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陈皮红豆沙

174、舒越悟道!杨昭屠龙!

单纯的长颈鹿姐姐,今年十九岁了,自然不是没接触过男人。

可惜接触的是对她敬若天神的洛河帮弟子,除此之外就是极少数如海蟠一般的无耻之徒。

跟她年纪相仿、令她佩服、却相处自然的男人,杨昭是唯一一个。

如今藏身于杨昭带着体温的被窝,里面尚存他残留的气息,人间仙子也难免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凭着奔放的思绪,她捕捉到一丝趣味,嫣然一笑,“我记起来了……”

昨夜母亲竟然跟父亲打赌呢:娘赌的是今日之内,阿昭会为舒家、洛河帮清除一个巨大隐患、杀一个大恶人。

“大恶人?天下间最恶的莫过于……海蟠!”

问题是,杨昭身在茫茫的东海上,而海蟠尚处清平府陆地,两人之间隔了一片海。

舒越旋即坦然,“隔了一片海又如何?非常人做非常事,阿昭是可以做到的……”

非常人做非常事!

“非常事?非常事!”

世间之人,认为天经地义、理应如此的事情就是常事,超出思想禁锢的事情……乃非常事。

杨昭暖暖的被窝里,那残留的气息中,有一缕舒越熟悉的气息。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素手伸出,如风中杨柳,轻柔的摆动,捕捉着那一缕熟悉的气息。

灵台渐渐清明,而后出现一点光。

舒越捕捉到现实世界的一缕熟悉气息,捕捉到灵台中那一点悟道之光。

清新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笑,美若天仙。

而在她如杨柳般摆动的手里藏着一团比太阳还光的光,光团变化不定,下一秒,凝聚成一团火焰。

火焰继续凝聚,成了一道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光,在这一束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空间的光里面,舒越隐约间看到了人的三颗智慧之心。

未来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过去心不可得。

舒越明心见性、智慧通达。

并没有沉浸在悟道的大欢喜里,却心甘情愿的沉迷在柔情蜜意当中。

骆冰的打赌还有后半截,打赌杨昭、舒越回来时,会有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娘赌对了,却猜错了,阿昭是因为今日另一个恶人欺侮我,而促成了这个巨大的好消息。”

“话说爹说了,希望带回来两个巨大的好消息,还有一个是什么呢?嗯,不想的……”

“还有,隔了一片海,阿昭怎么回到清平府呢?飞天?遁地?而且……天亮前必须回来,能赶上吗?两地相隔百里呢。”

“哗啦!”

随着舒越的思绪,一个小时后,杨昭完成百里奔袭,从洛河帮的港口码头处冒出了水面。

“老秦,今日心情好,下工后我请你喝酒、逛窑子。”

“洛河帮弟子谁心情不好呢,过去一年人人都说帮主病了,人人都充当东海帮打手欺压我们,今日看到了,帮主精神奕奕,哪来的病,最舒心的是……”

“自然是早上从东海上传来的雷音,直接炸得东海帮弟子看到洛河帮弟子,都低着头,夹着腿,如没卵蛋的阉人一般。”

“这口恶气是杨先生替我们出的……”

“也是杨先生吗?”

“帮主夫人料事如神,她说是就是了,况且,不是我损自己人,洛河帮里哪还有可镇压东海帮的人呐,可惜杨先生不是洛河帮的人。”

“谁说不是呢,若我是帮主,绑都要绑了杨先生来当个副帮主。”

“.…..”

两名洛河帮巡夜弟子越说越兴奋,杨昭早已融入了夜,奔出了港口码头。

抬头处,星河灿烂,时间尚早,时间却也紧迫。

随着奔跑,杨昭如同一个蒸炉,浑身上下蒸腾着烟霞,数十息后,全身衣服干爽如昔。

十分钟后。

“阿昭,我早上明明看到你上了战船,出了东海……你会分身术?一个杨昭,一个钟馗?”

李香君成了惊讶苹果。

杨昭干脆利落,“阿香,别好奇,赶紧给我海蟠如今的确切位置,价钱随你开,凤凰州回来后结账。”

“好。”

李香君办事向来干脆,立即起身、快步往屋外奔去,不忘道:“阿昭,你我之间不谈银子,嗯……我自会跟你算得一清二楚。”

“咄!”

杨昭往桌面扔下一锭银子,抓起点心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饿了一日,海底狂奔,舒越那碗白粥早到了爪洼国。

而杨昭由来明白一个道理:青楼的都是可怜人,一个铜子都不能欠。

半个小时后,李香君回来了,“杏花楼,地下酒窖,入口是……”

杏花楼,地下酒窖。

海蟠敲着二郎腿,惬意的品尝着清平府最好的杏花酒。

得意处,如指点江山般点着团坐的十人,“你们知道我最讨厌的人,还有最喜欢的人是谁吗?”

不等众人回应,马上揭晓了答案,“都是同一个人:杨昭!”

十人谄媚的抚掌大笑,却也十分明白:

当日,集雅轩前,杨昭给海蟠冠以“巨婴”、“喝奶”的威名,轰动清平府,美名远播到附近各个州府,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杨昭自然是他最讨厌的人,杀之而后快。

今日,从东海里传来一声雷音,如惊雷在清平府原地爆炸,瞬间掩盖了海蟠当日的丑闻。

道歉的言语里面有海蟠,丢人的却非海蟠,而是作为东海帮四艘战船总指挥的海螭。

待海东青闭关出来,知晓消息后,海螭在他心中形象一落千丈,海蟠与之的竞争又回到起点,甚至略略领先。

洛河帮舒越年幼,柴从零实力摆在那,无法镇压海螭,更遑论海螭身边还有四大堂主,慈悲和尚有勇无谋,拿不出如此大的手笔。

不难猜测:事情是杨昭做的。

在这个意义上讲,杨昭确实是海蟠目前最喜欢的人。

至于海螭要在凤凰州、或者东海将杨昭结果了,海蟠是知道的,也相信海螭联合四大堂主有此能力。

海东青许诺,三个儿子谁人杀了杨昭,谁就是下一任帮主,并提前向全世界公布,将事情落实。

所以……

“你们马上给我到附近州府、不惜任何代价,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聘请实力非凡的杀手,海螭上岸之时,便是他的死期,他只能为我这个大哥作嫁衣裳!”

随即目露凶光,“我的四弟年幼,翻不起风浪,但凡他敢对帮主之位有觊觎心的,老子让他过不了十七岁生辰!”

对面一名满脸麻子的男人起身,压低声音道:“公子,小人倒是有一个人选……”

“大声点!”

海蟠一声怒喝,随即得意的环顾着酒窖,“此处十分机密,无人知晓,更遑论此处入口匪夷所思……啊?你……你……怎么进来的?”

说着说着,海蟠笑容收敛,成了一副可怖的表情,在酒窖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只见此人十分高大、壮实,脸上戴着一个恶鬼面具,手里拖着一柄黑漆透亮、无锋长刀。

十分有辨识性!

“钟……钟先生!”

海蟠起身、倒退,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东海帮海东青的大儿子海蟠呀,并非黑莲教妖人,也没修炼过九阴凝血爪……”

杨昭一言不发,步幅不变,寒月刀在坚硬的乌金石地面上,划出一道丝滑的滑痕,闪出点点火光。

“钟先生,等等,我有话要说……”

“呼!呼!”

海蟠反应极快,双腿连环,踢起了两张足有百斤重的石桌,猛的砸向杨昭。

与此同时,大声嚷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谁人宰了那恶鬼,一万两银子、东海帮哪个女人看上了,尽管拿去,包括我那九个老婆!”

“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十人恃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

舒越那老实姑娘并不懂撒谎,最怕突然有个蠢笨的弟子闯进卧室。

“时间紧迫呀!”

杨昭懒得废话。

两仪禅刀!

呼!

寒月刀在身前划了一个圆。

两张石桌被刀气斩成了飞灰,如雨般落下。

十人围了一个半圆,瞪大眼睛,呆立当场,落了一身的灰尘,如同十个泥人雕塑。

翌日仵作验尸,刚割开一人的皮肤,“刷”,从里面流出百余斤七彩粉末、如面粉般细腻。

而好生生的一具尸体,化成了一张完整的画皮。

“有鬼!画皮鬼!”

三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差点当场心脏病发。

此乃后话,杨昭也是两月后归来,从宋福来那得知的。

“嘭!”

十尊泥人同时倾倒,现出了海蟠那张如白纸般的可怖脸面。

“大海无量!”

海蟠知道跟判官钟馗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他要来杀人,便要收割人头归去。

只得硬着头皮,使出了原属于外公家,如今成了海家的独门秘技。

“砰砰砰!”

一连串清响,酒窖里的酒坛子化成飞灰,清冽、香醇的杏花酒化作两头巨龙,护在海蟠身前。

此时此刻,海蟠终究明白了当日父亲面对莫离,为何破天荒采用了守式:慌!是源自血脉里的慌!根本不敢进攻!

“人是一等一的烂人,功法却是一等一高明的功法!德不配位,这个理由够你死十次!”

百川归海!

呼!

一刀八千斤劲力!

呼!

二刀九千斤劲力!

呼!

三刀一万斤劲力!

呼呼呼!

四刀、五刀、六刀……九刀!

杨昭骨子里看不起海蟠,却从不敢小觑任何一位半步雄狮境武者,尤其如海蟠这等有家学渊源的存在。

九刀归一。

汇聚成大海。

巨龙再神异,也不过是海中生物,遭遇海洋之伟力,如何能不溃散。

轰!

两头巨龙顿时化作无数水箭。

砰砰砰!

一个以乌金石建造的地下酒窖,瞬间千疮百孔。

“轰!”

地窖四面坚固的墙壁承载着杏花楼的地基。

整座杏花楼坍塌、倾倒。

如今正是饭市,里面的人乱做一团,纷纷涌出大街,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