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狠人杨昭:我杀的就是海东青的儿子!(祝各位平安喜乐)
杨昭懒得再理会张天文,他由来有一个好习惯:不爱跟死人讲话。
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大步往外走去。
外面。
杀气腾腾。
惨雾弥漫。
“扑腾!扑腾!扑腾!”
树上又多了数百头食腐的怪鸟,“呱呱呱!”,不住兴奋的怪叫着。
地面上又多了二百余黑莲教妖人尸体,活着的不足五百之数,而大部分已然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大人,小人投降、愿意供出黑莲教所有内幕,只求狗命能活!”
一名穿着红衣服的黑莲教小头目扔下手中兵刃,跪下磕头。
如推骨牌一般,四百余黑莲教妖人均跪下、磕头、求饶。
舒越、海螭指挥着洛河帮、东海帮弟子缓缓散开,将他们围在中心。
刚站好位置,舒越便下令道:“柴管家、文管事各率领五十弟子,进去收缴兵刃,有反抗者,杀无赦。”
正要发号司令的海螭给舒越“夺权”,只能将到嘴边的话艰难咽下,狠狠瞪了舒越一眼,“臭丫头,不杀你,老子誓不为人!”
“领命!”
柴从零、文伟斌大声答应,马上点起人马,鱼贯而入收缴兵刃。
“多亏杨先生够狠心,小姐经历一场大战、终于长大了。”
柴从零心情愉快,心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看着兵刃已然收缴完毕,舒越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命令再次发出:
“文管事,你留在原地看管俘虏,并救治伤员。”
“柴管家,你领五十弟子跟在我身后。”
“慈悲和尚,我们一起进去,阿昭在里面呢。”
《飞燕功》将近臻至圆满的舒越,眼力惊人,刚才看到了杨昭跟随张天文进去了。
高兴不到一刻钟,柴从零苦笑,她读懂了小姐的心:哪来的长大,她是心中记挂杨先生的安全,只想赶紧完成此处的事情罢了。
而再次给舒越“夺权”的海螭拳头握得“啪啪”直响,愤怒之余心中一片透亮:
“舒越扮猪吃老虎,心思极端狡诈,她是要进去救人、抢功,也是要抢夺黑莲教的宝物(资源)!”
不遑多想,“赵堂主、王堂主,跟我进去。”
话语间,一步抢前,比舒越还早了半个身位进黑莲堂。
堂中桌子上,酒仍温、菜未凉,一个古朴的盒子端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
海螭眼光独到,已然发现了盒子的不凡,伸手就要抢过来、打开。
“轰!”
突然,从屏风后爆发出一声巨响。
黑莲堂如同遭遇地震,摇晃不息,“沙沙沙”,从屋顶掉落无数的灰尘。
“嘭!嘭!嘭!”
几块瓦片落到盒子上,裂成十数块,海螭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轰!”
没来得及再次去开盒子,罡风带着浓厚的灰尘,直接将屏风冲垮。
“咳咳咳!”
海螭捂着鼻子,倒退三步趋避。
很明显,屏风后有武者以极强的真气将里面的建筑摧毁。
“阿昭!”
柴从零心细如尘,一把将要冲进去的舒越抓住,“小姐,有人声!嗯,是有数百人要出来了。”
“真蠢!”
舒越暗骂自己一句,她是听到了里面有数百人正快速、却不紊乱的走出来。
听声息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看来并非黑莲教妖人,难道是……
“胡大人!”
首先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是一位干瘦的老头儿,老成稳重的外表、向来淡定的神情,不是被黑莲教捉了、生死未卜的治中从事史胡继业还有谁!
胡继业抬头处,映入眼帘的尽是熟人、尽是他被捉后念念不忘、要来救自己的人,情绪立即失控,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心有余悸道:“是杨大人!若非杨大人出手相救,我们三百二十八人,通通都要死在这里!”
随即本能道:“待回到清平府,小老儿定然将杨大人的神威、洛河帮的功劳如实禀报。”
杨大人的神威?洛河帮的功劳?
难道东海帮就没功劳吗?
海螭急道:“胡大人,东海帮的张天文张堂主呢?”
人人可见、都听到,是张天文第一个进去、要救胡继业的!
不提张天文还好,提了他的名字,令老实人胡继业瞬间暴起,指着海螭骂道:
“海公子!好你个海公子!没想到东海帮竟然归属了黑莲教,此事小老儿回去也定会如实跟莫大人禀报!”
海螭大惊,“胡……胡大人,这等事可不能信口雌黄……”
“是不是信口雌黄,你问问他吧。”
杨昭淡淡然随着队伍出来了,“嘭!”,如死狗一般的张天文被扔到海螭脚下。
不等海螭惊讶完,有了杨昭撑腰的胡继业口舌如簧,瞬间就将事发经过巨细无遗的讲了出来。
自然,里面掺杂了不少个人情绪,皆如一柄柄利刀刺向东海帮。
舒越对眼前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一双明眸只看着杨昭,是在询问:阿昭,你有没有事?
杨昭点点头:放心,没事呢。
舒越嫣然一笑,心道:“阿昭终于看到我了。”
柴从零此刻也是向着杨昭点头致谢:揪出内鬼张天文意义非凡。
目前,洛河帮百废待兴,实力不足原来的七成,而东海帮势大。
有了这个事情,足以做一篇大文章,届时不说洛河帮一家独大,至少官府会出面压制东海帮,令两帮维持均势,而且出师有名。
“杨先生,再次挽救洛河帮于水火,我已然忘记多少次了,而且,往后这种事情还会延续,洛河帮有杨先生,是天大的福气。”
柴从零暖暖一笑,犹记得当日与杨昭并排坐在门槛上,同喝一壶水,不禁豪气顿生,若非场面不适合,她真想挽着杨昭的手,同饮三百碗烈酒!
“哇!”
突然,一声如野兽般的咆哮将柴从零的思绪拉回现实,震得人人耳膜生痛:是慈悲和尚。
只见他一步向前,指着地上的张天文,“如此说来,刚才想杀大和尚的除了马浩杰,还有你张天文了!”
已然成了废人,自知离死期不远,张天文再无惊惶,虚弱道:
“我有什么办法呢?一家老小都给黑莲教控制了,换了在座各位,谁不是如我一般做法?”
“闭嘴!东海帮弟子人人都是热血男儿,岂有你这等没有志气的无耻之徒!”
海螭极有心机,悲痛欲绝的破口大骂,随着骂声,来回踱步,远离了张天文。
却是给赵冠武、王朝英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二公子,息怒!”
话语间,好似要安抚海螭,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慈悲和尚的去路。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海螭看得亲切,背对张天文,身子突然向后面倒飞出去,瞬间来到张天文身前。
“咔!”
出手如风,将张天文的脑袋扭断。
骂声却不绝,“今日我要替我爹清理门户!”
看着已无了气息的张天文,海螭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张天文死了,我指使他跟马浩杰暗杀大和尚的事情,也就死无对证了!”
“海螭!”
慈悲和尚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海螭,“我还没问完张天文的话,你就急着杀人,是心中有鬼对吧?”
海螭没有任何惧色,迎着慈悲和尚的目光,昂然道:“东海帮出了叛徒,作为少帮主清理门户天经地义,也轮不到别的帮派来掺和!”
慈悲和尚一时语塞,对于海螭如无赖一般的言语,还真无法反驳。
杨昭上前一步,轻轻拍着慈悲和尚的肩膀,“大和尚,海公子是欲盖弥彰也好,是真心锄奸也罢,其实真心无所谓,事情都过去了……”
慈悲和尚微微一愣,他知道杨昭从来不是善茬,不禁奇道:“为什么呀?”
“因为死者为大,我们对死人要宽容!”
随波逐流!
话语间,杨昭出手如风,以慈悲和尚庞大的身体做掩护,向着海螭拍出一掌,一道极致凝练的波纹飞速涌向他、限制他!
“呼!”
坚如磐石!
右拳狠狠砸向海螭的胸口!
海螭为人十分谨慎,上次着了杨昭的道之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留意着杨昭的一举一动。
刚听到杨昭话语间有点不对劲时,他早已经双脚用力往后一蹬,身子极速后飞。
飞燕功!
“啊?!”
海螭惊恐的发现,无论自己速度多快,杨昭的拳头如梦魇般总在胸前,而且越来越近,“他还是人吗?”
“嘭!”
“啊!”
折断的胸骨刺穿心脏、肺部带来的剧痛,给了海螭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是个狠人,是个什么人都敢杀、不顾后果的狠人!
惊恐之中,一点、一点的低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胸口出现了一个如海碗一般的凹陷:触目惊心。
除了舒越还是那般的淡然,无论是洛河帮的人,抑或东海帮的两人,看着海螭被杨昭的重拳轰得陷入了厚墙的身体,目瞪口呆。
商船的三百二十八人,有大半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喘息不已,人人的表情万般的恐惧、纠结:杨先生真狠人也!他救了我们,还会杀我们灭口吗?
海螭不愧跟海蟠一母同胞,生死关头仍改不了纨绔子弟的本性,“杨昭,你敢杀我?我可是东海帮海东青的儿子,未来的东海帮(帮主)……”
“嘭!”
坚如磐石!
第二拳仍重重的砸到同一个地方,肉眼可见,海螭的身体已薄如纸,前胸贴了后背。
杨昭言简意赅道:“我杀的就是海东青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