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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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一个地产经纪打扮的男人匆匆闯了进来，他满头大汗找了一圈，很快找到卫琦：“卫小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林雨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快步朝卫琦走去，把支票递给她。
卫琦随手将支票丢在桌上：“王梓森，你看到支票了，可以走了吧？”
王昭昭一楞，还真来了。
“多少？”王梓森见到上面的银码，立刻倒抽一口气，惊愕地看向卫琦：“八丶八千……”
王昭昭听得笑容瞬间凝固，仍抱着侥幸心理：“我还以为多少，八千块也好意思……”
王梓森加重语气；“八千万！”
高小姐也俯身去看，也没了声。
王昭昭最后一丝笑容都没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跑进来。
“琦姐，lee……lee寄来了新的支票！”刘希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还有，电影票房分红！”
全场鸦雀无声。
卫琦将两张支票拿来，看一眼，丢在桌上。
“这里，八千万。”
“加，两千五百万。”
她打开链条包找出一张支票，丢在桌上。
“再加五百万。”
又一张。
“三千万。”
“一千万。”
一张。
两张。
三张……
最后一张支票轻飘飘地垒上去，却似乎透着无声的压迫感，让全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红色指甲压在支票上。
卫琦望着王昭昭，他脸上别说笑容，连眼里的光都消失了。
卫琦：“高小姐，你帮我算下，这些钱，够我买下皇朝娱乐多少股权？”
高小姐将支票拿过来，一张张仔细确认，仍沈浸在震撼中。足够让皇朝换个老板。
高小姐并不想得罪王昭昭，就含糊地说：“很多。”说完了，高小姐又看了王昭昭一眼，用眼神提醒他：“很多。”
卫琦领悟了她的意思，抱着手臂一笑：“王先生，你是想要皇朝娱乐换一个老板呢，还是想要河水不犯井水？”
王昭昭勉强一笑：“哎，我也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会跟你抢公司股权？”
他双手合十，朝她礼貌地作了个道歉的样子：“各位，我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顺势喊了周舟一声。周舟还在发呆，被他一叫，就跟着走了。
临走前，周舟又深深看了卫琦一眼。
卫琦若有所思看他们一眼，却顾不得深思，又追问高小姐：“所以，我的价格不变，还是八千万？”
高小姐还恍惚呢，被她一提醒，忙点头：“是的，卫小姐真的很有本事。坦白说，我们公司内部之前有过讨论，并不看好你这项目。毕竟可覆制性等各项指标，都不符合一般规律。没想到……你不仅完成了对赌协议，还能回购股权，确实是业内罕见。你真的超出我预期……太优秀了！”
卫琦收起支票，签下回购协议，将协议一推：“谢谢。”
“我还希望邀请你做案例分享，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卫琦：“这种事看什么兴趣，看价格。”
高小姐微微一笑：“钱方面不是问题。”
又赚一笔！卫琦心情也很好，跟她握手。
旁边的王梓森听得与有荣焉，见卫琦脸上挂着淡笑，他也不自觉想跟着笑一笑。
旁边的刘希比卫琦更激动，一把攥住卫琦的肩膀：“太好了，琦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公司！”
卫琦被刘希的兴奋感染，也嘴角上扬：“恭喜你选对了。”
王梓森望向卫琦久违的笑，也温声说：“是啊，你们的琦姐真的很强的。遇到她，是你的幸运。”
刘希找到知音，用力点头：“是的，我一直这么觉得！”
“少拍马屁！”卫琦反手拍了王梓森一下：“你还不赶通告去！阿希，你开车送他一下吧。”
“好！”
刘希领着王梓森先走了，卫琦留下来，跟高小姐聊合同细节。
等她走出会议室，随着高小姐的一声宣布，全场响起惊愕又热烈的掌声。各种啧啧称奇的声音，瞬间像潮水一样包围了她。
“恭喜你！卫小姐！”
“真的假的？真回购了？全部？”
“真的！上一个这么猛的人，现在公司都在美国敲钟了吧？”
“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
卫琦平时不在乎诋毁，同样地，她也不在乎夸奖。她认为人要弄清楚自己是谁，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才能不至於为了别人几句话就自贬或自傲。
卫琦在掌声中朝着他们点点头，就从容地走出了这家公司。
她一直以为完成对赌协议那一刻，她或许会激动到尖叫，或许会痛哭失声，然而没有。这一刻，她的心境竟然如此平静。
卫琦迎着猛烈的阳光，走到街头，微眯眼。阳光晒在身上，驱散刚才冷气带来的凉意。车声，人声，涌到她耳边，又缓缓散去。
她肩膀上一条一条无形的绳索断裂，她呼吸到了第一缕真正自由的空气。
三年了，她终於可以轻装上阵。
忙到中午，卫琦才感觉到饿了，想起自己早餐都没吃。
她在茶餐厅坐下吃饭，眼前的叉鸡饭本来看不出差别，她却觉得，叉烧吃起来比平时好吃，鸡也鲜嫩。就连丝袜奶茶都变得更好喝了。
或许是心情好。
卫琦抿了一口清爽的奶茶，笑着望向窗外。
该办一个什么样的庆功宴？
庆功宴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
这种庆功宴，领导总爱上台说两句，卫琦也不能免俗。
“我简单说两句。”
台下人们虽然欢呼鼓掌，但都兴致缺缺。领导讲话真的很烦，一个个都喜欢长篇大论，又是企业文化又是洒鸡汤，都是废话。
只有刘希用力鼓掌等着。
“今天开始，公司负债清零了。”卫琦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双眼睛，忽然举起手里的香槟，朝他们遥遥一敬。“谢谢你们的选择和付出。”
卫琦：“年底奖金翻倍，年假翻倍！”
一瞬间，全场都疯了！
第一次觉得领导讲话这么好听！
众人狂热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天花板。
卫琦擡手，示意乐队继续。
轻快的舞曲响起来，热烈地舞，舞到深夜。
【公司评级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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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提前完成核心剧情，刷新系统最高纪录，成功超越100%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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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底，港岛一天天冷起来。
十点，中环会场，放眼一看，到处是业界精英。
刘希在电梯前等卫琦，冷得跺了几下脚。
电梯一开，她无意识扫了一眼，差点没认出卫琦。卫琦平时嫌麻烦，永远一身黑。今天换了暖咖色厚羊绒大衣，戴上端庄的金丝眼镜，整个人都显得柔和多了。
路人都频频回头看卫琦，卫琦不以为意，脊背挺直走了出来：“演讲时间没变吧？”
“没有，还有半个小时……不过，大家差不多都到了，我们要快一点了。”刘希领着卫琦去签到处，欣慰地说：“琦姐，你总算知道这一次案例分享会有多重要了。”
卫琦：“毕竟是付费的工作，当然要认真对待。”
刘希欲言又止。
今天看似是经验交流会，实际上，能进场的都是潜在的人脉。业内知名的投资方丶各行业监制和品牌方都会来。
刘希早就听说，同行们为了给自家公司和艺人们刷存在感，连入场都要花钱，座位越靠前就越贵。如果想上台讲，还得额外付上十几万，还不一定能上去。
只有卫琦是例外。高小姐需要她镇场子，所以只给卫琦一个人付了钱，拿了三十万一场，坐在大佬云集的第一排。
而唐唐和王昭昭坐在倒数第三排，见到她们竟然能坐第一排，脸色都变了。唐唐低声在王昭昭耳边说了两句，他就笑了。
刘希看在眼里，总觉得他们要使坏，转头再看卫琦，若无其事，好像还真打算跟同行夥伴们交流经验，她忍不住深深叹气。
演讲开始了。
卫琦也翻开笔记本，准备听讲。
谁知，十个老板有九个都在介绍自己的公司，阐述创业辛酸史。剩下那一个，刚上台没讲多久，突然“哇”一声哭了，把卫琦吓一跳。
卫琦看看自己的笔记本，一个字都没记，听他哭又觉得很疑惑，忍不住转头问刘希：“他哭什么？赚钱了还不高兴？哭得比葬礼上的家属还惨。”
“他要煽情，都是这样的。”刘希不放心地追问一句：“琦姐，我们也要讲公司艺人情况的，你没看稿子吗？”
卫琦：“看了，我觉得不够真诚，我就重写了一遍。”
“什么！这种演讲要什么真诚……”刘希脸色都变了：“提词器也没改呢！”
卫琦见她担心，主动安慰她：“没事，我背台词很厉害的。”
“我不是担心你忘词……”刘希慌了，正想问问她改成什么样，卫琦已经快步上台。
底下众人一见卫琦上台，立刻爆发出期待值拉满的欢呼声。
卫琦站在台上，正要说话，忽然有工作人员跑上来告诉她提词器坏了，让她稍等。
“没事，我不需要提词器。”卫琦拿起麦克风，环顾众人：“我知道，你们是来学新东西。我没什么可覆制的经验，只能分享一些没用的经验，或许对你有用。”
刘希像被雷劈了下，手一松，稿子“哗啦”全洒地上。她赶紧去捡，见旁边的大佬们都是一脸或惊愕或茫然或憋笑的表情。高小姐更是不忍看，扶住额头。
卫琦双手撑在演讲台上。
“说一件很多人容易忽略的小事，比如说，想保持清醒，需要坚持运动丶健康饮食和11点睡觉。听起来简单，却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不等她说完，有人在台下发出不齿的笑声。
工作人员提醒说：“麻烦安静一点！”
场上静了，卫琦却望向那人，让他把疑问说清楚。那人施施然开口：“做我们这一行，还想朝九晚五？每天都有突发状况，怎么可能11点睡觉？”
其他人都有共鸣，纷纷点头认同：“是啊！”
卫琦：“那你要反思。为什么你每天都有突发状况？”
那人一楞。
卫琦：“每天都有火灾，肯定有消防安全隐患。你要做的是解决安全隐患，而不是天天找人灭火。下一个。”
众人哑然，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有人问：“那怎么让员工对你忠诚？不要辞职？”
卫琦无语：“给钱。大家都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当忠臣的。下一个。”
一时鸦雀无声。
刘希在台下铿锵有力地说：“对！”
众人又都忍不住笑了。
唐唐撇撇嘴：“就会说些正确的废话。”
有人问：“你觉得未来香港娱乐圈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你准备怎么做？”
刘希一看，竟然是路逍在刁难琦姐，顿时又恼又气，但她觉得琦姐能回答出来，也就坐着不动，这都是常规问题，看过稿子根本不难回答。
谁知，卫琦竟然沈默了。
高小姐急忙说：“我们还是先听卫小姐演讲吧，演讲结束了再提问。”
刘希也立刻上前，递去稿子。
卫琦却没要，看起来坦然而平静：“未来，磁带会被彻底淘汰。”
这话就像平地一惊雷，炸得全场人脑子都嗡嗡的，惊呼一片。
买磁带的人比以前少了，但它价格便宜，那么多厂家都在生产随身听。它又怎么可能被彻底淘汰呢？
只有一些唱片业界人士对视着，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但他们这一行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市场的变化。cd在崛起，完全取代磁带，是有可能的。
卫琦早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并不觉得意外。
卫琦：“cd也有被淘汰的一天，会成为收藏品。”
有人嗤笑：“那大家都不用听唱片了！”
卫琦：“没了实体唱片，还有电子唱片，一日销量就可以达到20万张。等到音乐变成一个文件，互相分享，我们将会拥有mp3，ipone，网络音乐平台……音乐可以更广泛地传播。这是很多年后的事了，暂时不需要担心。”
一个接一个惊天巨雷炸响，有些事，他们连想都没想过，更听不懂什么是mp3和iphone，他们只觉得卫琦疯了。
卫琦无视他们，继续说：“视觉的时代已经开始了。从投资的角度，电视节目丶电影和mv都是赚钱的方向。作为经纪公司，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升艺人的实力。视觉系歌手也会是接下来的潮流方向，为观众带来更多的新鲜感……”
听完了卫琦的疯言疯语，再听冒头的新兴产物“mv”都觉得很亲切了。
人们开始点头了。
台下逐渐没了笑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知识背景，理解的角度自然不同，有人疑惑，有人嘲弄，也有人若有所思，开始记笔记。
“她平时看着挺乱来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难怪能创造奇迹。”
“她说得没错，别看观众都在骂电影烂，唱衰。其实票房收入特别好。电影业根本不缺投资。”
“陈舞就是视觉系的，她把nov直接带飞了。”
“她旗下艺人有哪些？”
高小姐一向冷漠的脸上，也渐渐有了欣赏的笑容。
她的判断基本与卫琦一致，她以前一直觉得卫琦是靠运气，现在她对卫琦刮目相看，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因为卫琦是她投的，她又有几分骄傲自豪。
回答得真好！不愧是她琦姐！
刘希留意到旁人露出敬佩的表情，更是暗自高兴，错怪路逍了，这问题问得好！
卫琦在白板上写下一串书单。“我看了一些书，挺有帮助的。”
这一下，无论是谁，所有人都来了兴趣，伸长脖子去看。
谁知，见到第一行就是《育儿圣经》，旁边还有打分7分。
投资方们：“……”
经纪人们：“……”
监制们：“……”
品牌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