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

第18章深山里的大磨盘

    看我们人都出来了,马道长大喊了声:「妖精人多势众!此地不宜久留!待老道我去喊师弟过来降妖除魔!」

    马道长把桃木剑斜插到裤裆上,三步一跳向前跑。

    最后回眸一笑,消失在了夜色。

    关于小萱,我还有事要问他,想去追,不料试验田主人郭庆忠拦住我说:「别追,你追不上道长。」

    「他现在这个状态,跑了没事儿?多久回来?」我问。

    郭庆忠摇头苦笑:「你们刚来不知道,我都习惯了,道长每次一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然后说不准,哪天自己又回来了。」

    「那道长他吃什么?」我问。

    「瞧你这话说的,大山里会缺吃的?道长不但吃的好,还往回给我带东西呢,上次我正在练功,他把一只死豹子扔在了院里。」

    「豹子!」

    「是豹子,还是包子?」

    「当然是豹子,难道你见过重200斤的包子?」

    「那这么说,你还吃过豹子肉?还练过功?也是部金刚气功?」

    他小声说:「别跟人乱讲,吃豹子犯法的,其实就跟兔子肉一样,发酸,不好吃。另外道长确实教过我一点部金刚功,不过我练了两天就不练了。」

    「怎么不练了?有副作用?」

    他苦笑说:「有没有副作用不清楚,反正练功的那半个月,我血压很稳定,一直保持在260没降下来过。」

    第二天上午,我们离开了试验田这里,郭庆忠帮我们灌满了水,还叮嘱我们说:「各位,田里还有活忙,我就不送了,你们想住宿的话欢迎随时过来,对了,你们要是看到道长的话,告诉他一声,让他早点回来。」

    告别了他,又走了一天半,真正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隔老远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老福朝前望了望,回头说:「在往前就到独龙河了,那里水很急,而且河水不能喝,所以之前我才让你们灌满饮用水。」

    到了地方我一看。

    水流很急,河面宽阔,河水微微泛黄,就跟农村地区的井水颜色一样。

    我好奇问:「福叔,这水看着不脏,怎么不能喝了?」

    老福说:「看着不脏,但就是不能喝,一喝准拉肚子,牲畜都不喝。独龙河以前叫毒龙河,有人做过研究,说河水里含的大肠杆菌对比正常饮用水,超标了足足三百多倍。」

    豆芽仔惊呼道:「三百多倍!那还不一口把人毒死了!怪不得这河里连条鱼都看不到!」

    造成这种状况有原因,一是雪山融化后水本来就脏,二是独龙河最上游是藏民活跃的放牧地,各种动物粪便,生活垃圾等都丢到了河里。

    到了下游,河水经过稀释后还「泛黄」,可能因为水里都是尿。

    「别走了,先等等,」把头疑惑问:「福老弟,那里是个什么东西?」

    「嗨,你说那个啊,那是大磨盘,不知道在这里放多少年了,我小时候就见过。」老福说。

    就在独龙河边儿的草窝里,横躺着个巨大的圆形巨石,间有孔,是掏空的。

    风吹日晒久了,导致这圆形巨石表面坑坑洼洼,还长了层绿毛。

    把头蹲下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巨石表面道:「这东西年代很早,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磨盘?要多少头牛才能拉动它工作。」

    「还有,为何磨盘上有这么多条凹槽?」

    把头说的也是我刚想问的。

    在磨盘表面,大概每隔几十厘米,就有一道凹槽,这些凹槽整整齐齐排列下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豆芽仔说:「把头我知道了!说不定这磨盘几百年前立在河里,通过水流带着,转动它工作。」

    鱼哥马上否定他:「芽仔,你说的怎么可能,这东西目测超过三吨半重了,水流怎么可能带的动。」

    把头环顾四周道:「这东西,是不是从哪个地方滚下来的?」

    「王教授,别研究它了,咱们赶快赶路吧,明天才能到盆地那里。」

    老福对大磨盘没兴趣,催促我们赶路。

    「咦?你们快看,这是不是有字?」小萱突然有了发现。

    「什么字?我看看。」

    这一看。

    就在大磨盘躺地上那一面儿的边缘位置,有几个字露了出来,看不全,只能看到一些笔画,因为被压住了。

    「要不想个办法,把它翻过来?把头,我包里有撬棍。」我说。

    鱼哥立即说:「行不通,我们的撬......撬棍太短了,用不上。」

    老福就在旁边,鱼哥差点说漏嘴。

    他是想说:「我们撬棺材用的撬棍太短了」,还好鱼哥及时改了口。

    把头想了个办法。

    他让我们用铲子往地下挖,把边缘这一带掏空,然后头钻下去,朝上看。

    这办法既省力又效率,只一点不好,容易把人压死。

    看到铲子,老福惊讶问:「这就是洛阳铲吧?我在电视里见过,考古队就是用的这个。」

    「是啊,我们队里经常用这个,没它不行。」我笑道。

    很快挖好了坑,我上半身钻进去,然后费力的翻了个身。

    那些字迹,我用手擦了擦灰尘,还是模糊的看不清,土太大了。

    我冲外喊:「小萱,把你手电和小刀给我用下。」

    空间太小了,接过来东西,我牙咬住强光手电,用小刀刮掉了厚厚一层泥土。

    看清了。

    「秦......秦凤路,钱什么局随行。」

    间那个字,我实在认不出来,磨盘底下就刻了这么一行小字。

    我爬出来问:「秦凤路是哪里?康定这里有这个地名儿?」

    老福摇头说不知道,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此刻把头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大磨盘看。

    把头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忽然抬头道:「我知道了,很久之前,西夏人经过了这里,丢下了这东西,这东西离路边儿近,是因为它当年是从马车上滚下来的。」

    「云峰,你刚才看到的字,完整的应该是......秦凤路钱监局随行。」

    「换言之,这东西不是农民磨粮食用的磨盘,只是外形像磨盘,它是物,应该是晾范石。」

    「晾饭石?」

    豆芽仔看了看,疑惑问:「难道是古代人嫌饭太热,把饭倒这上头晾凉了在吃?」

    「饭!不是饭!」把头无奈大声说:「是钱范!」

    豆芽仔仍旧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麦饭石,我老舅用过麦饭石水杯喝茶。」

    「云峰,你怎么看,知道了没有?」把头问我。

    我说不知道啊。

    把头提醒我说:「秦凤路钱监所,是北宋时期,靠近西北的一所铸钱局。」

    脑海灵光一闪。

    我猛的一拍手!

    「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