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一步之遥!平湖仙子!
如梦幻泡影!
很明显眼前玄妙气息幻化成的“有为法”……很美、很真实!
杨昭无视心魔,轻柔的手随着玄妙气息的流动,到了舒越吹弹可破的俏脸旁。
鬼使神差、兴许是早有预谋,杨昭往上面用力一捏。
“痛!”
老实的姑娘痛得闭上了一双明眸、却也不懂躲闪,脸蛋上残忍的留下两个红彤彤的指印。
话说舒越的脸蛋真……滑,真……好捏!
确认了眼前的并非幻象,而是真实的舒越!
还没生起的愧疚,已然转化为担心,“越越姐姐,谁欺负你了?”
杨昭想到的自然是跟踪他的两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人。
舒越无辜揉揉脸蛋,回身指了指码头方向,“他们说凤凰州并不好玩……”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洛河帮弟子大多没到过凤凰州,第一天出去玩乐,尽兴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觉得意气阑珊。
人生地不熟,且物价昂贵,最主要是,自己如同乡下人入城,不免受到本地人的白眼。
自然而然就生起了“凤凰州不外如是,简直比不上清平府”的念头。
生起了,人人思念家人,都想早点回去。
而东海帮的人,二公子死了、四大堂主死了,哪有什么心思游玩,于昨晚连夜启程、回去了。
看到此情景,柴从零、慈悲和尚等洛河帮高层自然担心清平府的事情,商量之下,今晚就下了决定:立刻回去!
“阿昭,后天黄昏,我已经在东海上,是不能陪你去醉月楼了,今晚我鼓了许大勇气,才央了柴管家给我来跟你告别呢。”
看着舒越委屈的样子,杨昭不禁哑然失笑,“越越姐姐,你可是少帮主,要出来见谁,哪需要央求柴管家呀?”
“不是的。”
善良得令人发指的姑娘摇摇头,“大伙都急着走,我却要他们等我一阵子,终归不好的,阿昭,我已经跟你讲了,那我回去了。”
“好!回到清平府,我再请你到望江楼吃饭、欣赏江景,那景色简直比什么平湖好看多了!”
“好呀!”
舒越不愿意让帮中弟子等待,早已消失在院子里,犹听到她清脆的声音,“阿昭,元宵节前能回到吗?”
“唉!”
没有答案,叹气的却非舒越,而是李幽。
太守府守卫森严,舒越《飞燕功》再厉害,蛮牛境实力摆在那,岂能瞒得过轮值的两大统领,更遑论李幽。
没人拦阻,因她是舒越,杨昭的青梅,李幽早交代过了,换了另外一人夜闯太守府,还没跳进围墙,已然被斩成了碎屑。
李幽气魄再大,毕竟性命攸关,听到舒越到来的声息,也忍不住窥探。
“小人!”
骂人的仍是李幽,骂的却是自己。
不过,骂得……好畅快!
随即向着杨昭居所躬身行礼,飘然而去,从今晚开始,他完全放心了。
杨昭并没有回答舒越的问题,因为……
刚捕捉到一丝灵光,忙不迭送扑进了炼丹房。
大半夜还想着为自己炼丹,如杨昭这般的人还信不过的话,李幽真是小人了。
“若阿昭不能为我炼成养元丹,并非他能力不行,而是我的命!”
李幽自受伤后,从未如此刻的安然、淡然。
杨昭自不知道李幽窥探一事,心中却能料到此事的必然:人之常情,谁放心将自己的命完全寄托到别人手中。
生火、鼓风、加入药材、加水……
杨昭忘乎了天地,沉浸其中。
与白天不同,左手轻如杨柳,模拟着舒越的动作,又好似小时候在小溪里抓鱼。
小溪里总有些呆笨的鱼儿,若你的手足够轻柔,它们会以为是溪水,给你靠近、轻轻抓住,仍不知觉、直到你用力把握。
“倒也有趣!”
与抓鱼不同,轻轻抓住了玄妙气息,不能用力把握,而是要得到信任,将之引导进丹炉里、丹丸内。
天亮了,晨光落到杨昭恬静的脸上,并无半分的疲倦。
午后,光柱矗立在炼丹房内,无数微尘逆光而上。
“噼啪!”
与此同时,丹炉里发出一声清响。
“可惜!”
无需开炉查看,杨昭已然知道炼丹失败。
玄妙气息是捕捉到了,事实上,《玄冰功》达到冰箭术境界的他,早已经可以捕捉。
并顺利的将其引入到丹炉里面,失败的原因是:差那么一点点,最后没能引入进丹丸内。
杨昭没有透视眼,不可能观察到丹炉内的情况,单纯靠的是感觉。
“看来我还没真正的能够与丹炉、玄妙气息融为一体。”
达到了……丹成!
“好饿!”
杨昭将丹炉清洗干净,认真的总结了经验,急忙蹿出炼丹房,摇铃叫来饭菜,狼吞虎咽:他已经错过了两顿饭。
接下来的四天,情况几乎一样,仍是可以将玄妙气息引进丹炉内,甚至已经引到丹丸表面,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没能将之透进去。
杨昭知道,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甚至说,下一次就是丹成之时。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谨慎,往往会被自己的“感觉”蒙蔽,待觉醒时,方发现是南辕北辙。
实际这并非真正杨昭的感觉,而是炼丹障!
第五天起来,杨昭干脆不炼了,信步走出了院子。
“下雪了!”
时隔五天,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
“李伯伯讲,醉月楼菜式、点心最好,赏景也是一绝,今日趁着下雪,正好去游玩一趟。”
杨昭大步走出太守府。
“来了!”
没走几步,便觉察到四道不寻常的目光,而且实力、警惕性较之五天前那两人更胜一筹。
四人并没有尾随,杨昭倒也省了一番杀人的功夫,自得其乐、慢悠悠的走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街上摆卖的各种年货。
“热腾腾的馒头,一铜子两个!好大馒头!”
墙角处,一名衣衫单薄的老妪跺着脚,尽量令身体暖和些。
在她前面摆卖着一个大蒸笼的馒头,从上一个潜在顾客打开来看,里面尚有五十来个,炭火却早已明灭不定。
老妪十分的为难,如此天气,馒头冷了绝不能有人买,加炭火吧,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于公子哥儿、无知孩童,今日的雪花是天赐的礼物,于有些人来讲,却是杀人的刀。
“我都买了!”
不等老妪反应过来,杨昭扯过来一个纸袋,将五十来个馒头塞得满满的,扔下一两银子,扬长而去。
大玄乱世,如老妪一般的人多去了,杨昭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是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与母亲、妹妹,三人裹了一张薄被,瑟瑟发抖的样子,与刚才的老妪无异,他不敢忘记。
“话说馒头真心不错,除了冷一点、硬一点。”
杨昭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刚才的事情早忘记了。
离开了烦嚣的大街,飞雪愈大,雪花点点扑面,放眼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
再行了将近五里,前面水光闪动,正是一个诺大的湖泊,真如平镜一般。
凤凰州今日清晨刚下的雪,不至于令湖面结冰,雪花落到湖面,融在水中,如入口的棉花糖似的。
湖边上一排排的都是梅树,梅花再加上冰花雪蕊,更显皎洁。
而梅树旁是一家两层的酒楼,古色古香,倒与平湖、梅花相得益彰。
“美景、美食,却欠了美人,无趣、无味!”
杨昭也懒得上醉月楼,在附近买了十斤熟牛肉,举目望去,是要租一条小船,泛舟湖上。
“欸?有船来了?”
水声响处,一叶扁舟正从梅树里飘了出来。
只见船尾一位姑娘持桨荡舟,长发披肩,一袭白裙。
头发上束了条金带,湖水、白雪映衬,烨烨生辉,如神光、照得一张俏脸肌肤胜雪,宛若人间仙子,令凡夫俗子莫敢逼视。
姑娘双桨荡起,朱唇
轻启,声音如杏花雨、杨柳风一般的清新,“阿昭。”
杨昭踏风而至,落到船头,喜道:“越越姐姐,你怎么仍在凤凰州?是真要气死那雪花吗?”
舒越嫣然一笑,“平湖连接一条水路,水路入东海,我从东海而来。”
素手轻轻摇动,扁舟荡至湖心,翠湖倒影,杨昭看呆了:有平湖仙子相伴,何须美景、美食。
舒越收起船桨,继续道:“飞燕号行了三日,柴管家说,小姐,您不是答应今日与杨先生吃饭、赏雪的吗?洛河帮少帮主岂能失信于人,阿昭,我也是那样想呢!”
舒越身材窈窕,船上空荡荡的,杨昭不禁失声道:“你划了两天两夜的船,饿了两天两夜?”
舒越老老实实点点头,“饿了两天呢。”
“冷死我的傻姑娘、饿死我的蠢越越了!”
杨昭急忙脱下长袍,紧紧拢在舒越身上,掰开馒头、夹了牛肉,递到伊人朱唇前,“赶紧吃了。”
“好呀!嗯,好吃,醉月楼的馒头果然凤凰州第一。”
舒越是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嚼着冰冷的馒头,十分的可喜、快活。
杨昭紧张的看着舒越,心中只愿她赶紧吃饱、吃暖。
两人就如此静静的待着,一个吃,一个看。
什么平湖雪景,什么梅树冰花,什么醉月美点,通通不在两人的眼里、心里。
舒越美美的吞下一个馒头,拢了拢杨昭的长袍,将自己搂在里面,俏脸迎着太阳,幽幽道:
“阿昭,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美食,也没看到过如此动人的美景,今日没有负你、应了约,真好,我要划船回去了。”
杨昭抱着纸袋,腮帮塞得满满的,晒着暖阳,慵懒道:“越越姐姐,住下来,待过年后,我带你回去。”
舒越乖巧的点点头,“好呀。”
“好!”
杨昭大手一挥,“船家,撑船回去,我领你家姑娘去买新衣服过年呢!”
“我就是船家家里的姑娘了。”
舒越娇俏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低头看了看自己窈窕的身段,恍然道:“真蠢呢,我就想着穿那白色裙子来赴约,并没有带衣服银子呢。”
“公子,弄脏您的衣服是我们不对,可您看我们这副模样哪来的银子赔偿,不如给您磕头认错……”
舒越正要持桨荡舟之际,湖边传来一阵阵的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