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善恶难解

锦儿面无表情地为方云印扣着衣扣,温顺地应道:“是,老爷。”
“好好好,只要你将老爷我伺候服舒了,老爷我也定会好好待你。”锦儿的一声“老爷”,叫得方云印如身置云端般飘飘然。
“是,老爷。”锦儿应声,似不经意地问:“老爷,昨夜锦儿所提之事,老爷可准许?”
“昨夜你所提何事?”方云印早忘了昨夜锦儿所求之事,反问道。
“锦儿想巧环了,想请巧环夫妇来家中吃个晚饭,老爷可能应允?”
“哦……此小事,自然允了。待老爷我去了衙门,见着印兄,与他说一声便是了。”方云印拿腔捏调地作大户人家老爷的腔调。
“谢老爷成全,老爷若约好了巧环夫妇来家做客之日,提前一日告诉锦儿,锦儿去买些好酒好菜招待。”锦儿脸上有了笑,娇声道。
“那是自然,酒菜莫要太寒酸了。”
“老爷放心,锦儿还有些私己钱,定不会让老爷脸上无光的。”锦儿笃定道。
“甚好。”方云印对锦儿的表现,很是满意。
“老爷,您的衣服已穿好,请老爷移步饭厅用早饭。”锦儿后退一步,屈膝行礼,请方云印去厨房吃早饭。
此刻,方云印的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在锦儿的躬身引领下,去往另一间矮房里吃早饭。
郑老夫人上官慕婉,终日戴着黑面纱,呆在贤居的厢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喝拉撒都由贴身丫鬟晴儿伺候。
白头童翁是唯一见过上官慕婉真容的人,给上官慕婉上药的同时,白头童翁不解地问 :“郑老夫人,您的容貌已是数一数二的好,为甚还要易容另外的模样?”
“白前辈有所不知,我上官家的女子,从小爱美,都向上官家族里最美的姑娘看齐,纷纷易容成她的模样。一来可练易容术。二来自己易容的更漂亮了。长此以往,便成了习惯上了瘾,家里人又看惯了,再想恢复原来的面貌,着实是不能接受。因此,就这般地习以为常了。”上官慕婉笑着解释道。
“此不是长久之计,您终还是要慢慢让自己与家人接受您本来的样子才好。”白头童翁劝解。
“唉!白前辈言之有理,从长计议吧。”上官慕婉应和道。
待上完上官慕婉脸上的药,白头童翁又带上瓶瓶罐罐,偷溜出了贤居的院侧门,攀了崖边的藤梯,下到白凌洞为洞中的上官女疗伤。
上官女在白头童翁第一次误闯白凌洞时,就恳请过白头童翁,切莫将自己的事告知崖上的任何人。白头童翁尊重上官女的恳请,自是应允了。
白头童翁敏捷地顺藤梯下到白凌洞中,一边为上官女疗腰骨之伤,一边着实忍不住,问:“上官小姐,老夫冒昧问您一个问题。”
“白前辈莫要客气,但问无妨。”上官女回道。
“您这脸,莫非也是易过容的?”白头童翁疑问。
“呵呵……白前辈,晚辈在这白凌洞中已有十余年之久,就算晚辈想易容,也无易容用的物料。”上官女委婉地告诉白头童翁答案。
“这么说,上官小姐定是你们上官家族中最漂亮的女子了?”白头童翁似自语般地道。
“白前辈何出此言?”上官女笑问。
“时才有人对老夫说,你们上官家的女子,都会将自己易容成上官家族里最漂亮女子一般的容貌。上官小姐既然是原本的容貌,那上官小姐就定是你们上官家族中最好看的女子了。”白头童翁逻辑清晰地分析道。
“这话定是那郑夫人所说的吧?”上官女的眼里,泛起一丝苦涩之色。
“上官小姐,您与那郑老夫人是何关系?她亦也是您上官家族里的人。”白头童翁追问。
“白前辈,请恕晚辈暂不能告知与您。待晚辈腰骨伤愈,出了白凌洞,定会给白前辈一个答案。”上官女歉意地道。
“老夫也只是觉着奇怪,上官小姐莫放在心上。您的腰伤,会很快好的,放心吧。”
“如此就多谢白前辈,您的再造之恩,晚辈没齿不忘。”上官女感激地向白头童翁示谢。
萧红玉始终昏睡着,司马允担起了照顾萧红玉的任务。每日空闲,就必会去到萧红玉房里,坐在萧红玉的床前,自言自语地说说话,或拿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萧红玉调侃。
今日,司马允忙好自己的事,便百无聊赖地坐在萧红玉的床前,双手肘撑在床上,捧着自己的脸,细细研究起萧红玉的五官来。
“母夜叉,你这眉还不够弯,要是再弯一点,便好看了……”司马允看了看萧红玉的柳眉,评价道。
接着又看向萧红玉的眼睛,端详了片刻,不满意地蹙起眉,伸出手,将萧红玉闭着的眼睑用手指撑开:“眼睛虽好看,但太大了一点,看着就凶了,所以我叫你母夜叉。”
司马允收回手,看向萧红玉的鼻子和嘴唇:“鼻尖带了一点勾,阴谋诡计多,不可取。嘴唇……还行,就是不够红……”
“唇不够红……”司马允嘟囔道,又伸出手,去抠开萧红玉的嘴唇,看萧红玉贝齿雪白,满意地点了点头,装在行地摇头晃脑道:“齿白唇不红,乃大忌。不如让本少主来为师姐上个妆,准让母夜叉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对,母夜叉,稍等片刻……”
司马允打定主意,兴致盎然地起身跑出房去。见马康正从院里过,忙招手轻声唤了马康近前来,神神秘秘地问马康:“小康,你可知你媚师姑在作甚?”
“回师父,媚师姑在绣房绣花……”马康答道。
“好好好,小康,你去绣房门口守着,如你媚师姑要出绣房,你即刻来此敲门为号。”司马允吩咐一脸懵的马康。
“是,师父。师父,您要作甚?”马康怯怯地问司马允。
“为师不作甚,快去吧。”司马允按捺不住地催马康去守住绣房。
“是,师父……”马康只能遵师父意,去绣房门外守着。
“嘿嘿……”司马允恶作剧般地咧嘴偷乐,四下张望了望,便又溜回了萧红玉的房里,并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