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傅衍的家庭
傅衍麻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去,还没进屋,便被坐在门口嗑瓜子的女人骂出来:“臭小子,你滚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做饭!想要饿死老娘是不是!”
舅妈林香芬先是破口大骂,骂够了才注意到傅衍居然全身都是伤,衣服都被血浸湿了。
她吓一跳,像避瘟疫一样,往后退了退:“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伤成这个鬼样子!我可没钱给你治病啊!”
她声音特别大,傅衍下意识看了眼她身后,哑声道:“小声点,小心吵到外婆。”
林香芬可不管这么多,她也懒得管傅衍的死活:“既然没死,就给我做饭去!老娘都要饿死了!还有,你这些天兼职赚的钱都要交给我,老娘养你这个贱种和那个老不死的,用钱的地方多着!”
林香芬的嗓门大,周围邻居们纷纷都出来看热闹。
别看这里胡同挺小的,但也有很多户人家居住在这里。
看到傅衍一身是血的回来,他们看他的眼神,全部都是嫌弃的,恶心的。
仿佛他是脏东西。
全胡同的人都知道,他傅衍的妈妈,是一个婊子,被很多男人上过,生下他这个孽种。
“哟,老傅家的,你们家傅衍回来啦,怎么伤成这样啊,不带去医院看看啊?”有人问,但语气里也没有太多的关心。
“我哪来的钱给他看病?”
林香芬呸了一声:“一个贱种,命硬着呢,死不了。”
“你好歹是人家舅妈,对人家傅衍好点啊。”有人说着风凉话。
林香芬叉腰就吼:“咋,你想来做好人啊?那你把这贱种带回去养啊!”
这话一出,刚才说话的人顿时不闭嘴了。
傅衍是个婊子生的也就算了,本身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时独来独往,一点朝气都没有,看着阴森得很。
他们可不想摊上这么一个外甥。
傅衍还在这里,他们却当傅衍不存在一般,肆无忌惮的用最恶毒的话说他,一口一个贱种。
傅衍却早已麻木,他径直回屋,走得老远都还听到他们的大笑声。
他回去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才去了他外婆的房间。
那也不算是房间,只是一间杂货间,外婆的床小小的,周围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杂物垃圾。
房间里的视线很暗,傅衍走进去,却刚好撞上他外婆,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来。
傅衍连忙上前扶她:“外婆,您怎么出来了。”
她一边扶着她,一边拿着椅子让她坐下。
“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傅老太太很瘦很矮,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她颤颤巍巍的手搭在傅衍手臂上,关切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您别担心我,我没事。”傅衍眼睛垂着,唇角掀起一个小弧度:“您回来太晚,您肯定饿了,我先去给您做饭。”
“可我听到刚才他们似乎说什么受伤,”傅老太太耳朵不好,没听全:“阿衍,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傅衍扯着嘴唇,笑了笑,“外婆,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磕磕碰碰的也正常,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傅老太太不放心的看着他,见他衣服干净,脸上也没什么明显伤痕,这才勉强放心。
但看着傅衍明显呈现疲态的脸,傅老太太很心疼,明明傅衍才二十岁,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本可以过得很幸福。
可他承受太多了。
傅老太太哽咽:“阿衍,是外婆拖累你了。”
要是没有她,傅衍大可以离开这里。
就像他大哥那样,去过自己的生活,哪怕随便租个房子,干个兼职,也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可就是有她在,拖累了他,让他必须留在这里,还要被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儿媳欺辱。
“外婆,要是没有你,就不会有我和大哥。”傅衍后背的伤口又扯开了,是疼的,但他声线不变,平稳温和:“您不是阿衍的拖累,有您在,阿衍才有人疼。”
“傅衍!你又在偷什么懒!赶紧给我滚去做饭!”
林香芬的骂声又响起来了!
傅老太太面露痛苦。
傅衍却始终保持着笑容,他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也只是唇角微微上扬,其实也算不得是笑。
但和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相比,总归是有点人气儿了。
他拿了毯子过来,搭在傅老太太的腿上,随后进入厨房做饭。
后背的伤早已崩开,有鲜血透出来,不想让傅老太太担心,他又给自己披了一件深色外套。
……
“小妹,尝尝饭菜好不好吃,不好吃告诉大哥,大哥重新给你做。”
别墅里。
迟凛把一桌菜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桌,才去叫迟晚。
一桌子的菜,全部都是迟晚爱吃的,他也只拿了一个碗筷,迟愿只能站在旁边看。
迟愿沉默。
现在好像不止迟晚有些不待见他这个二哥,迟凛也不太待见他这个弟弟了。
“小妹要吃饭了,还不走?”迟凛冷淡的目光掠过他,像是在说他在旁边站着,就已经影响迟晚的食欲了。
迟愿:“……”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已经被人嫌弃到了这种地步。
“大哥,我担心晚晚来得急,也还没有吃饭。”
他觉得他这话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
但是迟凛却是面无表情的扫过他。
迟晚本来还想让迟愿坐下来吃饭的,毕竟迟愿这次还算是关心他,特意跑来一趟,但是看出迟凛不想让迟愿多待,他默默吃着饭,也没有说话。
迟凛和迟愿,她当然是站在迟凛这一边的啦。
迟凛察觉到这点,心情变得愉悦,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唇角都是上扬着的。
迟愿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他彻底发现了,迟晚对他和迟凛的态度差距太大,同样是哥哥,她只和迟凛亲。
“我陪小妹吃点吧。”
迟愿说着坐了下来,笑容如清风浅月,拂过人心。
一副清贵公子样。
他们越赶他走,他还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