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孟台死了?
云裳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她觉得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兴高采烈,敲锣打鼓的把赵齐宴让出去的。
可是,真的有人说要她让,她竟也生出一丝不甘心来。
她不敢看玉如意的眼睛,便低着头抠着赵齐宴外袍上的团云纹,“可你是穿越者,他最恨穿越者了。”
玉如意信誓旦旦,“没关系,我会让他看到我的不同,当初他第一次知道我是穿越者的时候,不也没有杀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
哦,好吧。
您请。
姐妹你来替我,我可以马上收拾包袱去养老!
一个帅气优质且多金的男人而已,没有命重要。
但玉如意终究还是没能住进齐王府,云裳一时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反而显得惆怅起来。
出事之后,云裳就直接跟着赵齐宴回了京城,甚至来不及跟卢家人说一声。
而孟台,也了无音讯。
孟台算是云裳认识的第一个交好的穿越者,云裳很是担心他的安危。
赵齐宴自从回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很忙,几乎不回卧房,有时候连王府都不回。
云裳等不到人,只好主动一点去找人。
成婚大半个月以来,她今日是第一次来到书房。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倒是没有拦她,反而带她去了书房一侧的茶室,“王妃请在茶室稍等,王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云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等着。
茶室的博山香炉里,今日燃着的,不是凝霜。
似乎是白檀香,她现在空闲的时候,就在研究古代贵族的各种吃穿用度,以免露馅。
略有小成,也能分的出檀香和龙涎香了,至于凝霜的味道,她更是记忆犹新。
赵齐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云裳正坐在茶桌旁,自己给自己倒茶玩。
“我这君山云雾,一两黄金一两茶,就被你这般倒着玩?”
云裳忙把茶壶放回去,绝口不提茶叶的事,“臣妾见过王爷。”
好在赵齐宴倒也不真的在意这一点点黄金。
他冲云裳招手,转身往书房走去,“王妃今日特意来书房等本王,是有什么事吗?”
云裳忙跟上去,待赵齐宴在书桌后落座,她从青环手里接过一早就准备好的银耳羹,小心翼翼的端着白玉碗,放在赵齐宴面前,“王爷,这是臣妾亲手熬的,您尝尝?”
赵齐宴垂眸看着碗,没有动,点评了两句,“银耳没有煮烂,莲子没有取芯,尚可吧。”
云裳鼓起脸,拿着汤匙,亲自上手舀了一勺,喂到赵齐宴嘴边,“王爷尝一口嘛,品相不佳,但味道还是好的。”
赵齐宴微微张口,就着白嫩的小手,喝了一口,笑看着云裳,“嗯,味道还行,王妃如此诚意十足,看来今日要求的事,很是麻烦了。”
“本王现在有点后悔喝这一口了,怎么办?”
云裳忙抬手去捂他的嘴,“你已经喝了,不能当做没喝过。”
赵齐宴笑着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嗯,说吧,有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还是孟台的事情,孟台,还没找到吗?”
“你对孟台,就这般上心?”赵齐宴眼底的笑意逐渐收敛,似是对云裳惦记着别的男人很是不满。
“你去青州两日,也不见你问本王一声,如今对孟台,倒是这般惦念?”
云裳只好解释:“孟台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而且,我总得给舅舅舅母一个交代吧。”
她低声说着,视线跟着赵齐宴在书房里转。
赵齐宴的书房,布置的很有层次感,每个功能区都有博古架隔开,看似分成了一间一间,但又互通有无。
书桌的后面,是一座巨大的书架,赵齐宴绕过书架往后面走去,云裳就跟着看过去。
那后面,是一间隔出来的小休息室。
里面摆着一张宽阔的软塌,软塌旁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
那副字很漂亮,字体隽秀,像是女子的手笔。
云裳看着那副字画,心里莫名的觉得,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大概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的。
她很是识趣的站在
书架旁没有跟进去,赵齐宴听到身后停了的脚步声,转头叫她,“过来。”
云裳磨磨蹭蹭的踏进这间不算宽敞的小休息室,眼睛却一直盯着墙上的字画。
赵齐宴往她怀里扔了一件衣服,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一件男人贴身穿的亵衣。
“王爷要洗衣服吗?”
赵齐宴抬眼,指了指她怀里的衣服,“你就照着这件衣服的大小,亲手给我做一件衣服,我就答应你帮你找孟台。”
一听到能救孟台了,云裳顿时干劲满满,她忙不迭的点头,“嗯嗯,臣妾这就回去做衣服!”
殊不知,她越是表现的积极,赵齐宴就越是不高兴。
为了孟台,她当真什么都愿意?
都说那些穿越者男子们,最是会哄女子开心,不少女子甚至会为了护着自己的穿越者情郎,和禁穿司作对,藏匿穿越者不说,还故意隐瞒欺骗。
难道林知微,也被那个叫孟台的哄骗了不成?
赵齐宴越想越气,他又后悔了让云裳做衣服的决定,一把将自己的衣服夺了回来,“不用你做衣裳了,孟台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
云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泪水一点一点,从眼底涌了出来。
“孟台死了?”
“他真的死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死的。”
孟台是她认识的,第一个,让她很有亲切感的同乡,是孟台让她在步履维艰胆战心惊的异乡感受到了一丝放松个温暖。
虽然是陌生人,但在这个地方,却感觉比任何人都亲近。她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远道而来,同在异乡的同胞。
同胞的离去,于云裳而言,不亚于亲人逝世。
而她这些反应,看在赵齐宴眼里,则是自己妻子心悦他人,让他无比愤怒。
赵齐宴一把捏住云裳的手腕,将人压在身旁的塌上,咬牙切齿。
“齐王妃,本王还活着,你在为谁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