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那是什么
大
成风想扑过去，抱着师傅。
可，如今的她背负着杜尔伯特部落十万人的性命和未来，
她已不再是那个喜欢了就骑着马杀上门去找他喝酒的成风。
这段时间经历了生死离别，
她已没资格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时间，岁月，终会改变很多。
“师傅，
你去吧，
我相信叶辰。”
凌云师太沉默良久，点头，但还是给她留下了一半人，必要的时候还要撤退。
毕竟，只有活着，才可以有未来，死了，永远都不会有翻盘的机会。
第二天。
成风全身银色铠甲，手持长刀，集结军队。
“传令下去，
弓箭手全部换上叶辰送过来的复合弓。
一千尺饱和式攻击。”
“当他们的重骑兵全部阵亡后，我们的重骑兵从两侧进攻，轻骑兵配合，一举歼灭巴图。”
她选择相信叶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相信叶辰。
他们之所以没有反对，是早就抱着必死决心。
复合弓在他们看来模样古怪，华而不实，根本比不上他们用的弓。
三棱透甲箭，可以穿透两层铠甲，呵呵，如果世界上有这东西，重甲骑兵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先按照成风说的做吧，我们做好随时冲杀的准备，
成风是大汗最疼爱的外甥女，
我们要护她周全。”呼和在旁边和格日乐图小声嘀咕。
“冲锋的时候我先上，大汗对我好，轮到我报恩的时候了。”格日乐图说。
巴图的重装骑兵，瓦剌第一的存在，
他们拼尽全力，估计也得不到便宜。
所以，这一次，回去的机会为零，根本不可能。
呼和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伸出手，两个大男人举起来酒葫芦，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的喝。
队伍集结完毕，成风一马当先。
乌鸦岭是一处土丘，
地域开阔，白雪下露出来的枯草就像得了斑秃的老头。
这种场地，对于成风他们实力比较弱的一方无疑就是灾难，是一边倒的屠杀。
成风看向身后一万多一点的士兵，面色从容。
“所有将士听令，
把刀绑在手腕上，
这一战，我们不能后退，
后面，是咱们的兄弟姐妹，是咱们的父母亲人，是咱们杜尔伯特部落赖以生存的地方，
巴图，妄想吞并我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用响亮的声音告诉我，能不能。”
“不能……”
“不能……”
“不能……”
“杀巴图，保卫家园。”
“杀巴图，保卫家园。”
“杀巴图，保卫家园。”
声震四野，藏在林子里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惊慌逃窜。
成风笑了。
举手，
“弓箭手就位。”
一千张复合弓，一万只三棱透甲箭，
如果是真的有用，够巴图喝一壶的。
如果夸张，他们这一次共赴黄泉。
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重装骑兵整齐划一的脚步，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就像春雷掠过山岗。
轰隆隆，轰隆隆。
巴图撇着嘴，得意洋洋的看着成风。
过一会，他就可以享受成风那柔软丰腴白皙的身子，哈哈哈，太美了，
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兄弟们，杀过去，
脱欢已死，
准格尔部落的时代到了，
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女人，他们的牛羊，
都是你们的，
杀……”
“杀，抢钱，抢羊，抢女人。”
重装骑兵怪叫着，手里面挥舞着弯刀，像一只又一只双脚野兽。
如洪水般冲向成风的阵地。
成风握刀的手有些颤抖。
倒不是怕死，是这身上背负的生命之重。
还有三百尺，还有二百尺，还有一百尺。
“弓箭手准备……”
成风知道，不能让重装骑兵杀上来，否则那就是噩梦。
重装骑兵人身上，马身上都是铠甲。
一般的弓箭很难造成有效的杀伤。
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三棱透甲箭身上。
巴图看见成风前面的弓箭手在一千尺的距离就开始准备射箭，不由得笑了。
“哈哈哈，
杜尔伯特的那些蠢猪吓傻了。
一千尺，毛都碰不到……”
成风看着冲上来的重装骑兵，算计着距离，
在第一匹马的蹄子踏过一千尺的时候，她的手从空中重重落下，
“放箭。”
一千张弓同时昂首，三棱透甲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嗖嗖嗖，箭雨铺天盖地，破空之声笼罩四野。
重装骑兵脸上带着蔑视的冷笑，“冲啊，抢钱，抢粮，抢女人。”
三棱透甲箭越过了五百尺，六百尺，七百尺，八百尺……
重装骑兵有些慌了。
九百尺，
重装骑兵勒住缰绳。
死死的盯着天空上飞过来的三棱透甲箭。
一千尺。
箭雨笼罩住了头顶的天空。
空心箭头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所有人都害怕了。
他们射到了一千尺。
“不要怕，
你们的身上有重甲，
迎着箭雨，冲锋，让杜尔伯特部落的那些蠢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草原勇士……”巴图依旧没把三棱透甲箭放在心上。
是，你射一千尺又能如何。
箭雨落下。
三棱透甲箭轻而易举的穿透他们身上的铠甲，刺入皮肉，贯穿而过。
扑，扑扑……
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被射中的重装骑兵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马蹄子踩中了，骨断筋折，痛苦的在雪地上哀嚎。
成风握着长刀的手指在跳舞。
叶辰诚不欺我。
呼和，格日乐图看向成风，眼睛里全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他们赌赢了。
这弓，真的可以。
这箭，真的可以。
重甲骑兵如同割韭菜一样的倒下。
巴图在惊恐回过神来。
指挥军队冲锋。
“冲，杀过去，
他们只有一万人，
不要怕……”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重装骑兵乱了。
眼睛里只剩下深深地敬畏与恐惧。
前面的往后跑，后面的来不及撤退，几万人乱成一锅粥。
“第二轮 ，准备，放，”成风带着冷笑，
一千只破甲箭再次落下。
五千胸甲骑兵所剩无几。
巴图的心在滴血。
这五千重甲骑兵是他忍辱负重五六年的心血，几个呼吸间就没了。
“那，那是什么，
是，什么。”
“斥候营是干什么吃的。”
他一刀砍死了斥候营的统领，
如果他知道杜尔伯特部有这种大杀器，他说什么也不会贸然进攻。
巴图几近疯狂。
“弓箭手，还击……”
弓箭手和杜尔伯特部落对射。
杜尔伯特部落的箭继续刺穿他们的胸膛，
他们箭全部落在对方阵前三百尺如嘲笑般的晃动着屁股。
呼和，格日乐图哈哈大笑，士兵哈哈大笑。
自和巴图开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轻松，
“成风威武，长公主威武。”
“大汗威武。”
“杜尔伯特部落威武。”
成风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在心里喊“叶辰威武。”
“第三轮，准备，射。”
一千张弓再次昂首，三棱透甲箭笑意暧昧，哈哈，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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