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仓鼠

第19章 突发疾病

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漫长时光里,林雨馨恰似一个被冷酷无情的外力上紧了发条的陀螺,被迫在工作那如狂风骤雨般迅猛且无休止的高速运转轨道上苦苦挣扎,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寻觅不到哪怕片刻得以喘息、舒缓的机会。公司宛如一台被恶魔施了永动咒的巨大机器,毫无停歇之意地接二连三炮制出海量项目,这些项目如同汹涌澎湃、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的潮水,以排山倒海的气魄连绵不绝地朝着林雨馨汹涌扑来,前一波的冲击尚未完全平息,新一波的攻势便已裹挟着更为强大的力量滚滚而至,将她层层围困。

每日晨曦微露之际,当整座城市依旧沉浸在夜幕温柔的怀抱之中,天边寥落的星辰仍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四周被浓稠厚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般的黑暗紧紧裹覆,绝大多数人尚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酣然沉睡,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时,林雨馨却不得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忍着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困意与深入骨髓的疲惫,匆忙且慌乱地从床上挣扎而起。她睡眼惺忪,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倦,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行者,机械地走向卫生间。在那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她只是简单而敷衍地完成洗漱步骤,甚至都无暇顾及仔细整理自已那因睡眠不足而略显凌乱的发丝,以及那布满倦意、略显憔悴的面容,便心急如焚地如同离弦之箭般奔赴公司。

在那拥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的地铁车厢里,她仿若置身于沙丁鱼罐头之中,被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挤压得几乎无法挪动分毫,身体只能随着人流那无序的涌动而不由自主地被动摇晃。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嘈杂人声,各种气味相互交织、混杂,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然而,林雨馨却全然不顾这一切纷扰,她的眼睛如同一颗被磁石吸引的铁钉,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已然在她周围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使其不复存在于她的感知世界之中。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快敏捷地快速滑动着,逐字逐句地反复查看与工作相关的资料和邮件,每一个数据、每一段文字在她眼中都如同稀世珍宝般珍贵,她小心翼翼地审视着,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可能关乎项目成败、至关重要的细微末节,那认真严谨的态度仿佛她正在雕琢一件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一旦双脚踏入公司的领地,她便好似一位即将义无反顾地奔赴惨烈战场的英勇战士,毫不犹豫地马不停蹄地全身心投入到忙碌而紧张得令人窒息的工作之中。长时间地久坐于办公桌前,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那明亮而刺眼的屏幕光线映照在她那张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抹虚幻而又迷离的色彩。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犹如灵动的舞者,不停地敲击着,发出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清脆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永不停歇、充满紧张激昂情绪的急促乐曲,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对工作的投入与执着。

一份方案刚刚在她殚精竭虑、绞尽脑汁的努力下修改完成,新的意见和要求便如同鬼魅般悄然而至,于是她只能无奈地再次打开文档,重新梳理那已然混乱如麻的思路,逐字逐句地斟酌修改,一版又一版地反复完善,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怪圈;一组数据刚刚在她如炬的目光下核对无误,却又因新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而需要重新核算,她只能强打起精神,犹如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勇士,再次埋首于那密密麻麻、仿若浩瀚星空般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海洋之中,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对。

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场会议刚刚在激烈的讨论和争议声中落下帷幕,她还来不及喝口水润润那因长时间交谈而干涩得仿佛要冒烟的喉咙,下一场会议的通知便如同催命符般准时响起,她只能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资料,快步如飞地走向会议室,那背影显得孤独而又坚毅。在那一次次的会议中,她与同样被工作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同事们围绕着项目那复杂如迷宫的细节展开激烈的讨论,每个人的脸上都清晰地刻写着疲惫与压力交织而成的纹路,声音也因为长时间的高谈阔论和激烈争论而变得沙哑干涩,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发出阵阵粗粝而无力的声响。

中午休息时间,这本应是放松身心、缓解疲劳的黄金时刻,然而对于林雨馨而言

,却常常只是草草地吞咽几口快餐,那快餐的味道甚至都未曾在她那麻木的味蕾上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便又立刻投身于工作的汪洋大海之中,连短暂的片刻放松都不敢有,仿佛一旦停下那匆忙的脚步,便会被那堆积如山、仿若泰山压顶般的工作彻底淹没,永无翻身之日。

如此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状态如同一场漫长而残酷的马拉松,持续了数月之久,她那原本还算健康强壮的身体逐渐开始不堪重负,犹如一座长期承受着超重负荷的古老桥梁,在岁月的侵蚀和重压的双重打击下,开始发出危险的警报。起初,身体只是偶尔会出现轻微的头疼症状,那疼痛犹如一根纤细如发丝的针,在她的太阳穴处轻轻地刺着,同时伴随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乏力感,仿佛身体被一层无形的、薄如蝉翼的纱幕所笼罩,使不上半分力气,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她以为这只是因为近期睡眠严重不足所导致的正常生理现象,并未太过在意,只是简单地吃了些止痛药,便又继续咬紧牙关坚持工作,仿佛自已是一台不知疲倦、永不停转的钢铁机器,没有情感,没有痛感。然而,身体的疲惫感却如同一个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恶魔,紧紧地缠绕着她,并且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日益加重,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逐渐将她吞噬。

直至有一天,在一场关乎公司命运、至关重要的会议中,她正昂首挺胸地站在会议室的前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汇报着项目的进展情况,声音清晰而有力,手势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仿佛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突然,一阵强烈得如同末日风暴来袭般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猛然袭来。刹那间,她的眼前仿佛被一层厚重而浓密的浓雾所笼罩,原本清晰可见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以一种疯狂而失控的速度旋转起来,她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自拔。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那嘈杂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充斥着她的整个大脑,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思维陷入了一片混沌与空白。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手中紧紧握着的文件如同失去了根基的落叶,在狂风中纷纷散落一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在寂静的会议室中显得格外突兀。

同事们亲眼目睹这突如其来、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与担忧交织的神情。离她最近的一位同事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瞬间反应过来,急忙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地拨打了急救电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与焦急,仿佛在与死神赛跑;另一位同事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跑到一旁,搬来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同时还有同事心急如焚地拿来一瓶水,关切地递到她的面前。林雨馨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滚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缓缓滑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仿若一朵朵盛开在绝望之境的墨色花朵。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卓绝的战斗,胸口像是被一块沉重无比、仿若万吨巨石般的大石头死死压住,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住她的心肺,肆意地蹂躏。此时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只能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助与恐惧,仿若一只受伤的雏鸟,静静地等待着救护车那象征着希望的鸣笛声响起,心中怀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摆脱这可怕病痛折磨的期盼,在这痛苦与绝望的深渊中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