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冬梧

第9章 初探沈氏遇冷霜

阳光透过沈氏企业大厦的玻璃幕墙,将接待室里的每一寸都照得通透明亮,却照不进萧悦渐渐冷却的心。

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地走着,仿佛在嘲笑时间的流逝和她徒劳的等待。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三个小时过去了,接待室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萧悦带来的文件袋放在腿上,她时不时地调整一下坐姿,最初的期待和兴奋已经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不安。

她想起昨天李经理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莫名的烦躁。沈氏企业作为业界龙头,这样的怠慢实在让她费解。

终于,在萧悦快要放弃的时候,刘主管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脚步匆匆,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萧悦半分,径直走到她面前,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扔。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刘主管语气冷淡,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

萧悦拿起文件夹,翻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份简略的项目概述和几张模糊不清的数据图表。她眉头微蹙,这份资料的信息量少得可怜,甚至比她们公司前期调研的还要简略。

“刘主管,这……”萧悦迟疑地开口,想表达自已的疑惑。

“这就是目前能提供的所有信息。”刘主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你先回去研究一下,有什么问题下次再说。”

“可是……”萧悦还想争取一下,这份资料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萧小姐,”刘主管终于正眼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但沈氏的项目可不是儿戏,你以为所有资料都会摆在你面前吗?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已去挖掘,去理解。先回去好好研究这份资料,等你真正弄明白了再来找我。”

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她知道自已不能轻易放弃,这次合作对萧氏至关重要。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再次翻看了一遍那份薄薄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接待室的门被推开,孙助理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刘主管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主管脸色微变,然后看了一眼萧悦,对孙助理说:“……让她先等着。”

“刘主管,”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专业,“这份资料的信息过于简略,我需要更详细的项目需求和数据才能开展下一步工作。”

刘主管轻蔑地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萧小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我说了,这就是目前能提供的所有信息。你如果连这点儿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这合作也不用谈了。”

萧悦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刘主管是在故意刁难她,但她不明白原因。难道就因为她是萧氏派来的,而不是像其他公司那样,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员工来负责这个项目?

“刘主管,我并非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够获得更充分的信息,以便更好地完成工作。”萧悦耐着性子解释道,“您也知道,这次合作对我们两家公司都很重要,我希望能尽全力促成这件事。”

“少跟我来这套!”刘主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告诉你,在沈氏,就要按照沈氏的规矩办事。想做事,就先拿出你的诚意来,别总想着走捷径!”

萧悦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刘主管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得拿起那份毫无用处的资料,默默地离开了接待室。

走出接待室,萧悦决定到沈氏其他部门走访一下,试图从其他渠道获取一些信息。然而,现实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每到一个部门,都遭到了各种理由的拒绝。

“对不起,我们部门的资料都是保密的,不能随便外泄。”

“我们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接待你。”

“你找我们也没用,所有项目信息都由刘主管统一负责。”

……

一整天下来,萧悦跑遍了沈氏大大小小的部门,却一无所获。她这才意识到,这次合作远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得多。这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挑战,更像是一场无形的博弈。而她,似乎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接待室,萧悦发现孙助理正坐在那里等她。

“萧小姐,”孙助理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说出的话却让萧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沈总请您过去一趟。”

孙助理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萧悦耳边炸响。她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跟着孙助理穿过长长的走廊,萧悦的心跳越来越快。沈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气势恢宏,内部装修更是奢华至极,可此刻在萧悦眼里,这金碧辉煌的一切都像是一座冰冷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终于,他们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孙助理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示意萧悦进去。

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走了进去。沈霆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萧悦身上,仿佛能洞穿一切。

“萧小姐,听说你今天在公司四处碰壁?”沈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悦咬了咬嘴唇,如实回答:“是的,沈总。我希望能获取一些更详细的项目资料,但……”

“但你什么也没得到。”沈霆接过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萧小姐,你应该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我给你这次机会,不是让你来沈氏观光旅游的。”

萧悦的脸色微微泛白,她当然明白沈霆的意思。这次合作对萧氏来说至关重要,如果她不能尽快拿出成果,不仅会影响两家公司的合作,更会让她在萧氏的地位岌岌可危。

“沈总,我知道这次合作的重要性,我也一直在努力。”萧悦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只是,我需要一些必要的信息才能开展工作。”

沈霆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结果。今天之内,我要看到一份初步的合作框架。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有看到,那这合作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之内?”萧悦心中一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沈霆没有再理会她,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萧悦感觉浑身无力。她回到接待室,拿起那份薄薄的资料,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她知道,沈霆是在故意给她施压,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一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萧悦把自已关在接待室里,试图从沈氏企业的公开资料中挖掘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这些资料大多是些表面且过时的内容,对她进行需求分析几乎没有任何帮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萧悦的焦虑也越来越强烈。

她不断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遍又一遍地推敲着合作的可能性,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夕阳西下,办公室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萧悦一个人还在苦苦挣扎。她看着手上寥寥无几的资料,以及墙上不断跳动的时钟,心中充满了绝望。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萧悦抬起头,看到孙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萧小姐,”孙助理的脸上依旧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这是沈总让我交给你的。”

萧悦接过文件,手指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这份文件里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缓缓打开文件。

萧悦看着手上寥寥无几的资料,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桌上的台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明天该如何面对沈霆的询问,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那位处处刁难的刘主管,又会是怎样难以逾越的一道关卡?

这时,孙助理送来的文件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带着一丝忐忑,萧悦翻开了文件。令她惊讶的是,这份文件并非她想象中的合作框架或者项目要求,而是一份……

沈氏企业内部的通讯录,以及各个部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难道……这是沈霆在暗示她,要主动去联系相关部门获取信息?萧悦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是这样,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天一早,萧悦就按照通讯录上的信息,拨通了沈氏市场部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哪位?”

“您好,我是萧氏企业的萧悦,想咨询一下关于贵公司……”萧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地打断了。

“萧氏?刘主管没跟你说吗?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任何信息!就这样!”对方说完,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萧悦握着话筒,愣了几秒。看来,刘主管的影响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又尝试联系了其他几个部门,但结果都一样,要么被直接拒绝,要么被敷衍了事。

就在萧悦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孙助理。虽然孙助理只是沈霆的助理,但从昨天的接触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排斥自已。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萧悦拨通了孙助理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孙助理的声音依旧温和有礼:“萧小姐,您好。”

“孙助理,您好,我想请问……”萧悦小心翼翼地开口,将自已遇到的困境和疑惑都告诉了孙助理。

听完萧悦的叙述,孙助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萧小姐,您的处境我大概了解了。这样吧,我帮您约一下刘主管,您看今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萧悦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虽然不知道孙助理用了什么方法,但至少她终于有机会和刘主管正面沟通了。

下午两点,萧悦准时来到了刘主管的办公室。刘主管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但碍于孙助理的面子,他还是勉强答应和萧悦谈谈。

“萧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沈氏和任何公司的合作,都必须建立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刘主管语气傲慢,“而你们萧氏,目前还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平静地说道:“刘主管,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我相信,通过这次合作,萧氏一定能展现出我们的实力和价值。”

刘主管冷笑一声:“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萧悦面前,“这是我们沈氏对合作伙伴的最低要求,你先看看吧。”

萧悦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上的要求非常苛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抬起头,看着刘主管,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