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 收手吧,害人终害己
姑婆出事,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整个高家都弥漫在忧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愁云惨雾。
夕雾昨晚很晚才睡,但她不敢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见高飞扬还没醒,没有吵醒他,在床头柜留了一张纸条,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准备出去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她刚来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的佣人正暗地里议论纷纷,隐约间听到一些,似乎是在议论她。
夕雾立即放轻了脚步,步下楼梯,只见两个正在大厅做清洁的女佣,一边干活一边神情有些夸张地聊着。
“真的没想到,她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这么可恶的诈骗集团,他们害死了姑奶奶,也不知道下一个是少爷还是老爷。”
“我觉得,她下一个要下手的对象一定是老爷,老爷身体这么孱弱,比较容易害啊,等老爷下楼梯的时候,在他背上一推,老爷就升天了,少爷年轻力壮,没这么容易被害。”
“我认同你的话,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看着少夫人把老爷跟少爷害了?”
“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只是佣人,雇佣来的伺候谁还不是伺候啊。”
“但是我心里害怕啊,这高家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人,还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我现在到了晚上就总是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真是越说越离谱,夕雾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故意咳了一声,语气冰冷地质问:“你们在说什么?”
两位女佣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发青,迅速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摇头摆手,害怕地说:“少夫人,我们正在做清洁,没说什么啊。”
夕雾步下楼梯,来到她们的面前,黑着脸冷冷地说:“原来我在你们眼里,是这么凶残的人,连姑婆都是我害死的。”
女佣顿时大惊失色,着急地说:“少夫人,不是的,我们没有这么认为,害死姑奶奶的人是夕金钊和张玉玲,你跟少爷去度蜜月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另一个女佣也使劲点头:“对啊,少夫人不是杀人凶手,夕金钊和张玉玲才是,希望警方早日找到他们,把他们绳之以法,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害谁……”
“够了,现在有证据证明,我爸就是杀害姑婆的凶手吗?”夕雾气得脸色发青,语气凌厉地质问,“还是你们在现场,亲眼看到了?”
女佣见她发火,不禁吓得瑟瑟颤抖,一脸惊恐,有些委屈地说:“少夫人,你别生气,我们也只是在网上看到,现在网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高飞扬虽然做了公关工作,把有关姑婆出事的热搜撤了,但这舆论也是压不住啊,每天的小作文都在乱飞。
“网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人云亦云,你们不是三小孩子,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的吗?”真是被他们气死了。
女佣表示自己很无辜:“少夫人,并不是只有我们在说啊,大家也是这么说的。”在佣人群组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啊,夕雾嫁入高家就是想谋财害命。
夕雾知道自己现在不端一下自己是高家少夫人的架子是不行了,便沉着脸,用命令的语气警告:“你们来高家是帮佣的,不是来说是道非讲八卦的,再被我听到谁在议论这件事,就给我滚出高家,我们高家不需要长舌公长舌妇。”
女佣顿时吓得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摇头,不敢胡乱说话了。
夕雾冷哼一声,快步离去,其他的佣人看到她,虽然没议论什么,但是眼神怪怪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
高耀升一早就和魏欣兰去看姑婆了,回来的时候双眼还是红红的,眼睛里也有红血丝,很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他在大门口遇到了夕雾,立即生气地问:“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再找不到证据,你明天就得把夕金钊交出来,让我处置。”
血债血偿,他一定要让那两个贪钱怪杀人填命,为姑婆陪葬。
清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火药味十足。
夕雾看着高耀升脸上的杀气,心塞得要命,她眨了一下泛红的眼睛,声音嘶哑地说:“爸,你相信我,明天才是第三天,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爸是清白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帮她找证据,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残忍,辜负所有人的努力。
高耀升噙着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尽管帮他拖延时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如果被我发现,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专门嫁入我们高家来谋财害命,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黑着脸,从她的身边绕过去。
魏欣兰经过她的身边,停了一下脚步,说:“高大哥刚去看姑婆,他很伤心,很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姑婆,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你别放在心里。”
夕雾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有些惨淡的苦笑:“姑婆是老爷最敬重的亲人,我会理解他,不会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高耀升认定了夕金钊就是凶手,她说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好,我去劝劝他。”魏欣兰说完抬起脚步,急匆匆地追着高耀升去了。
夕雾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听飞扬说魏欣兰是姑婆给高耀升介绍的相亲对象,她昨天在这帮忙,倒是挺能干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子,总是感到有点怪怪的。
老一辈的人情感都会比较含蓄一些,魏欣兰刚跟高耀升相亲,他们连关系都没有确定,这魏欣兰就自动送上门,还俨然一副高家女主人的姿态,这是不是太赶着投怀送抱了。
夕雾并不是怕她抢走自己高家女主人的位置,而是怕她这么积极接近高耀升,别有用心。
“等我爸的事情解决了,我得好好调查一下她的背景才行。”高耀升丧偶,现在又遭逢亲人离世的打击,正是最空虚的时候,魏欣兰应该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趁虚而入吧。
姑婆已经出事,她不能再让高家的人有事,否则她就太对不起他们对自己的好了。
在谷家大宅里,谷可冰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准备出门,经过大厅时,却被谷芷晴拿着一张画拦住了。
“小姨,这是我画的画,你帮我看一下,画得好不好看,这是我爸爸妈妈,这个小小人是我,我们在海洋馆看企鹅,这里还有企鹅宝宝哦。”谷芷晴举着画,一脸兴奋地介绍着自己所画的内容。
谷可冰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不屑地冷笑,充满恶意地说:“画得真丑,这什么玩儿,哪里像人,哪里像企鹅了,分明就是鬼画符。”
其实以谷芷晴这种年纪,画出这张画已经算很不错了,而且颇有当年她妈的风格,就因为这样,让她勾起了自己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的痛苦。
谷可雪已经死了,却还留着一个孽种来折磨她,这让她大好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而被她批评自己画得丑的谷芷晴,幼小脆弱的心灵被打击到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的,难过地问:“真的画得很丑吗?”刚才女佣姑姑还夸她画得好看的,是她在骗她吗?
“丑死了,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画得这么丑还拿给我看,想害我去洗眼吗?”看着那张充满幸福的一家三口,谷可冰更是怒火不打一处来,一手抢走她她的画纸,嘶嘶嘶几下,就把画纸撕碎了。
谷芷晴看着被她撕烂了的画,顿时悲从中来,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冲上去,捡起了飘落在地上的碎纸,难过得哇哇大哭:“不要撕我的画……不要撕烂我爸爸妈妈……不要撕……”
听到她大哭,谷可冰一脸恶毒地盯着她:“你爸爸妈妈早就被车撞死了,不用我撕,他们早就烂了……”
“我爸爸妈妈才没有被车撞死……你骗人……小姨你是坏人……你骗人……呜呜呜……”谷芷晴抬起了小手去捶打她,眼睛里的泪水就像珍珠般,滴滴大滴滴答答地不断往下掉,哭得撕心裂肺的。
“你这小孽种,你竟敢打我,我是你的长辈,你敢打我,真是没教养,孽种就是孽种,给我滚开。”谷可冰生气了,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甩开。
“啊……”谷芷晴被她用力一推,脚下没站稳,一个跄跄,摔倒在地上,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哭得更加大声了。
“晴晴。”听到谷芷晴的哭声,谷夫人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她摔在地上,顿时心疼不已,快步上前去扶着她,关心地问,“晴晴别哭,你怎么摔倒在地上了?”幸好地上有地毯,并没有摔伤。
“外婆……呜呜呜……”谷芷晴伸手指着谷可冰,一边哭一边控诉,“小姨撕烂我的画……”
“什么?”谷夫人顿时生气了,看向谷可冰,“你为什么撕烂她的画,那张画,晴晴花了很多心思,画了三天才画好的,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她知道谷可冰一向很讨厌谷可雪,但小孩是无辜的,她怎能迁怒晴晴。
谷可冰冷冷地说:“谁让她在这里碍手碍脚。”
谷芷晴扯着谷夫人的衣服,哭得更伤心了:“小姨推我摔倒……她还说我爸爸妈妈被车撞死了……呜呜呜……外婆……你告诉我……我爸爸妈妈没有被车撞死对不对……他们是去天上了……变成星星保护我……”
谷夫人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谷可冰,气得脸色发青,“谷可冰,你有没有搞错,你跟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自从晴晴父母去世之后,她命令家里的人都不许跟晴晴说这件事,晴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出车祸走了。
谷可冰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地冷笑:“她已经不小了,也该让她知道她爸爸妈妈干嘛去了,难不成她去了外面,还要跟别人说,我爸爸妈妈去了天上变成星星保护我,这种幼稚话吗?”
谷夫人被她气红了眼:“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再怎么过分,也没有你过分,从小到大,你眼里就只有谷可雪,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出去。”谷可冰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谷夫人沉声喝住她。
谷可冰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讽刺:“亲爱的母亲大人,你对我还有什么指教?”
谷夫人让管家把谷芷晴带走,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最近好像很忙碌,都在忙着做什么,是不是在害人?”
谷可冰脸色变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母亲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害谁了,我在霍氏集团上班,我当秘书的,我当然很忙碌了。”
谷夫人用力握了一下拳头,隐忍地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可冰,收手吧,害人终害己,你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后悔。”
谷可冰假装没听明白她的话,一脸忿忿不平地岔开话题:“爸总是当我是废材,让我回自家公司从底层做起,我可是堂堂谷家三小姐,让我从底层做起,岂不是让全公司的人笑话我吗,我现在去了霍氏集团当秘书,接触的都是管理层的人,我一定会做出成绩来,让他后悔。”
看着她那一脸争强斗胜的野心,谷夫人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要去上班了。”谷可冰握着手里的名牌手袋,下巴一扬,就像一只骄傲而漂亮的孔雀,快步离去。
谷夫人看着她挺得笔直离去的背影,脸上布满了担忧,头痛地轻声说着:“你再不收手,一定会玩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