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0章 分明就是想害她
高飞扬扶着她的上半身,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枕头上,说:“你刚才做噩梦了,还心有余悸吧,老婆,你已经脱离危险,没事了,别再惦记着被绑架的事情。”他以为夕雾还在为绑架的事情后怕。
夕雾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我没想着绑架的事情了,我刚才梦见……”她抿了一下唇,神情有些苍白地说,“我梦见谷夫人了,她在梦里来找我,她来跟我说永别……”
说完这话,夕雾的神情有些紧张了:“然后,她就掉进了黑洞里,不见了。”
高飞扬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原来你梦见谷夫人了,你心里很紧张跟她的关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梦,你别担心,做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说不定,她很快就来跟你相见……”
夕雾一听要跟谷夫人相见,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明显地不高兴了,她现在还没有接受她。
见她不想提,高飞扬也不想让她生气,便说:“你的嘴唇有点干,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说完便站起来,去给她倒水了。
夕雾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些冷汗,刚才的噩梦很真实,真的吓死她了。
高飞扬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手机突然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盛尧带来的,他没怎么在意,接通了电话,直接就按了免提:“盛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尧不知道他开了免提,也不知道夕雾就在他的身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刚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谷夫人在家里坠楼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生死未卜,恐怕凶多吉少……”
盛尧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落在地上打碎了,他顿时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着急地问:“夕雾是不是听见了?”
高飞扬一听谷夫人在家里坠楼,本来马上就想掐断通话的,但已经太晚了,夕雾已经听见了,她手上握着的水杯掉落在地上,碎了。
夕雾一脸惊恐:“盛大哥,你说什么,谁出事了,是谁坠楼了,是谁?” 她一定是听错了,谷夫人在家里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会坠落,家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不可能的。
听到了夕雾的声音,盛尧心头不禁一怔,不禁暗骂自己太粗心了,没有问清楚就着急地说出来,事到如今,想隐瞒是不可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谷夫人在家里出了事,她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就在你住的医院的。”
谷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早晚也会知道的,不过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
“老婆,你别担心,伯母不会有事的。”看到夕雾脸色都变了,眼里充满了惊恐和害怕,高飞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心里却是很震惊,谷夫人怎么会无端端坠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尧轻咳了一声,亡羊补牢地说:“夕雾,你别这么担心,他们送医院及时,谷夫人一定会没事的,等你身体好了,你可以就近去看一下她。”
夕雾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很苍白,她神色惊慌,用力抓住高飞扬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原来我刚才做的噩梦是预兆,她真的出事了。”
夕雾的眼睛红了,泪水瞬间就挤满了她的眼睛,她抓住高飞扬的手,神情越来越激动。
高飞扬怕她太激动会伤到身子,赶紧安抚她:“老婆,你冷静点,不要激动,小心身子,伯母就在这医院里进行抢救,我们可以去看一下。”
谷夫人刚不久才来看她,这才回去不久就突然出了事,真是让人感到唏嘘了。
夕雾眼睛里的泪水绷不住了,一脸自责和愧疚:“我爸出事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说有话要告诉我,但我没有听,是我害死他,还害他死不瞑目,现在她……”
他们出事,不多不少都是因为她,她真是个克星,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克死了,现在又轮到她的亲生母亲,她真的太不孝了。
见她把父母出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高飞扬很心痛,抚着她的背,心疼地说:“老婆,他们出事并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你也是受害者,跟你没关系的。”
“不,都是因为我,我要去看她。”谷夫人就在这医院里抢救,她得去看她,夕雾推开他,有些慌张地下床,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双脚刚碰到地,就一阵发软,如果不是高飞扬扶着她,她恐怕就摔倒在地上了。
“老婆,你小心点,别着急,我扶你去找伯母。”高飞扬让她坐在病床上,把她的鞋子拿来,蹲在她的面前,体贴地帮她穿上。
夕雾陷入了沉重的自责中,她觉得是自己不肯跟谷夫人相认害死她,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本来以为父母双亡,突然得知母亲还活着,她应该感到高兴,庆幸才对的,但她没有,她反而怨恨她抛弃自己。、
一定是她的心思不好,才会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很愧疚,她觉得谷夫人发生了意外,是她的责任。
高飞扬给她穿好了鞋子,见她神情恍惚,脸色苍白的就跟白纸一样,毫无血色,心里很是担心她,伸手把她抱起来,说:“老婆,别担心,伯母一定会有神庇佑,她会没事的。”
夕雾现在心乱如麻,神情恍惚,被他抱着也没有挣扎要自己走,嘴里只是喃喃地说着:“都是因为我才有事的,我已经没了亲爸,我不想连亲妈也没了,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残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她有事……”
她认不认她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知道她坠楼,性命危在旦夕,她的心紧揪紧揪着痛。
“放心,伯母不会有事的。”见到她这么自责难过,高飞扬心里也很难受,但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抱着她,有些嘴笨地安慰着她。
在抢救室的外面,谷可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蜷缩在那里,整个人显得有点颓。
谷老爷站在那里,抽着烟,不时抬头看向抢救室的大门,心情异常的复杂。
谷无痕也来了,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大门,他希望当这门被推开的时候,是听到谷夫人已经失救的好消息,只要她一死,剩下的谷可冰,他就容易对付多了。
谷老爷重重地吐出一口水,锐利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地移动着,神情沉重而悲痛:“谁能告诉我,夫人是怎么出事的,她在家里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坠楼?”
谷可冰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她伸手指着谷无痕,一脸愤恨,咬牙说:“爸,是他,是他把我妈推下楼的,他一向看我妈不顺眼,整天兴风作浪就想把我妈弄死,爸,你快报警,把他抓去坐牢,如果我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得给她偿命。”
谷无痕脸色一沉,冷冷地说:“爸,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是很讨厌那女人,恨不得她被你赶出我们谷家,但我没想过让她死,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爸,你相信我,这一定是他们的苦肉计,想陷害我。”
“谷无痕,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妈现在躺在抢救室里,她生死未卜,我们会不会蠢得用自己的命来陷害你,我告诉你,我就一个妈妈,如果你害死了我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谷可冰说到了激动之处,整个人都忍不住跳起来,然后冲到谷无痕的面前去,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目眦尽裂地恶狠狠瞪着他。
“你发什么神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推你妈下楼,如果你有证据,你尽管报警抓我,我问心无悔,我不怕你报警。”谷无痕用力推开她的手,下巴扬着,一脸的无所畏惧。
管家匆忙地走上前去:“老爷,大少爷,三小姐,我已经盘问过家里的佣人,夫人出事的时候,大少爷的确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夫人出事跟大少爷没有关系。”
谷无痕立即得瑟地大声说:“听到没有,家里的佣人可以为我作证,你妈被你推下楼的时候,我正在自己卧室里休息。”
“谷无痕,你嘴巴放干净点,就算你在卧室里,也不代表你是清白的,你可以命令其他人帮你做事的。”谷可冰心里感到惋惜,没想到这混蛋竟然有证人证明他不在场,可恶,看来是无法诬蔑他了。
谷无痕冷哼一声,一脸冰冷地说:“这么牵强的理由,你都能说得出口,你干脆说,这每天死的人都是我找人干的。”
谷老爷眉头紧皱:“可冰,你没有证据,别乱说话,我们谷家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就别在那添乱子了。”看到他们水火不容的样子,他的头就痛了,本来夫人出事,他已经很担忧了,他们还在那吵闹。
谷可冰看着谷老爷,一脸的难过和愤怒:“爸,躺在里面抢救的人是我妈,我虽然没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妈坠楼,肯定是被人害的。”
谷无痕怕谷老爷对自己心生了怀疑,有些着急地说:“爸,你别听她胡说,她妈坠楼的事情,绝对跟我没关系,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说假话,我一定会被雷劈,不得好死。”
谷可冰一双红肿的眼睛,充满了阴狠地盯着他:“真希望下雨的时候,一个雷落下来就把你劈死,你坏事做尽,老天爷不收你,天理难容。”
“谷可冰,你够了,看在你妈出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一再二地攻击我,佛都有火的。”谷无痕用力握紧了拳头,被人诬蔑陷害,他很生气,如果不是谷老爷在这里,他的拳头老就冲着她挥出去了。
“够了,你们不要吵了,你们再吵就给我滚。”谷老爷震怒地沉声一喝,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夫人还在里面抢救,他们却在这里大吵大闹,怕他夫人激不死么,简直岂有此理。
正在互相攻击的两人,被谷老爷这么一呵斥,不敢再吵闹了,一人坐在长椅子的一头,心里都埋藏着小九九,恨不得把他们置之死地。
高飞扬抱着夕雾,出了电梯,看到抢救室门前都是谷家的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夕雾,轻声说:“老婆,谷老爷他们都在。”谷老爷应该还不知道,夕雾就是谷夫人的私生女,他们就这样过去,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夕雾也看到谷老爷了,他抽着烟,眉头深锁,看起来很担忧很忧愁的样子,她微咬了一下唇,轻声说:“飞扬,我们不要过去,我们在这等着吧。”
以她的身份,她现在过去,一定会被谷可冰攻击,谷无痕也知道她的身份,他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一定会趁机向谷老爷旧事重提,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让谷夫人担惊受怕。
她在这里,只要知道谷夫人没事,她就安心了。
他们不想被人发现,但眼尖的谷可雪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她脸上不禁露出了着急的神情,看了一眼大家,趁着他们没有注意,便借要上洗手间的借口,飞快地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高飞扬的手臂,把他们拉到走廊的转弯处。
谷可冰气急败坏地说:“你们有没有搞错,我爸在这里,你们跑来做什么,是想告诉我爸,他的老婆在外面有私生女吗?”
她做这么多事情,就是要拼命隐藏这个秘密,他们倒好,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招摇过市,分明就是想害她。
夕雾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我们不是故意来给谁添堵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谷可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冷冷地说:“你也知道那是我妈,她不是你妈,她有什么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