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寒月褪铁衣，斩杀常无疆！报仇不过夜，毒杀常立地！
大
呼！
嘶！
火光中，杨昭凛冽的目光里，寒月刀褪去一层轻薄的流光，成一柄刀的形状，置身于寒月刀之后。
随着一声清响，寒月刀劈开了镔铁棍，余势不消，从常万寿左肩进入，左腹释出，将他雄壮的身体削去一半。
“不可能！”
常万寿面目狰狞，低头看着自己落在地上、仍抓着半截镔铁棍的半边身子。
看着地下、身上两截身体里被截断、仍蠕动不息的内脏，突然双眼迸发出两道野兽般的凶气。
“钟馗，劳资死也要你垫尸底！”
随着断喝，从头顶再次释出淡淡的烟霞，烟霞护住了失去一半骨肉、器官的身体，以澎湃的真气赋予它异样、短暂的生命力。
下一瞬，常万寿便如无事的人一般，精神旺盛。
双脚一蹬，挥舞着半截镔铁棍，猛的扑向杨昭，十分可怖，却又气势惊人，仿佛狮子搏兔。
刷！
杨昭寒月刀指地，左手背负，坦然、不屑的看着眼前垂死一搏的半步雄狮境武者，任由他的镔铁棍砸向脑门。
“他不过是一名饿狼境武者，为何面对雄狮境武者拼死一击，还如此的淡定？难道他认为我绝不能杀他吗？他……到底有何依仗？”
嘶！
常万寿倒吸一口凉气，半空中的他思绪万千，突然心中空荡荡的，凭空生起一丝悸动，竟然对眼前的饿狼境武者生起一息无法言表的恐惧。
眼光也不敢与之对峙，落到那柄破刀上，却惊异的发现破刀上泛过一轮矜贵无比的寒光。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天地奇物打造的寒月刀！”
人在濒死之际，最清晰，眼光可洞悉一切，不过……晚了！
“嘶”，一声清响，常万寿右边身体感受到一丝冰冷、剧痛。
无力感顿时充盈了全身。
哐当！
半截镔铁棍伴着另外半截身体落到地上。
是寒月刀褪去的一层寒铁，成了寒月刀的形状，后置、后至，从常万寿右肩进入、右腹释出。
落到地上，成了一道刀影，如寒月刀一般的样子，呈现出血红色……那是常万寿的鲜血。
“真气，给我护住身子！”
常万寿面目狰狞，仰天嘶吼着，那云霞却瞬间失控，弥散于天地之间。
刷！
从常万寿身子两边如缺堤般狂泻出鲜血、内脏，他极力用双手去捂住，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了双手。
“不可能！我是清河县第一高手，雄狮境武者，怎么会死在饿狼境武者刀下，我不服！”
难以置信、极度惶恐、后悔不已！
他不想死，若有一次机会，在听到常立地来禀报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逃跑，一生也不会与钟馗见面。
可惜没有如果！
一瞬间，大量的信息如狂潮般涌入，他的脑子异常清晰，过去数十年的人生经历在脑海中重演。
三十余年不分寒暑的苦练，撑起了他的野心，经过两年的谋划，终于带领三百黑虎帮帮众来到清河县。
凭借一己之力，不到半月聚结了一千余人，打下了千峰山半壁江山，又凭借实力、智慧，吞并天龙帮、飞鱼帮，隐隐间成了一流大势力。
只需三天，虎龙帮便可吞并百草山庄、开源铁铺、利通钱庄，万事俱备。
再过得十天，自己进阶雄狮境，届时召集清河县所有一流武者，当众展示实力，以势压人，令虎龙帮真正成为清河县第一大势力，自己成为武道第一人。
三年内，一统清河县所有大势力，进军清平府！
眼看宏图伟业即将实现，今夜却因钟馗的一刀，烟消云散。
“我真不该出来见钟馗，我本就该逃！”
突然，两边身体的血止住了，内脏也再无掉落，是因为流光了、清空了。
他完全忘记了害怕，直直盯着杨昭，“钟馗，过得十日，我进阶雄狮境，就算两个目前的你，也绝对要死在我手中，你认同吗？”
杨昭淡然道：“如果的事情，我从来不想，我只知道今晚我杀了你！”
“啊！”
常万寿一声惨叫，充满了不甘，顿时眼前一黑，思绪一点一点的消散，身体轻飘飘的，轻得完全失去了感觉，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变得一无所有。
“雄狮境武者，死了。”
或许常万寿把自己定位得很高，他的死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实上旁人也认为如此，在杨昭眼里，不过是完成了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而已，并无特别。
随即上前一步，“咔”，割下人头，以衣物包裹、系在腰间，行云流水、熟练非常。
“哇！”
常立地看着地上无了脑袋、身子成了一个“小”字的亲侄子尸体，目眦尽裂，挥舞着单刀冲进了火圈之内。
“钟馗，你好生残忍，斩杀我侄子，将我常家灭门！今日常立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残忍？若斩草除根叫残忍的话……
“我确实很残忍，还会一直残忍下去！”
其实这种事情在虎龙帮每日都上演，常立地更是此项的老行尊，今晚竟然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实在……太过双标！
杨昭并不介意，一笑了之，死者为大，跟死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听得常立地大声嚷着，声音极具煽动力，“各位兄弟，给我一起上，谁斩杀钟馗，常立地当天发誓，必奉他为虎龙帮帮主，荣华富贵，尽在此刻！”
轰！
十数人听了无不心动，率先冲进了火圈，后面那二千余人也生怕吃了亏，顿时如潮水般涌向杨昭。
“铮铮铮！”
褪去第二层寒铁的寒月刀兴奋异常。
杨昭却心如寒冰：冷静、无情。
飞燕功！
下一瞬，杨昭出现在如潮般虎龙帮帮众中央。
万象刀法！
一道十米刀气从寒月刀刀尖释出，再次形成一个方圆十米的黑洞、死人坑。
杨昭再次化身为索命判官钟馗！
血花四溅、身体残件乱飞、哭喊之音不断，瞬间充斥了整个虎龙帮。
“逃呀！”
目睹着眼前的人形杀人机器，刚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被常立地蛊惑了心智的人终于醒悟过来了。
一时间就如街市上鱼档里被打翻装着螃蟹的箩筐，乱做一团。
互相推搡、践踏造成的死伤，比死在寒月刀上的亡魂多了好几十倍。
目睹着凶残的杨昭，常立地也从刚才的悲痛中恢复了理智，“劳资趁乱射杀他。”
随着思绪，右手成拳，手腕肌肉鼓起，正要弯曲，突然手腕上好似被数十只蚊子同时叮咬。
“管他什么蚊子，杀了钟馗再说……诶？”
常立地惊恐的发现，无论如何，也操控不了拳头，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
拉起衣袖，顿时面如土色，手背上现出了约莫三十点几乎微不可见的小黑点，以他下毒大行家的眼光去看，“我中毒了！”
肉眼可见，拳头肿胀得如同浸泡在水中多日的老狗尸体，软绵绵的，一点一点的下垂。
牵连到手腕、手臂也一点一点的下垂，从他喉咙里发出尖锐如阉鸡一般的声音，“我……我的骨头正在溶化！”
杨昭也是微微一愣，化骨散遇血沸腾，瞬间就能将人体所有的骨头溶化，在眼前的常立地身上似乎有些不同。
随即恍然：常立地要给他的袖弩淬毒，常年与毒物接触，体内的血液已经带了剧毒，没将他毒死、反倒成了抗毒元素，极大的减慢了化骨散毒性的蔓延。
与此同时，刚才如蚂蚁一般密集的虎龙帮帮众，除了死伤在地的，余人已经一哄而散。
杨昭也没有理会，斩杀了常万寿、常立地、以及虎龙帮所有蛮牛境武者，树倒猢狲散，黑虎帮、天龙帮、飞鱼帮从此在清河县历史上除名。
接下来会给百草山庄带来很长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至于往后如何，已经与杨昭无关了。
不说这一战后，杨昭将会离开清河县，到更广阔的天地发展，他也没可能一辈子保护百草山庄。
任何人或势力的稳定、发展、延续，外力的帮助只能是短暂的、有限的，最终依靠的还是自
己实力的强大。
不过，今晚孙馗、华天雄的血性，一定会感染了百草山庄，有了血性传承，大几率百草山庄是可以保住并发展下去的。
杨昭的目光落回眼前的事物，一步上前，“咔”，卸下常立地一条右臂，断绝了化骨散的蔓延。
目睹杨昭斩杀雄狮境武者，而自己的底牌袖弩被破，常立地早无了任何的斗志，只欲求生。
“扑通”跪在地上，“钟馗爷爷，您说今晚只为两事而来，一者是常万寿的人头，您已经得到了，二者是银子。”
生死一线，常立地尚可保持清晰的思路，“虎龙帮已亡，那二千余的龟孙子四散逃跑前，定会将库房的金银抢走，您如今去库房大几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您答应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说出常万寿收藏银子的秘密地点。”
无需常立地说出来，杨昭凭借属性之瞳亦能找到，不过他不愿浪费时间，如孙馗讲的，母亲是默认了自己天亮前是要回家的。
于是爽快道：“常立地，只要你说出常万寿收藏银子的秘密地点，我饶你一命就是！”
咚咚咚！
常立地强忍着断臂的剧痛，给杨昭磕了三个响头，“钟馗爷爷，在练功房内，蒲团下的地砖下面。”
嘶！
“你……钟馗……你好歹是个饿狼境武者，怎么出尔反尔？”
常立地愤怒、惊恐到了极点，右脚脚背上出现了数十只蚊子叮咬的感觉。
“常立地，你们虎龙帮收了百草山庄的进山费，承诺会保护我们的，如今又如何出尔反尔呀？你怎么对我们，我们怎么对你，天经地义吧？”
渐渐的，杨昭褪去了覆盖在身上的光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你！！！”
常立地打死不相信，自己几次到百草山庄，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众人身后的年轻人，竟然是今晚将虎龙帮覆灭的存在。
若非当日杨昭接替姜恒发声，为百草山庄省下五百两银子，常立地根本记不起有这个人的存在！
“常立地，你今早以弩箭要射杀我姑公，我今晚用梨花针来毒杀你，报仇不过夜，你不反对吧？”
一瞬间，常立地后悔到了极点，“我真该死，杀不杀那老头子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偏偏害了我的性命，我不甘呀！”
杨昭摇摇头，“你今早不起意要射杀我姑公，死也是一定的，只是不会那么惨烈而已。”
确实惨烈，尤其对男人。
若梨花针射到手上，毒性发作，很快就消溶到心脏、脑袋，常立地受的苦有限。
射在脚背上，毒性蔓延至心脏前，会先将他那只爱男人的话儿消溶，想想都……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