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追拿骗子
说着说着,走进来五名刑院的刑侍。
这付老板真是一个老滑头,在慕容酒亮出黑岑令的那刻,他就悄悄派人前往刑院报案。
不过呢,慕容酒的黑岑令如假包换,现在付老板也意识到了他的身份更可信,所以主动跟那五名刑侍解释了一番。
“一场误会,容老朽禀陈经过……”
五名刑侍握着腰间佩刀,无不仔细聆听。
听罢,当中四十多岁的史刑长打了一个饱嗝,正色凛然道,“这他娘的,都敢光天化日之下来此行骗,竟还伪造巨额银票,这桩案子真不小!”说罢,对着身后的四名刑侍喝道,“走,抓到此人,我们有望升职了!”
慕容酒收起所要的药材,追到门前,“连黑岑令都能造出来,来头肯定不小,我也跟过去看看!”
史刑长颇为高兴,“听说小药王是六混巨持,这修为比我都高,要是协助我们办案,那太好不过。”
听这口气,慕容酒倒觉得这个史刑长能力一般,毕竟六混巨持的事儿,已是去年春天的事情了,今年都已到了年尾,他手里的消息竟然还没更新……
但看史刑长的修为,也不过是四混中期巨持,至于身后的四名刑侍,也不外乎一混前期小巨持,似乎这伙人的办案能力确实很一般。
他方才就闻到史刑长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浓的酒味,不觉摇摇头,“那得快点,晚了耽误史刑长喝酒可不好。”
史刑长摆摆手,“我刚在街头那边正喝着,突然听一个同僚说起此事,因怕耽误案情,便率先赶了过来。”
“怪不得。”慕容酒点了点头。
“怪不得什么?”史刑长莫名其妙地一问。
慕容酒没有解释,只道,“既然那小骗子骑马往城西跑了,此时办案要紧,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见五名刑侍急慌慌地迈出店铺,东方鸣拉着狂飙大步走到门前,张口就问慕容酒怎么回事。
慕容酒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东方鸣喝道,“只比我大几岁?那么大胆!那我们赶紧跟上!我真想看看是谁!”
慕容酒笑道,“别急,我们跟着史刑长他们就行,不然下一波刑侍到时,不好接应上。”
东方鸣疑问,“下一波刑侍?”
慕容酒哼道,“那小骗子一手拿着伪银票,一手拿着伪令牌,如此公然行骗,肯定不是一般人,方才我见史刑长的修为一般般,想必是立功心切,所以自发接了案,等下肯定还会有其他刑长尾随跟来。”
……
金流驾马出了城西大门,嘴里还在咒骂通食坊的余一仙。
要不是经过一家药材铺,欲买一些药材备用,他断然不知银票是假的。
四百万两假银票倒没什么,可恨的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把自己的黑岑令也给搭进去了。
他的目的地是翼州,此行尚有不少路程,他无暇理会旁事,只好骑马赶路。
不意行到一个路口,见一条茂林大道走到尽头,惊现一座山:那山不高,当中有一峰略微凸起,山额壁上悬着一只狰狞可怖的怪眼。
听向导说:要去翼州,水路最近,若不走水路的话,须从玉川那边走;从金沙郡治赶往玉川呢,路程还很远,至少要经过三个县,——从此过去第一个县,就是天石县境内;只是深入县内,有座吊睛山不好走,那儿常有命案发生,上次就有一名安保行的会长在那遇害……
他见眼前的山确实透着一股子阴森之气,兴许就是什么吊睛山。但他不怕,抬手一鞭子,就朝马儿的屁股猛抽下去。那马儿“嘤嗡嗡”一声嘶叫,貌似扭头瞪了他一眼,接着就“咈哧咈哧”地朝着吊睛山狂奔。
可行至一条谷口,尚未看清谷内的道路是何模样,却见十几名彪形大汉跳将出来,将他的马儿迎面拦住。
金流高举马鞭正要问话,忽见余一仙、厉三山、谭七鬼相继出现,而他们三人的身边更是多出了六名四十多岁的巨持。
此乃草庙九友齐聚一地,面孔一字排开,正是:余一仙、尤二蛟、厉三山;阚四方、裘五杀、臧六尸;谭七鬼、立八威、尚九天。
九
个人冷若冰霜,寒风吹向他们的衣袍,发梢乘风飞舞,尚未说话,其后的十八名虎彪大汉登时冲着金流杀将上去。
金流见此情形,果断祭出法象。
只见一股憾山劲由拳而出,看似无形无色,然而空气之中仿佛有浪花的波纹存在,——刹那间,一股股玄劲亦如浪涌,一波一波地席卷十八名汉子。
这一彪大汉几乎全是力士,当中最壮的费馗甚至到了巨持位。他们感觉金流的玄功有些诡异,却也只是撼山劲,于是一个个握紧拳头,直接双臂交叉运气挡却。
确实,这玄功看似特别,却无独到之处,威力亦是一般,故而不痛不痒。
“怎么?通食坊不准客人赢钱?”金流厉眼看向余一仙。
余一仙愣了一会儿,轻笑道,“要是四十万还好说,可四百万两银子的话,那就必须过来讨个说法了。”
“嚎,不是说你们通食坊乃岑氏旗下产业,口碑向来不差的嘛!怎么也干出这种败坏声誉的事?你们这种做法,往后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金流高坐马背,晃着马鞭笑了笑。
“生意岂能不做?要是不做生意,为何选在荒郊野外下手?只怪你这小鬼太年轻了!”谭七鬼冷笑道。
金流闷哼道,“你们输了钱,赔给我四张假银票也就罢了,怎还主动找上我?好像是我坑了你们什么似的。”
余一仙双手负后,淡声道,“此事,确实是我们理亏。”
金流见他们也不好惹,便懒懒地说道,“区区四百万,我也不在乎,而今你们只要让开道,此事大可以一笔勾销。”
“给你一个小鬼让路,是何说法?”余一仙不禁笑了起来,“伪造银票是重罪,我等需要你的人头保平安,希望小兄弟能够理解。”
其实对付一个小鬼,余一仙一人就行了,然而草庙九友齐聚一堂,一听谭七鬼之描述,感觉金流的身上浑身都是宝,都想看看此等“金牛”有何不一样。
此时,看他腰间挂有一块很不寻常的美玉,他们的眼睛有如泛起荧光,于是一股杀人的念头就此喷发了!
谭七鬼等不及,待手中的纳海劲方一凝出,就朝着金流跳将过去,“死吧!”
金流抬望眼,左手顺势挥出一马鞭之后,右手立刻凝出一股纳海劲,直掏谭七鬼的心窝子。
刹那间,金流的小臂一下子塞进了谭七鬼的左胸;反观谭七鬼的后背,竟冒出一只沾满鲜血的小拳头。
金流稳坐马背,一串杀人的动作快而简,双手相辅相成,宛若行云流水一般。
他似乎是个行家,而今右手一挥,把谭七鬼的身体甩掉后,右手则在马儿的鬃毛上擦着血,“要死,也是你先死。”
这一幕,震惊了草庙九友,——但见谭七鬼倒地之后,眼睛瞪了一瞬,随之身子一松,双目逐渐涣散。
此时此刻,草庙九友可以更名了,往后应叫草庙八友!
“巨持!他是巨持!”厉三山目露恐状。
余一仙看着谭七鬼的尸首,眉头一紧,“十几岁的巨持有的是,这小鬼阔绰如此,又怎会是力士?老七想不到这点,死的也不冤枉。”
其余之人略作惋惜,脸上的惊讶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
尤二蛟哼了一声,厉目看向金流,“听说你赌技很好,可赌技不能保命,你方才要是跪地求饶,兴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可现在为时已晚,老子必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兄弟之魂!”
金流掏出龙眼珠,把玩几下,“现在你们还有九名巨持,外加一帮力士,按道理来说,我会害怕,可按照我最高的杀人记录看来,未必不能全歼你们。”
“杀人记录?”
草庙八友惊诧万分。
见他们好奇,金流笑道,“来金沙前,我误入一座山,那山有一帮土匪,将近一百多人,当中就有五名中期巨持,其余力士大概也有七八十个。那匪首一开始也说要杀我,结果最后,跑也不会跑……想来,这世上数他最笨,哪里不跑,偏偏一路往西跑,我正好也往西赶,可巧吧,我就是追着他来到了金沙境内。”
说罢,手里的龙眼珠已经发出亮光,“那匪首的人头被我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距离郡治也就四十余里
,过几天应该会有人发现,敢问你们的人头挂于何处?”
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吓唬不了他们中间的任何人,草庙八友似乎并未在意他的话,无不看着他手里的龙眼珠失神。
少时,所有人一哄而上,其中自然也包括十八名彪形大汉在内。
……
不知不觉,慕容酒和东方鸣又至吊睛山,方才见到史刑长带人挺进前方的山谷,慕容酒再也不敢向前,倏而停下脚步。
“这一看就是早有预谋的事情。”慕容酒摸着下巴说道,“哪里不逃,偏往这里逃,我就说那个小少年肯定有同伙,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们同伙在这?”东方鸣满脸都是疑惑。
慕容酒点点头,“我告诉你吧,这吊睛山的东面有一座古刹,名曰乱绞法寺,那便是赶尸派的据点。乱绞法寺我是去过的,但从这西面看,我之前没认出来。这地方通往玉川,也通往洛川,却无人敢走,一般人都走水路。我师父以前经常提醒我,务必远离此地,他想多了,不用他提醒,我也不敢来这。”
“你说的是药王吧。”
“嗯。”
“乱绞法寺里都有谁?喰魂鬼老也在?”
“先不说那个。”慕容酒坐到一棵老树的树根上,“咱们在这里等,相信后面必有其他刑侍赶到,倘跟在史刑长的后面,我绝不会进谷。”
“这么小心?没准那个小骗子就是一个人呢?”东方鸣把狂飙栓到一棵树上。
“你这么点大,还是不要干修侍了,你的想法太容易死。”慕容酒轻轻一笑。
“我也没打算继续干下去,之前我孤身一人,落难到此谁也不认识,只能干这个吃饱肚子。”东方鸣叹道。
一句话说完,方一坐下,狂飙猛地向他扑了去。
他“嘶”地一声吓了一跳,幸好狂飙被一条麻绳拴着,否则准被狂飙啄伤身体。他有点气急败坏,遂一巴掌拍在狂飙的头上,“你凶什么?我炖了你!”
慕容酒朝着狂飙看了一眼,“这东西不能养,才几个月大,就如此之凶,若以后养大了,铁定吃了你。”说着,便是一笑,“那今晚回去,我来拔毛,到时候炖了,我也喝完汤补补身子。”
狂飙一听,吓得收起翅膀,顿时安静不少。
“你也知道怕?”东方鸣白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