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珲丶

第75章 相亲对象

次日用完早膳,闻丑让花蛤、董袭、程晃,还有那个闻媲美排成一列,随之对着慕容酒说了声,“你挑。”

意思浅显易懂,是让慕容酒挑个帮手出来。看着四个师兄,他犯了难,摸着下巴一直踌躇着。

闻媲美师兄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却只是一个一混巨持,看一眼便不想再看。董袭和程晃两位师兄虽是四混巨持,然而一个看着刁,一个看着丑,办事儿应该不顺。惟独那个花蛤师兄看着干练,又是五混巨持,可惜这人不苟言笑,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似乎不易相处。

闻丑看着慕容酒皱着眉头,羞愧的脸上伴随愤怒,“挑不挑?再不挑,你自己一个人去查!”

慕容酒听此,嘿嘿一笑,“师兄们各个精明强干,弟子都很喜欢!所谓人多好办事,不妨都随师弟一起吧!”

“那不成!”闻丑斩钉截铁地摆摆手,“散钱庄得有人打理,你师兄们都有事儿要管,没了他们,底下的人还不把我的散钱庄给败干净喽!本来师叔还觉得人手不够,要不是你来了,怎能让他们走开?”

闻媲美听到这话,看了看三个师兄,随即跑到慕容酒跟前笑道,“小师弟啊,你师叔说得没错,你三个师兄忙得很,山麓下的散钱庄没了他们可不成。你不是要查赤鸠剑的下落吗?这好办啊呐,有道是查不如算,你师兄我占卜算卦堪称一绝,何必查呢?何不让本师兄陪你,我给你算算便是!”

“这……”

啪!

“啊!”

慕容酒正在犹豫,突然飞来一只碗,直接砸向闻媲美。好在飞碗是俗物,又没附带一丝玄气,便被闻媲美下意识地用手挡住。

但是,手臂麻啊,也疼啊……他“哎吆哎吆”地叫唤着,像一条被人踹了一脚的小狗也似,满脸都是可怜兮兮的委屈色。

“病又犯了!”

慕容酒看着师叔怒不可遏的模样,着实心疼这个闻师兄。他以前也看出师叔的脾气不好,以为和师父差不太多。现在看来,师叔之前予人的印象乃是收敛过的,不是性情的全貌。

这番场景,让慕容酒倍感后怕,不禁低声叹道,“原来我的师父脾气那般好,我真是不知足啊……”

“快挑!”

“呃……”慕容酒看着闻媲美投来求救的眼神,心里真的很心疼,“那,那就闻师兄吧……”

他原本有些不太情愿的,但仔细想想,——其实修为兴许不重要,毕竟师叔在汉州这里有点名气,且还是个巅峰象翥,有他撑腰,应该无人敢为难,只要找个了解周边消息的帮手点拨点拨便好。

但话说回去,虽说闻媲美长得与高流差不多俊,然而修为低得可怜,实在令人咋舌,恐是玄机城三代弟子中修为最低的,说是玄机城正宗弟子,估计没人会信。

闻丑对他确实刻薄,叫人好奇的是,二人正准备离开背山时,慕容酒看着师叔拿来一件华美的衣裳递给闻媲美,并让他穿上试一试。

闻媲美吓坏了,不敢接过衣裳,连连问道,“师父,什么事儿?你不说,徒弟不敢试!”

慕容酒也好奇,“对啊,什么事儿?为何不给我准备一件?”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青衫,恍然觉得寒酸,说是玄机城的弟子,恐怕也没人会信。“师叔,给弟子也准备一件呗!”

闻丑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对闻媲美吩咐道,“抓紧换上,体面一点,长得像模像样,怎么一身都是灰?”

那不是天天蹲在炼药房烧火弄的吗?找茬脸都不要!闻媲美很想顶嘴,却只敢在心里念叨。

他还是没敢接过衣裳,不过偷偷地用手指掐算一会儿之后,便笑着拿起桌上的新衣裳。

换毕,乃是一身玄色宽袖曳地大氅,背后刺着太极双鱼图,显是玄机城寻常的礼服。闻媲美穿在身上,真像玄机城正儿八经的卫道者,不过再看修为,又予人装模做样的感觉。

闻丑叹了口气,掏出一个香包,“拿去带在身上。”

闻媲美接过,看了两眼,发出疑问,“这不是高流输给师父的那只小灵物吗?”

“废话真多!画条龙不得点睛吗?”闻丑说完,摸了摸长鼻子,严肃道,“这日,你有个师妹要过来。”

“师妹!”慕容酒哈哈大笑,“师叔,你让师兄相亲吗?咱玄机城可不支持早婚啊,难道你想抱个徒孙不成?啊,师兄看样子三十好几了吧?倒不算早婚!师叔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师兄老大不小了,都替师兄张罗婚姻大事啦!到底是哪位师妹?师叔说来,我看看认不认识……”他说着说着,却见师叔抓起一只茶杯,便知趣地低头闭嘴。

闻媲美也没敢吱声,二人听闻丑说明意图,——原来纳兰荘师伯派弟子木兰荘来汉州办事,此间要来看望他。

那木兰荘虽是闻媲美师妹,却是慕容酒师姐。

这小姑娘貌似很懂礼貌,此番都来汉州了,当然要过来看望一下师叔闻丑。可不,昨日夜晚时分,木兰荘担心来得仓促,于是提前利用传讯符知会一声,点明今日一早拜访。

闻丑得知,特地为闻媲美备了一身新衣裳,好让这个体面人前去接引。

此为不失仪表的典范,慕容酒有些羡慕,很奇怪他的师父为何从来不注重这些细节。毕竟大家都是师兄弟嘛,理应相互学习。他打算回头就把这件事儿告与师父听,让他学着点,别每次都这么寒酸,哪有穿着一身破衣裳就去见客的道理?

很奇怪,自闻媲美穿上新衣服以后,竟看不出修为了。

慕容酒见闻丑板着个脸,没敢问东问西,快到山腰的时候,他才从闻媲美的口中得知,原来那个香包具有隐藏修为的效用。据说是高流有一日和闻丑赌钱,末了输得清清溜溜一毛不剩,为了翻本,便把那香包抵做银子使了。

那高流看起来不是一个小夯货,他奇怪高流为何那么不知深浅,连拳打赌界无敌手的老赌鬼都不怕,跟这么个狠人赌钱,那不就是硬把银子往别人的腰包里塞吗?

“奇怪!”

闻媲美听他这么唠叨,摇了摇头,“你不知高流与我师父赌什么,你若知道了……”他说到一半,却把嘴巴紧紧闭了起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酒更好奇,“喂,闻师兄,你这样很不厚道,得亏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我的追厄棒早就打人了!”

闻媲美苦苦一笑,“师弟误会,师兄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不能说便是不能说,那些关于高流的事儿都不能说!这是你师叔交代的,师兄和谁说理去?你也不要为难我了,今日好不容易下了山,咱们都往高兴走,成吗?”

“高兴?”慕容酒哈哈一笑,“师兄啊,你可有福了,你不知道,那木兰师姐十七八岁,长得可好看了,是咱们玄机城有名的大美人儿,你这次可要好好表现一番,要不是师弟心有所属,只怕是要抢在你前面!”

闻媲美苦笑,“得了,那木兰师妹岂能看中我?你师兄我除了英俊潇洒风流倜谠玉树临风以外,其他一无是处……不,我也有长处,比如占卜算卦!算过,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