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部矛盾
大
“什么？！”
许哲愣了下，阴冷的鬼域轰然爆发！
而他手指上那一颗颗华丽的戒指，在鬼域之中竟然变成了无数痛苦哀嚎的人脸！
刚刚那品尝的咖啡，也化作了浓稠的鲜血！
里面的泡泡仿佛油锅中的厉鬼般挣扎着爆开。
“等会儿……谁？”
站起身的许哲突然又愣了下，皱着眉问道。
“姜小江。”
“姜小江？”
许哲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周身的鬼域也悄然消散。
但他的眉头却皱得更深。
“怎么是她……她有什么用……”
许哲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你在哪？你怎么知道她死的？”
他看了眼手机，问道。
“我……老大，我……我现在就在姜小江的家里，她的尸体……”
“你在姜小江家里？今天？你去干什么？”
“……老大，我们……我我我我跟她约好了今天要……要讨论一下工作的事儿……”
电话那边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心虚起来。
“刘旭，你知道你的前任田明是怎么死的吗？我还缺一个戒指。”
许哲抬手，张开五指幽幽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老大我们……她约我这个点可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呵呵……婊子……”
许哲的眼中，露出了一抹肃杀……
“现场只有你？”
“对的老大，我一发现第一时间就跟你说了！”
“算你还有点儿脑子，别破坏现场，我马上到。”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连这种不要脸的贱人都能进委员会实习……你这样的残废真是连贱人都不如。”
“我许哲到底犯了什么错，母亲才会让你这种废物降生在我家？”
许哲盯着二楼那个紧闭的房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
“废物……”
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细小声响，许哲冷哼了一声。
“给温度再给我调低十度。”
他冲保洁阿姨说道。
随后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七分钟后，许哲阴沉着脸，来到了姜小江家里。
“老……老大……”
刘旭的脸色无比苍白。
而当看到地上那一层没有了血肉的薄薄的皮，许哲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因为仅凭这个死法，就完全可以确定杀死姜小江不是人畜干的，是饕鬼。
是一个实力比她强至少一个大段位的饕鬼，才能无视她的弱点，直接将她杀死。
“你和这个贱人约的几点？”
许哲冷声问道。
“十点……”
刘旭飞快的看了眼许哲。
“老大，我……我知道她家门的密码……”
“我看到她死了之后立刻就给你打了电话……”
他吞了口唾沫。
“老大，我感觉……我感觉这绝对是统筹部那帮人干的！”
“闭嘴，去给我把姜小江的全部资料给我，包括她死前发生的一切，还有小区这段时间所有人员流动。”
许哲闭上眼，压着自己的怒气说道。
“明白！”
刘旭松了口气，连忙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了许哲一人。
他鬼域悄然绽开，将姜小江的家整个覆盖。
随后，他的耳朵轻轻的颤动。
“不耐烦……兴奋……？难以置信……恐惧……绝望……后悔……”
许哲闭着眼，扭着脖子。
耳朵越来越长，越来越尖。
眉头也越皱越深！
因为他听到的，竟然只有姜小江一人情绪的回音。
许久之后，许哲才睁开眼，再次打量起了这干净得简直过分的案发现场。
“熟人作案，所以姜小江没有一点反抗……”
“情绪中的难以置信才会这么强烈……”
“但是……”
许哲再次闭上眼。
而他的鬼域，从将姜小江的整个家覆盖，一点点的缩小，变成了只将案发的客厅所覆盖。
可又是听了几分钟，许哲的眉头没有丝毫松下。
因为整个案发现场，他完全没有听到第二个人情绪的回音……
也就是说，要么姜小江是自杀。
要么，这个杀死她的人……
“实力，至少是丁上，大概率是丙。”
“和姜小江是熟人，而且经过专业的训练，掌控情绪的训练。”
“但他的能力……”
许哲盯着姜小江的尸体。
似乎是将人从内部掏空？
他一时间想不到符合这种杀人方式的能力。
不过光是符合前两点的，大概率就是委员会内部的人了……
难道真是统筹部的？
许哲的脸色又阴沉的几分。
这些年来，在饕鬼可以依靠母亲“繁衍”的制度下，饕鬼的数量越来越多，显得人类的数量越来越少。
关于人畜的分配问题，一直是委员会权力的核心。
以前至少委员会内部，别管级别大小，至少每对饕鬼都能分配到人畜一只。
但现在……人畜不够分了。
所以负责分配人畜的统筹部，决定减少围杀部饕鬼的人畜分配。
毕竟围杀部的饕鬼数量最多。
而这就是矛盾的开始。
围杀部指责统筹部做着最轻松的活，但利益分配却最多。
统筹部职责围杀部明明人最多，但办事效率极为底下，还是有那么多人畜流窜在外。
两个部门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都想抓住对方的把柄。
尤其就在半年前下一届人畜分配第一轮抽签结束后。
一个没分到人畜的围杀部行动处的小队长，对统筹部负责抽签前期准备的饕鬼进行了报复性的杀害。
结果竟然发现抽的签真的有问题！
现在，还有三年左右就会开启新的轮回。
委员会内部新的大选也即将开始。
七大委员如果是围杀部推举的人多，那么下一轮开始统筹部的利益将会极大缩小。
反之同理。
所以这个节骨眼，两个部门之间的斗争已经发展到真刀真枪的层面。
一些重要的候选人，都遭到过彼此的恐吓与刺杀。
只不过还未出过人命。
直到今天……
但现在让许哲疑惑的是……
统筹部，为什么要杀姜小江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实习生？
杀掉她也无法影响目前围杀部内部的格局，无法影响到围杀部领导张光的位置。
对七大委员的选举看起来也是没有一点影响。
反倒还会凝聚围杀部内部……
“难道不是统筹部干的？”
“是人畜？”
“不可能……人畜更不可能冒着这么大奉献来杀这么一个贱人……”
许哲揉着手上的戒指，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老大。”
正当他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刘旭拿着一叠资料来到了他的面前。
“老大，这是姜小江的所有社会关系，这个女的……”
“跟所有人都睡过是吧？”
许哲拿过资料，“跟我睡过吗？”
他淡淡的问道。
“没有！没查到！”
刘旭瞬间挺直腰杆，大声说道。
“嗯……”
许哲点了点头。
这个刘旭，虽然怂了点，但办事儿很快，而且还算聪明。
他快速翻着资料。
“嗯？！”
许哲看着眼前这一页，眼神突然一凝。
……林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