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触即发
杨少恒的手已经颤抖了很长时间了,他很高兴,但更多的还是疲惫和茫然。
“为什么不是麒麟?”还以为还能再看到你,哪怕只是你的情绪兽。
这边发生的事情在梦莎国当地很快引起了轰动,医院那些惊魂一场的医护人员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到时甄娘等人,不论那些记者如何将麦克风举到他们面前都不做理会,满心满眼都是汤泉里的戈馥。
“郡主怎么不醒过来?”
“醒不醒过来不重要,那汤泉对郡主肯定有好处。”
“但是郡主这个样子,咱们怎么把人带回恒阳?”
听姚娘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反应过来了。对啊,郡主如今是情绪师啊,还是一个身份没有登记在案的情绪师。这个时候,境外的情绪师便是将她杀死,也不用担心被国际情绪师协会制裁的。
“那怎么办?”尤蓉等人慌道:“能把郡主叫醒吗?
“不行!”周医生想也不想便道:“以郡主的身体状况,这时候把她叫醒,不用境外那些情绪师动手,就能要了她的命。”
“那怎么办啊!”尤蓉他们快要疯了。
知道境外情绪师很快就会出现对戈馥进行屠杀,虽然清楚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但以尤娘为首的一众下人还是团团围在的扶桑树周围。
他们以为境外情绪师出现的时间不会那么快,至少也得是在一二个小时之后。然而事实上,在他们刚刚站好,天边就亮了起来——
一道道金色的利矢宛若流星一般从高空疾射而来。
众人惊骇。
三足金乌抬头,锐利的双眸看过去,双翅微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然而,不等它起飞,雨滴便已经从高空落下,顷刻间汇成一道洪流,首尾相连,将扶桑树严严实实地护卫在其中。
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洪流前,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金蟾师别来无恙啊。”
在她身旁,一只巨鹿安静地站立着,它有着雪白的皮毛,身形奇大,头顶四只角。更神奇的是,这四只角如同蜿蜒的树枝一般伸展开来,远远看去就仿佛一棵树,这树上竟有着点点红色花朵。
这便是夫诸了。
利矢撞上洪流,瞬息间便被泄了力,零落而下。
“是你,夫诸师!”伴随着小山一般的金蟾出现的事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人,他目光阴鸷道:“你这老家伙,居然还没有死么。”
洪流背后,尤娘和尤蓉都惊呆了。
“母亲……”
“奶奶……”
姚娘等人更是一脸震惊,谁能想到,府里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时而糊涂时而清明的老太太,居然是一位情绪师。
尤三江掀起眼皮,哈哈大笑道:“我便是要死,也得在将我家小主子护送回去之后。”
闻言,金蟾师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夫诸师这话听着似乎很平常,但却暗含威胁。
她已经是个活够本的老太婆了,为了护住她叫小主子,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而众所周知,自杀的情绪师是最可怕的。
岂不知,当年的麒麟师便是以一己之身化作燃烧不尽的熊熊烈火,将二十多万景隆大军消灭殆尽,从而护住了龙城十几万的百姓。
——那一战其实谈不上睡输谁赢,以景隆的立场,能杀死那位女战神,二十多万景隆大军并不足惜,而从恒阳这方看,麒麟师完全可以不顾龙城百姓回撤,普通的大军也不可能真正威胁到身为情绪师的她,但她却为了保护百姓甘愿赴死。
夫诸师向来低调,但谁都知道,这位老太太是只会咬人的疯狗,当年凤凰师在外征战,麒麟师还年幼的时候,就是她以一己之身护住了麒麟师,让各国的情绪师杀手有去无回
本以为这老太婆已经死了,谁知道……她却竟还在保护戈家新一代的主子。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已经被世人认定只是个普通人的戈馥,居然还有机会觉醒。
金蟾师顿时犹豫了起来,他们雪生国就是凑个热闹。他之所以来得快也是因为刚巧离得近,要是能趁机占点便宜,他自是乐意,但要是得付出惨痛代价……
他眯眼拱手道:“我就是过来看个热闹,如今热闹看过了,就不叨扰了!”
话音刚落,他跟身边的金蟾就飞影离开了。
“奶奶,你怎么……”尤蓉开口要问,但尤三江却不假辞色道:“看好郡主,不该问的不要问。”
别看她状似轻松,其实却不然。刚刚她和金蟾师对话的当口,已经有不少情绪师抵达附近了,自己的话他们也听到了,有跟金蟾师一样撤退的,但更多的是选择留下来的。
战斗,才刚刚开始。
天边仿佛有什么在接近,庄靓靓视力最好,一眼便认了出来:“是蝙蝠群!”
话音刚落,蝙蝠群便遮天蔽地而来。
洪流翻滚上涌,化作一道水幕,将蝙蝠群尽数拦下。
与此同时,嘶嘶的蛇声响起,不知不觉,无数眼镜蛇将扶桑树包围,面容魅惑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人惊悚的事,这女人不但身形巨大,她身下竟是蛇尾,不单如此,她头上不是头发,而是缠绕纠结的毒蛇。
“那是美杜莎!”
神秘的狼啸声同时响起,巨大的白狼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在它的背上,黑人女孩笑得一脸腼腆;
尖锐的鹰唳声从天际传来,金黄色的狮鹫仿若天生的王者,高高在上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地狱三头犬拉着马车悄然而至,三张恶犬面容上满是贪婪和嗜血,正死死盯着泡在汤泉中的戈馥身上:
陆陆续续地,越来越多的境外情绪师出现在周围,战斗眼看着一触即发了。
恰在这时,杨少恒抱着腓腓,闲庭漫步走进了包围圈里,淡淡笑道:“诸位如此不给面子,那就让在下有些伤心了。”
嘴上说着伤心,那双眼睛里却是深重的恶意。
在场的境外情绪师呼吸纷纷一滞,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