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陈皮红豆沙

134、触碰逆鳞!杨昭杀气冲天!

“杨先生,戌时小姐在花月包厢等您,请务必要到,不要辜负她一番心意。”

小翠似笑非笑的嘱咐了一句,方快步离去。

看着小翠远去的背影,杨昭有点出神。

左慈的事情尚在火头上,舒越此时密会自己,并不是适当时候。

处在内忧外患的她,如此儿女情长,似乎有点……太过小女孩。

不过,有如天仙一般的佳人舒越相约欣赏美景,说十六七岁的杨昭心里没有一丝窃喜、一份涟漪,那是骗人的。

“害,今晚见了人,自然一切有分晓,何必在此自作多情。”

杨昭自嘲着,快步走进炼丹房。

数个呼吸后,灵台一片清明,早上与宋福来讨论得到的启发融入到前两次制炼里,重新模拟了一遍。

“开始!”

第三炉凝气丹开始制炼,杨昭有了足够的信心。

傍晚。

“噼啪!”

一声清响,揭开丹炉,并没有焦臭味,炉底现出了数块块状的药渣,其中一块已然有了一丝丹丸的雏形。

杨昭将之放在手心,捏碎,以属性之瞳观之,喜道:“方向对了,最多五炉,定然能出成丹!”

抬头看向窗外,月上柳梢头,看来今晚人约黄昏后是要迟到了。

“哥哥,娘要揍妹妹呢。”

刚走到家门,小家伙委屈巴巴的抱住哥哥的大腿。

杨昭将妹妹抱了起来,柔声道:“为什么呀?”

杨羚高举双手,憨憨道:“呼!蜻蜓飞走了!”

“害!”

杨昭苦笑,小家伙到了大城市,开了眼界,怎么还是不大聪明的样子。

哪里是什么蜻蜓飞走了,分明是她四处乱跑,头上的一个发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娘,看在我的份上,这次就不揍妹妹了,对了,今晚我要跟舒越到望江楼吃饭呢。”

“好!看在舒越脸上,今晚不揍小家伙了。”

杨李氏从杨昭怀里接过小家伙,顺手在儿子背后推了一把,“赶紧去。”

女生外向,娘也是女人,心早向了外人舒越。

杨昭无奈的笑着,大步往望江楼走去。

望江楼是清平府最大、生意最好的酒楼之一,平日里一位难求。

尤其是花月包厢,无论花多少银子,也未必能得到。

包厢外有一个诺大的露台,可远眺洛河东流入海的磅礴景象。

如今露台里摆上了精致的酒席,歌女在旁伴着丝竹悠悠唱和。

一人端着酒杯,凭栏观赏美景,自得其乐。

杨昭在伙计的引领进了包厢,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左公子相约,只需令人传唤一声即可,何须假冒了舒越姑娘的芳名。”

【左孝,30岁,洛河帮副帮主左谦二儿子,饿狼境武者。】

左孝也不起身,呵呵一笑,指了指前面的座位,“杨大师,请。”

几名歌女识趣离开,包厢内只剩下两人。

杨昭落座,“左公子,令在下前来所谓何事?不妨直说。”

“爽快!”

左孝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目测约莫五千两左右,往杨昭身前推去,“我爹很欣赏杨大师,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为兄弟们炼制丹丸。”

左谦要当帮主,必须拉拢各方面的人支持,尤其是战力最强的战堂。

试探过几次,慈悲和尚一直没有表态。

今日慈悲和尚相邀杨昭去战堂给弟子疗伤,岂能瞒得过左谦的耳目。

他知道只要拉拢了杨昭,慈悲和尚自然会支持他。

而一些摇摆不定的人,也会跟随名医、炼丹师杨昭义无反顾的站到他那边。

甚至原来支持舒野王的人,也会变得摇摆不定。

杨昭自然读懂了左孝的心思,他无意参与洛河帮的政治斗争,并不去触碰那银票。

“左公子,在其位、谋其事,洛河帮需要的丹丸,在下都会尽力去炼制,也只想静静的做个炼丹师,按约定,炼成一炉收一炉的银子,多余的无福消受。”

左孝按着银票

的手并不收回,一字一顿道:“杨大师,收了,就是副帮主的人,副帮主向来十分护短,至于不是自己人嘛……哈!”

话锋一转,“不瞒你说,如今商堂全力支持副帮主,大半个内堂也是副帮主的人,至于战堂,目前是中立的,就算有取向,也绝不会倒向另外一边,杨大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禽折木而栖。”

不等杨昭回答,左孝突然变得十分通情达理,“杨大师,我知道一时半刻要你作出选择有点强人所难,我也不为难你。”

随即为杨昭斟了一杯酒,“杨大师,听说你正在家里炼制凝气丹,不知道炼成了没有?”

无需猜测,小翠是左孝的人。

杨昭老实道:“不曾炼成,凝气丹岂是等闲,一流炼丹师没有三个月绝对炼不成。”

“杨大师并非一流炼丹师,而是顶流炼丹师。”

左孝阴恻恻道,把银票再推前半尺,“杨大师,我爹在这十日内不想看到凝气丹,只要你达成他的心愿,五千两银票,你的。”

杨昭起身,“副帮主高估在下了。另外在下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吹不得江风,就此告辞,也向你保证,今日之事、听到的话,绝不向第三人泄露。”

“杨大师请留步,你留下了点小玩意。”

“小玩意?”

杨昭转身,桌面上多了一件翠绿色的小饰物,正是妹妹丢失的蜻蜓发夹。

“哈!”

杨昭笑了,笑得人畜无害,将蜻蜓发夹收起,如进入灵堂一般向着左孝鞠躬,“左公子,杨昭知道该怎样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杨昭离去的身影,左孝大声道:“歌女,进来,奏乐,给本公子,不,本座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母亲、妹妹,是杨昭的逆鳞。

今晚左孝触碰到了,杨昭杀气冲天。

并没有返家,而是大步向着媚香楼走去。

媚香楼,秘密包厢里。

杨昭开门见山,“香老板,跟你买一个消息,何时左孝离开洛河帮、离开左谦的庇佑?”

以杨昭目前的实力,无法斩杀左谦,而且作为洛河帮副帮主,常伴随身边的岂能没有几位高手。

杨昭不可能在洛河帮对左孝下手,如刚才的望江楼也不行。

杀了左孝,他自可飘然而去,那么母亲、妹妹呢?绝走不出洛河帮。

而刚才左孝以妹妹的性命作要挟,他只能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不可能拖延。

否则杨昭意难平,道心崩溃!

李香君好似听着一件极为普通的小事,甜笑道:“杨先生,机会明日有一个,就不知道您有没有那个胆量。”

杨昭干脆道:“请讲。”

李香君伏在杨昭耳旁低语着,一股醉人的幽香直透心扉,杨昭心如止水,静心聆听,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如水果一般清甜解渴的可人儿有多恐怖。

“多谢香老板,一千两酬金谢上,请不要嫌弃。”

“等等。”

杨昭转身,“不够?请香老板明言。”

李香君嫣然一笑,如柳如是一般,从贴身的地方摸出九百两银票,外加一两银子,轻轻放到杨昭手中。

“杨公子,畜生不值那么多银子。”

杨昭欣然接受,颔首道:“有道理。”

看着杨昭远去,李香君幽幽道:“杨先生,若不死,刚才的九百零一两银子,可否交个朋友?”

秘密包厢里传来杨昭欣然的声音,“自然可以,香老板比柳老板大方呢,她只愿意给杨昭减一百两银子。”

李香君俏脸含怒,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焯!李香君你这笨表子!”

翌日。

阳光普照。

经历了几天阴霾天气的清平府百姓都涌上大街,享受着日头的沐浴。

尤其是最繁华的青石大街,人潮如涌,即便到了中午开饭时间,还是熙熙攘攘。

今日左孝的心情也如红日一般的喜庆。

拼了十几年,生了七个女儿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大胖儿子,今日满月。

骑在自己头上多年的大

哥左慈,无端失踪,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人绝对没了。

双喜临门:父亲当上洛河帮帮主,自己顺理成章自然就是不二继承人……少帮主。

也是因为大哥“生死未卜”,即便儿子满月,父亲也是不同意摆酒庆祝。

今日父亲与三弟借口出外办事,算是只眼开只眼闭,给机会他热闹一番。

左孝也识大体,包了属于二档的酒楼富贵楼,并令掌柜大门紧闭,他与自己的妻妾、女儿、女婿,还有一众心腹,低调的在二楼庆祝。

“铛铛铛!”

一名向来伶牙俐齿的心腹,跳上了椅子上,以筷子敲打着盘子。

待吸引了大伙注意力之后,声音提高了八度,“各位,今日是少帮主的公子弥月之喜,我代表大伙给少帮主说几句恭贺的话语!”

左孝抱着大胖儿子,笑骂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少帮主三个字叫了也无所谓,在外面收敛点,时候到了再叫。”

那心腹笑道:“在大伙心中,二爷从来都是少帮主,不,是帮主!大伙祝少帮主……”

“死了!”

少帮主死了!

大喜日子说这等晦气话,左孝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一道红光照过双眼,令他禁不住以手遮挡,大胖儿子顺势给了小妾。

“二爷,死了!孩儿死了!”

左孝听得小妾惊叫,心中大惊,定眼一看,“哇!”,一声怒吼,只见小妾怀里的大胖儿子已然成了两截,身上还燃着火焰。

抬头处,站在椅子上的心腹,脸上还带着笑意,上半截身子却斜斜的从下半截身子上滑下去,同样的,身上燃着火焰。

随即恍然:刚才说“死了”的是另一人,说的是那伶牙俐齿的心腹死了。

异变徒生。

人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失去了言语能力,却也感觉到危机是从入口处涌进来的。

目光聚焦处,只见一名不高不矮,脸容没有半分记忆点的男人缓缓走进来。

手里拖着一柄长刀,刀身漆黑透亮,却并未开锋。

洛河帮副帮主二公子岂是等闲,眼光卓绝,失声喊了出来:“判官钟馗!你是判官钟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