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 你真怀孕了?
看到茶夫人的决定,千娇有些愕然:“夫人,你不是不想看到她吗,你让她进来,不是给自已添堵?”
茶夫人拿着纸巾,轻轻擦去脸上的眼泪,冷冷睨了她一眼:“你在教我做事?”她的神情很憔悴,但那一眼却是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对不起,夫人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千娇不敢再说什么了。
今天是给莫景辉开追悼会的日子,小云是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因为茶夫人的关系,她一直想再看看莫景辉,都没能看到。
今天过后,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她说什么也要来看他最后一眼,不然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追悼会还没有开始,小云就来了,她是怕撞到茶夫人。
没想到,茶夫人比她更早来,她在外面着急地等待着,她怕茶夫人不肯让她看景辉。
工作人员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来到她的面前,说:“小姐,夫人让你进去。”
一听到茶夫人竟然愿意让自已进去看莫景辉最后一眼,小云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湿润了,她感激地说:“谢谢。”
她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来到房间里,远远看到躺在水晶棺里的莫景辉,晶莹的泪水顿时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滴滴答答地跌了出来。
“景辉……”她双腿发软,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过去,趴在水晶棺前,看着莫景辉,努力控制住哭泣声。
茶夫人抬起憔悴得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脸孔,一脸恨意地盯着她,声音嘶哑地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儿子,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我没了儿子,就算有霍家为你撑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景辉竟然会……”小云心痛如绞,也是肝肠寸断,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跟着莫景辉离去,陪着他走。
茶夫人闭了一下布满了悲痛的眼睛,然后慢慢睁开,嘶哑的声音透着一抹尖锐:“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景辉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就是不肯放手,是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儿子。”
“对不起。”道歉没用,但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自已还能说什么,小云低垂着眼睑,看见水晶棺里的莫景辉,只觉得呼吸都痛了。
茶夫人目光狠厉地盯着她,然后向千娇示意。
千娇立即把一把锋利的匕首丢在小云的面前。
茶夫人冷冷地说:“你真有诚意道歉,你就捡起地面上的匕首,把你这张让我看到都想吐的脸毁了。”苏尽欢不让她碰她,那就让她自已来。
小云低头看着地面上锋利的匕首,然后伸出手捡起来,抬头看向茶夫人,声音嘶哑地问:“我把这张脸毁了,你就会很高兴吗?”
她是莫景辉的母亲,莫景辉死了,她的悲伤和绝望不亚于任何人,只要能够让她高兴,她可以做任何事。
茶夫人冷笑:“没错,你把这张脸毁了,我就会很高兴,你出身卑贱,骗我儿子的钱去整容,自已在外面招惹了烂摊子,害我景辉为了帮你,被那野种骗走了全部股份,你真是死不足惜。”
只要她把脸毁了,她以后就跟她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小云的眼泪跌落在匕首的刀身上,然后滑落在地上,她握紧了匕首,哽咽地说:“好,只要能让夫人高兴,我把这张脸毁掉就是了。”
莫景辉没能给夫人尽孝,如果她牺牲这张脸能让她高兴,那也值了。
看着小云拿着匕首慢慢靠近自已的脸,千娇一脸震惊地说:“天啊,她真的打算把自已的脸给毁了。”那天晚上,夫人要去毁她的脸,她还拼死的反抗,现在竟然自动送上门毁容,简直不可思议。
小云握紧了匕首,往莫景辉看去,声音嘶哑地说:“景辉,很感谢你给我换了一张脸,让我过了一段充满自信和快乐的日子,但丑小鸭终究是丑小鸭,现实里的丑小鸭又怎么会变成天鹅,当时间一到,我又得打回原形,我不会忘记跟你在一起那些快乐的日子。”
她真的很舍不得景辉,小云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茶夫人在一旁看着,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在她的眼里,小云就是害死莫景辉的凶手,她该死,她罪有应得的。
“景辉。”小云喊着莫景辉的名字,握紧了匕首,慢慢扬起手,把锋利的刀刃对着自已的脸,当她想要挥刀划下去的时候,突然一股恶心涌上心头,让她浑身一颤,赶紧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嘴巴,做出了欲呕吐的举动。
千娇吓了一跳,惊愕地问:“喂,你怎么了?”
茶夫人冰冷的目光盯着小云,看到她这样,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
小云捂着嘴巴,干呕了几下,等恶心的感觉过去了,她才慢慢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感冒了。”
千娇看了茶夫人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便说:“好了,你赶紧做你要做的事情,别磨磨叽叽了。”惹夫人不快,她可就不是毁容这么简单了。
“我现在就做。”小云忍着涌上心头的不适感,握紧了匕首,看着水晶棺里的倒影,再次往自已的脸上
挥刀。
就在锋利的刀刃即将要划破她细嫩的肌肤时,茶夫人突然大声喝住她:“等等。”
小云握着的刀停在了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她看向突然喊停的茶夫人,一脸的茫然:“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茶夫人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跟我景辉在一起,有没有做过安全措施?”
她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齐聚在小云的身上。
小云也是第一时间就意会过来了,她跟莫景辉都是成年人,他们是情侣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微咬了一下唇,有些羞涩地说:“有时有,有事没有。”莫景辉有时候挺任性的,他就喜欢按着自已的喜好来,他想跟她生孩子,经常故意的。
茶夫人盯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就在小云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吩咐身边的女佣:“去买验孕棒来。”
“是,夫人。”女佣立即领命出去办事了。
小云手上的匕首哐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低头看向自已的肚子,伸手轻轻按在上面,满脸的愕然,随即慢慢变得惊喜和期待。
她最近总是觉得身体怪怪的,她原本以为自已是伤心过度才会这样,难道她肚子里已经孕育了莫景辉的孩子?
她抬起头,往莫景辉看去,不禁喜极而泣:“景辉,如果我肚子里真有了你的骨肉,那就是你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他的东西都被茶夫人收走了,只有她肚子里的东西,她没有办法拿走。
本来已经绝望的她,因为有了可能,开始慢慢积聚起了一点一滴的希望。
茶夫人看着小云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莫景辉已经死了,乔柏思生的是女儿,如果再没有其他孩子,他就得绝后了,如果小云怀了他的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那他就有后了。
女佣很快就买了验孕棒回来了。
茶夫人盯着小云:“去洗手间验一下。”如果她真的有了景辉的孩子,她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不为自已,她也希望自已的儿子有后。
小云伸手接过女佣递来的验孕棒,在女佣的陪同下,去了洗手间。
小云刚去了洗手间,知道她来了这里的苏尽欢怕她有事,也急匆匆地来了。
御冷推开了阻扰他们进去的保安。
苏尽欢直接走进了屋子里,看到地上有匕首,但不见小云,心里很担忧,她看向茶夫人,忍着着急问:“茶夫人,小云来了这里,没见她走出去,我有点担心她,我是来接她回去的,还请你告诉我,她人在哪?”
茶夫人拿着纸巾,轻轻擦着脸上的泪痕,神情憔悴,脸色苍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沉稳:“小云上洗手间了,她很快就会出来。”见她神情着急,便说,“你放心,她没事,只是身体有点不适。”
苏尽欢闻言,不禁有些愕然了,她这么痛恨小云,看到她就恨不得剁了她,今儿个怎么这么温和,提起小云,神情还这么冷静。
这气氛有点不太寻常,她皱了一下眉头,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她本来打算接小云到家里小住一段时间,让她悲伤的心情平复下来,但她坚持要住在出租屋里,她也没辙了,派了人照顾她,她却瞒着她的人,悄悄来了追悼会。
她接到消息,马上就赶来了,就怕晚一点,她会被茶夫人剁成十八块。
茶夫人拿着纸巾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淡淡地说:“等会她出来,你就知道了。”她此刻心情也是忐忑的,她的视线落在莫景辉的身上,满怀希望,但愿这次能够如她所愿,小云给他留个后吧。
苏尽欢扫了屋子里一眼,没有发现血迹,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看来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夫人。”陪着小云去洗手间的女佣,手里拿着验孕棒,飞快地跑进来,一脸惊喜地说,“恭喜夫人,小云真的有孕,二少爷又喜当爹了。”
茶夫人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神情有些激动地说:“景辉,你听到了,小云有了你的骨肉,如果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你就有后了,老天保佑,小云这一胎一定要生个男孩。”
小云在后面进来,她伸手摸着自已依然平坦的肚子,既悲伤又惊喜。
“小云,你真怀孕了?”苏尽欢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小云抬起头,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说:“是啊,霍少奶奶,我也没想到我竟然怀孕了,这是景辉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抚养长大。”
这孩子来得及时,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给了她重的希望,她现在不会想着寻死觅活了,她会坚强地活下去。
苏尽欢看她眼里有了光,知道她不会再想做傻事了,高兴地说:“恭喜你。”她要做单亲妈妈,一定很不容易,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莫家的子孙,莫家不会袖手旁观,看茶夫人的表情,她似乎挺高兴的。
“少奶奶,对不起,我怀孕了,不适宜再当代言人,霍少奶奶,你给我的合约,我不能签了。”小云脸上带着
一抹歉意,不好意思地说。
茶夫人上前两步,语气有些霸道地说:“你怀了我景辉的孩子,还去当什么代言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搬进我们莫家里,直到你生为止。”这孩子是景辉的遗腹子,她不会让这孩子跟着她在外面吃苦。
小云一脸惊讶地看向茶夫人:“夫人,我……”
茶夫人打断她的话:“别我我我了,你是景辉最爱的女人,你又怀了他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千娇,去拿一套丧服来给小云换上。”
小云不禁受宠若惊:“夫人。”她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看莫景辉最后一眼,从没想过,她能以未亡人的身份参加莫景辉的追悼会。
苏尽欢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数了,看向小云说:“小云,你就按照茶夫人的意思去做吧。”
小云目中含泪地点了点头,哽咽地说:“好。”
小云按照茶夫人的吩咐穿上了丧服,能够为莫景辉守丧,她心里也很欣慰。
今天为莫景辉举行追悼会,乔柏思作为名义上的未亡人,虽然不太想来这里,但怕被人说闲话,只得悻悻然地来了。
追悼会快要开始,已经陆续有客人来。
工作人员看到乔柏思来了,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茶夫人让小云穿上了丧服,现在这正主儿来,岂不是要干仗了,他赶紧上前挡住她,有些着急:“二少夫人,你怎么来了?”
乔柏思一脸不悦地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这是我丈夫的追悼会,我不应该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