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斯迪

第2章 失踪的大虎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就像那个黄昏,我蹲在茅坑上,无意中发现远处烟囱的缕缕青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而两天后的傍晚,我与五个小伙伴聚在一起,又上演了一场充满欢笑与探险的捉迷藏游戏。

“嘿,伙伴们,咱们今天还是玩捉迷藏吧!”我提议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好啊,好啊!”小伙伴们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们一共六个人,我和宝贵、二虎、小军、大虎,还有新加入的邻家小妹小芳,我们也是同学。小镇的傍晚,微风习习,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我们在这片熟悉又神秘的土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捉迷藏。

“这次我来找你们吧!”小军自告奋勇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好,那你可要好好找哦!”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要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游戏开始了,我和宝贵、二虎迅速分散开来,寻找各自的藏身之处。我躲进了一个废弃的柴房,里面堆满了干枯的柴火,我蹑手蹑脚地钻进去,尽量让身体紧贴着墙壁,生怕被小军发现。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小军的呼喊声:“我找到宝贵啦!二虎你也别藏了,我看见你的脚了!”接着是宝贵和二虎的欢笑声,显然他们已经被小军找到了。

我心中暗喜,看来我藏得还不错。我静静地等待着,想要看看小军能不能找到我。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忍不住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情况。只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小镇灯火阑珊,而小伙伴们却都不见了踪影。

“奇怪,他们都去哪了?”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赶紧从柴房里钻出来,四处张望。

我沿着小镇的街道走着,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小伙伴们的身影。我心中越来越着急,开始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小军!宝贵!二虎!大虎!你们在哪啊?”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提议玩捉迷藏。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在这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二虎。

“你藏哪去了?我们找你好久都没找到!”我松了口气,抱怨道。

“哈哈,我躲到了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二虎得意地笑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快说,你到底藏哪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躲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你们都没往那边找吧?”二虎得意地说道。

“哎呀,我们确实没去那边找,你真是太狡猾了!”我无奈地笑道。

就在这时,宝贵、小芳和小军也陆续出现了。

“哈哈,看来这次游戏是你输了!”小军笑着说道。

“没关系,下次再战!”我笑道,“二虎,你哥呢?”

大虎没有出现,我心里有一些发慌。

“可能回家了吧,你还不知道他,他可能已经跑回家里去了。”二虎并不担心。

看着渐晚的天色,我们也决定不再寻找,选择各自回家。

晚上,我刚刚沉浸在《射雕英雄传》的武侠世界中,那些快意恩仇、江湖义气的情节还在脑海中回荡。突然,院子里的狗叫声和人们的嘈杂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仿佛将我从那个遥远的世界拉回了现实。

我皱了皱眉,穿上球鞋,走出屋子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二虎的妈妈杨嫂正带着几个大人和我的几个玩伴焦急地四处张望。杨嫂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而朴实,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疲惫。

“大虎呢?有谁看到大虎了吗?”杨嫂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她还是不停地呼唤着大虎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并回应。

“杨嫂,别急,我们再找找看。”一个大人安慰道,但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安。

我走到他们身边,问道:“怎么了?大虎不见了吗?”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一整夜都没找到。”杨嫂焦急地说着,眼眶已经泛红。

我心中一紧,立即加入到寻找大虎的行列中。

夜色中,我们的身影在小镇的各个角落穿梭,从街头的巷尾,到河边的草丛,我们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然而,大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氛围逐渐变得沉重而紧张。我开始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恶毒的猜想。我开始恶毒的猜想,大虎是不是被人贩子用一个肉包子骗走了。我想象着人贩子可能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对大虎的担忧和对人贩子的痛恨。

而杨嫂的焦急和担忧更是难以言表。那张因常年劳累而布满皱纹的脸,此刻仿佛被岁月的风霜无情地刻画得更深更密。她的双眼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绝望。鼻涕和眼泪交织在一起,无声地滑落,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擦拭。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弃寻找,那双疲惫而坚定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仍在坚持寻找,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孩子。

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杨嫂那焦急的样子,我既感到同情又感到无奈。我想,如果人贩子真的看到了杨嫂这样的形象,或许真的会把大虎送回来。毕竟,谁愿意买一个母亲如此痛苦的孩子呢?这样的孩子,即使卖出去,恐怕也得倒贴饭钱吧。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找人也陆续回来了,但都没有带来好消息。大虎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寻找,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我开始怀疑,我们是否真的能找回大虎。我看着杨嫂那疲惫而绝望的眼神,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我们能早点找到他,或许他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了。

夜渐渐深了,小镇上的灯火逐渐熄灭。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但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却无法平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杨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大虎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的身边。

凌晨时分,月色朦胧,大虎的爸爸齐师傅下夜班回家了。他的归来打破了村庄的宁静,邻居们纷纷闻讯而来,聚集在齐师傅家的院子里。他们脸上都带着关切和忧虑,想要知道大虎的情况,也想要给齐师傅一些安慰。

然而,齐师傅却出奇地镇静,他静静地听着邻居们的询问和担忧,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这种表现让我有些不解,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关心大虎。我心想,难道是大虎走丢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就像邻居家丢了条小狗一样?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齐师傅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说:“大家都回家吃饭吧,那小兔崽子不知跑哪里玩了,一会儿准回来!”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觉得他是在故作镇静,有人则认为他可能是真的相信大虎会自己回来。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张大爷的喊声:“小齐子,大虎在二户院子里呢!”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齐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和欣喜,他连忙站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二户,就是村中一排房子的第二户人家,正是那间发生过凶杀案的土房。昨晚,我们默契地没有去那里寻找大虎,只是在院外那片齐腰深的杂草中呼喊了几声。而此刻,大虎竟然就坐在那院子的草丛里,正使劲地啃着一截烂木头,边吃边傻笑。

那截烂木头已经被他啃得圆润光滑,嘴唇上也渗出了血迹,但他仍然像啃鸡腿一样津津有味。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右手拿着那截“鸡腿”,左手竟然还牵着一个芭比娃娃的手。那个仿真娃娃有一米多高,杂草支撑着她站在那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已经褪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样的娃娃在当时肯定价值不菲,估计得一百多块钱。

齐师傅几步走进院子,一眼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一脚踢飞了那个芭比娃娃,再一巴掌扇飞了大虎手中的“鸡腿”。然后,他揪起大虎的耳朵,吼道:“小兔崽子,给我回家!”

这时,二虎也小跑着进了院子,他捡起大虎沾着鼻涕和口水的“鸡腿”,凑近了自己的嘴巴。齐师傅见状,又是一脚把二虎踹进了杂草丛,怒吼道:“妈了个巴子的,一家子傻B!”

齐师傅的怒气似乎还没有平息,他瞪着我们这些围观的邻居,仿佛我们也有什么过错似的。我们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大虎和二虎的行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尤其是大虎,竟然在凶杀案的土房里啃木头,还牵着一个芭比娃娃。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和不安。

我们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齐师傅拉着大虎和二虎离开。他们的背影在月色中渐行渐渐远,只留下那间土房和院子里的杂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虎病了,从那天在二户院子里发生怪异的事情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吃不喝,整天胡言乱语,时而惊恐地尖叫,时而呆呆地傻笑。齐师傅焦急万分,带着大虎去了村里的诊所,又去了镇上的医院,可是医生们检查后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大虎到底得了什么病,开的药吃了也没起作用,有些老人说是厉鬼缠身所以又请了些“跳大神”的驱鬼抓妖。

村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人说大虎可能是被那间土房里的厉鬼缠身了。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些人甚至开始避讳提到大虎的名字,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救大虎,齐师傅也开始病急乱投医。他请来了村里的“跳大神”的,这些神汉神婆穿着奇怪的服饰,手里拿着铃铛和法器,在大虎的床边跳来跳去,嘴里念念有词。他们声称可以驱鬼抓妖,让大虎恢复正常。

然而,这些神汉神婆的法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大虎的情况反而越来越糟,他开始出现幻觉,时而看到恐怖的鬼怪,时而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的眼神也变得呆滞无光,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经过几天的折腾,尝试了各种方法,包括几只大公鸡和几箩筐纸钱的驱邪仪式,大虎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眼见着大虎的生命垂危,齐师傅终于决定将他送到市区的大医院救治。

我和妈妈一同前往医院看望大虎。在医院里,我们意外地遇到了也来看望大虎的张叔。张叔是大虎爸爸的同事,也是我们家的隔壁邻居。他平时话不多,但为人老实,总是带着一抹忧郁的眼神。

由于两家是邻居,又因为张叔租住在我们家的闲置土房,我们的接触很多。渐渐地,我发现张叔其实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他的知识面至少比我的小学老师还要广。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煤矿做那么辛苦的工作。

每次无聊的时候,我都会缠着他给我讲一些历史典故。张叔虽然四十岁了,但和我相处得不错。他有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不让我跟别人讲他的事,也不让我带伙伴们到他那去。我一直很好奇这个原因,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