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9章 想逃吗?
米依晨脸上露出苦笑:“要找到一颗适合我的心脏谈何容易,我在国外等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很多像她这样的病人,等到死都没有等到适合的心脏可以移植,她早已经不抱希望,但愿在死之前,能够帮姐姐报仇,她便死亦无憾了。
谷无痕低头看着她脸上苦涩的笑容,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心脏不禁紧紧地揪着,他紧握着她的手,嗓音嘶哑地说:“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到适合的心脏,我不会让你死。”
米依晨收回眸光,微微抬头看向他,轻轻一笑说:“我知道,我很像你的初恋情人,你跟我在一起,不过是把我当成替身,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在我死之前,还能感受到这么甜蜜的温暖。”
当年,他的初恋情人心脏病死在他的怀里,他无能为力,如今他身为谷氏集团的总裁,他绝对不会再让遗憾再次发生,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救她。
谷无痕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问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米依晨唇角微勾了一下,心里明白,他现在对她这么好,不过是想补偿他的初恋罢了,他根本不可能真的喜欢她,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也不需要对他有什么愧疚。
“我想去拜祭一下我姐姐。”她姐姐可真可怜,被人害死后,高飞扬那窝囊废只是草草地把她埋在山上,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给她在公墓里修了墓。
谷无痕轻轻点头,随即把她打横抱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司机在外面等候着,谷无痕抱着她上了车。
米依琳的墓是高飞扬修的,墓碑上贴着的照片也是他选的,照片里面的米依琳笑得很开心,眼睛弯弯的,就像夜空里的月牙儿带着光。
这张照片一定是米依琳跟高飞扬在一起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幸福很快乐,眼里心里只有高飞扬这个男人。
谷无痕看着照片里跟米依晨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米依琳,一脸讶异地说:“你跟你姐姐长得真像。”
米依晨把手上捧着的鲜花,轻轻放在墓前,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的神情,难过地说:“我跟我姐姐是同卵双胞胎,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对我很好,这些年来,我在国外治疗心脏病,都是她赚钱给治疗费用,她真的很好,可惜……”
米依晨说着,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泪水。
谷无痕轻声说:“霍震西害死你姐姐,他已经遭到报应变成了植物人,他现在生不如死地苟活着,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惩罚。”
“不够,他还活着,只有他死了,我姐姐才能真正的安息。”霍震西害人无数,他不配活着,必须得死,米依晨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恨意,姐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一定要帮她报仇。
谷无痕皱了一下眉头,说:“霍家防备森严,一般人想接近霍震西是很难的。”
“是啊,太难了。”如果不难,她早就去拔了霍震西的氧气管,她看着米依琳的照片,难受地说,“我真的很想帮我姐姐报仇,但我的时日不多了,我怕我撑不到那一天。”
谷无痕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不会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你活到老。”
他的话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伸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的助手打来的,他看向米依晨,说:“你先跟你姐姐聊一会,我去旁边接个电话。”
米依晨轻轻点了点头:“好。”
谷无痕握着手机,走到不远处的林子前,这才接通了电话:“喂,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手机里传来了助手李伟奇的声音,说:“少爷,有消息了,王医生根据大数据找到可以跟米小姐心脏匹配的人了。”
谷无痕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激动地追问:“真的找到了,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移植?”
林伟奇说:“少爷,跟米小姐心脏匹配的人是个曾患有白血病的孩子,他在几个月前受了伤昏迷不醒,现在躺在医院里,醒来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谷无痕脸色一沉,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只想知道,这心脏什么时候可以移植?”他抬头往林依晨的方向看去,她的脸色很差,浮现着病态苍白,身体纤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看到她这样子,他便很着急,怕她一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
林伟奇不禁有些为难了:“少爷,这事情不能急啊,王医生说那个孩子虽然昏迷不醒,但生命特征还很稳定,得需要时间……”
谷无痕顿时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她等不了多久,既然找到适合的心脏了,那就别等了,你去跟王医生沟通,无论如何,让他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林伟奇明白他的焦虑,便说:“少爷,你别着急,我马上去跟王医生沟通。”
谷无痕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收起了手机,迈开脚步,走回到米依琳的墓前,看向双眼泛红,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哀愁的米依晨,心疼地说:“逝者已矣,你别这么伤心了,你姐姐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米依晨抬起手,轻轻擦去眼角深处的泪水,嗓音有些嘶哑地说:“是啊,我姐姐最喜欢看我笑了,以前我因为病情难受的时候,她就会用尽办法逗我笑。”
“这里风大,披着我的外套,着凉就麻烦了。”谷无痕见她身子这么纤弱单薄,便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谢谢。”男人的外套很温暖,带着一抹淡淡古龙水的香味,味道很好闻,米依晨披着他的外套,心神不禁微微一荡,像谷无痕这样的男人,恐怕很少女人能拒绝得了他,可惜,她内心早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填满了,她对他,只有虚情假意的利用。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谷无痕想让她开心,便直接说,“我的助手刚才给我打电话来,他说医生已经找到一颗适合你的心脏,很快就可以帮你做移植手术,只要手术成功,你就可以活很久。”
米依晨一听,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高兴地问:“真的吗,真的找到适合给我移植的心脏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跟他的初恋情人更加像了,谷无痕看着她不禁有些失神,抬起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千真万确,很快,你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米依晨一想到自己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心都飞扬起来了,激动地说:“谢谢你,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做个正常的女人。
谷无痕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着,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抹痴迷,轻声说:“很快,只要医生安排好了,你就可以做手术。”困扰着他多年的心结,很快就能解开了。
米依晨立即转向米依琳的墓碑,一脸高兴地说:“姐姐,你听到了吗,无痕帮我找到适合给我移植的心脏了,我很快就可以做回正常人了,我能活很久,姐姐,你会替我高兴的对不对,可惜,你不能看到我康复的样子。”
她姐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够等到一颗适合给她移植的心脏,可惜到她死的那一天,她都没有等到。
一阵微风轻轻地吹拂而过,照片里面的米依琳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张玉玲在酒店里被人下毒失声,警方赶到现场,马上就封锁了酒店,迅速展开调查。
眼看着天快黑了,一群被关在宴会厅里的记者坐立不安,特别是白天带头闹事的何聪,开始不耐烦了。
“这天都黑了,还不放我们走吗,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处理。”何聪来到了门口,烦躁地大声叫着。
保安严守着门口,一脸严肃地说:“大家安心在这里等待,我们酒店会负责大家的饮食,等警方调查完了,我们接到通知马上放你们离开。”
“调查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眉目,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事的,我们到酒店后就在这里等候,张玉玲出现之前,我们都没见过她,她出事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凭什么关着我们啊。”
何聪一脸忿忿不平地大声说。
其他记者也涌上来,纷纷表示抗议:“没错,我们来了酒店就一直留在这里,根本没见过张玉玲,我们不可能是凶手,快放我们走。”
何聪见大家都响应自己了,胆子也大了:“张玉玲失声,很明显就是霍家想封口,你们不去调查霍家,把我们关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我们要回家,快放我们走。”其他记者大声地叫嚷着。
“大家稍安勿躁,别在这吵吵嚷嚷,警方在调查,让你们留在这也是警方的意思,你们别让我们难做。”保安也只是听命令行事的,他们也不想惹事。
“我们没有让你难做,现在是你们在为难我们,不让我们回家,我女儿上幼儿园,正等着我去接她,你不让我离开,她要怎么回家?”何聪站在最前面,声色俱厉地大声质问。
“没错啊,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你们一直不让我们走,如果我们亲属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负责吗?
大家待不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冲出去了。
何聪一看现场混乱起来,顿时眼睛一亮,知道离开的机会来了,伸手去推前面拦路的保镖。
就在气氛紧张,火药味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前面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枪声,大家顿时吓得尖叫连连,赶紧伸手捂住了耳朵,迅速往后退。
几个便衣警员放了一声空枪,把大家下退后,便迈着沉稳的脚步上前来,看向大家,沉声说:“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案件已经有了重大发现,现场的人,除了何聪,其他人都可以有秩序地离开。”
大家一听可以离开,脸上都露出了高兴的神情,但一听何聪不能离开,马上就触发了当记者的灵敏察觉,不想走了,都想留下来等待第一手资料。
何聪脸色都变了,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说:“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我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他们可以走,我不可以走?”
“对啊,何聪为什么不能走,他有什么问题?”大家立即端起摄录机和相机,对准了何聪。
本来想悄无声色离开的何聪,现在暴露在大家的镁灯光之下,想走都走不了,眼底里闪过一抹恼怒,用力握了一下拳头,看向前面的警员,气愤地问:“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警员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沉声说:“就凭你冒充他人身份,涉嫌下毒让张玉玲女士失声,你就走不了。”
警员这一番话,让在场的记者都忍不住哗然了:“他不是记者,他是冒充的吗,他真的是给张玉玲下毒的凶手吗?”大家立即把镜头对准了假冒何聪的男子,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假何聪不禁着急了,拿着胸前的记者牌,着急地大声说:“这就是我的记者工作证,你们凭什么说我冒充,我来到酒店后,一直跟大家在一起,没离开过现场,我怎么可能去给张玉玲下毒,你们警方办事越来越离谱了,找不到凶手,就随便找个人来定罪吗?”
警长见他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禁冷笑一声,说:“先生,你涉嫌下毒谋害张玉玲女士,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看着一脸严肃的警员,假冒何聪的男子,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惊呆了,嘴里喃喃地说着:“不是我,你们冤枉我,不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找路逃跑,警方早已经有了准备,看到他想跑,立即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威严地呵斥:“想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