,我说,我说,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阿夫杰耶夫再次猛吸了一口香烟,说道:“丹娘有个弟弟叫维克多,今年只有十一岁,游击队里的同志都很喜欢他。但在十二月的一天,到营地外逮野兔的维克多,忽然带回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部队,据说是第57集团军的侦察分队。”

  索科夫听到阿夫杰耶夫说丹娘的弟弟,带回了一支自称第57集团军的侦察分队,便意识到有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阿夫杰耶夫的讲述,而是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桌边,静静地听对方讲下去。

  “这支侦察分队的官兵,都穿着崭新的军服,挎着波波沙冲锋枪。当时游击队的政委,就私下对丹娘说,这支侦察分队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怎么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而是他们所携带的冲锋枪子弹也是满满的……”

  “这有什么不对劲吗?”阿尼西莫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政委同志,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索科夫扭头向阿尼西莫夫解释说:“侦察部队要在敌后活动,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肯定要在不同的地方摸爬滚打,身上的军服怎么可能是崭新的呢?还有,他们的子弹都是满满的,这就更加不符合逻辑了,难道他们在敌后活动时,运气就那么好,居然连和敌人交火的时候都没有吗?”

  “上校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阿夫杰耶夫听到这里,插嘴说:“当时我们的政委也是这样说的。”

  “行了,别拍我的马屁。”索科夫冲阿夫杰耶夫摆摆手,不耐烦地说:“继续说下去。”

  “虽然政委一直说,这支侦察分队有问题,可是丹娘根本就听不进去。相反,还把他们安排在营地里。谁知到了半夜,德国人从四周摸上来,我们在进行抵抗时,这些侦察分队的人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在我们的后面开枪,当时就打死了我们不少人。政委更是身中二十多枪,整个身子都被打成了筛子。”

  “那丹娘呢?”这次是凯斯特忍不住插嘴问道。

  “牺牲了。”阿夫杰耶夫低着头说:“她在战斗中,腹部中弹负伤,当时子弹又快打完了,为了不当德国人的俘虏,她便朝着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营地里的一百五十多名游击队员,牺牲了一百三十多人,剩下的全部当了俘虏。他们强迫我们为他们卖命,否则就要把我们全部枪毙。”

  索科夫冷笑着问:“这么说,你为了不被他们枪毙,就主动答应为他们效力吗?”

  “上校同志,”阿夫杰耶夫慌乱地回答说:“我当时只是假意答应他们,准备等时机成熟时,再逃到我们自己人一边来。”

  “既然你是假意投降敌人,”索科夫冷冷地问道:“那为什么要在城里给德国人充当眼线,通过电台把我们的情况向他们报告呢?”

  “上校同志,我从被俘到释放,中间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哪里有机会去学习什么发报的技术。”阿夫杰耶夫哭丧着脸说:“我真的不会发报,而且我也不知道这部电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住的地方。”

  索科夫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从他的面部表情来分析,他不像在撒谎。索科夫的心里不禁泛开了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不会发报,这电报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城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的特务潜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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