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王爷又皮痒了
萧璟御脸色沉稳冷静道:“本王从未对外说自己不会武功,只是世人觉得本王是废物,自然而然地认为本王一无是处罢了。”
“所以世人看到的宸王,都是宸王伪装的?是他们自认为的?”祝景安虽然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愧是祝家未来的镇国公,眼光就是犀利。”萧璟御夸赞道,双手负于身后,气场强大。
“卿卿还不知道?”祝景安通过刚才他的态度和卿卿对他的态度,猜测道。
“不知。所以此事,还请大哥替本王保密。”萧璟御沉稳冷静。
“宸王殿下为何要告诉在下这些?”祝景安不解。
“本王与你讲个故事吧!”萧璟御平静地讲述起来。
祝卿安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不知道萧璟御有什么话与大哥说,也不知道大哥要与他说什么,半个时辰过去了,房内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祝卿安实在担心,迈步要过去时,房门打开了,萧璟御从里面走了出来。
祝卿安立刻上前,看向他质问:“你和大哥说了什么?怎么说了这么久?”
萧璟御耸耸肩道:“没说什么,闲聊而已。”
“卿卿,麻烦让人请战公子过来,我想继续让他医治我的腿,哥相信自己的腿一定能好起来。”祝景安的态度与刚才比,天壤之别,语气都是轻松的,嘴角甚至勾起了笑容。
她已经多年不曾见到大哥笑过了。
“好,我这便让人去请。”祝卿安吩咐下人去请战少瑜。
萧璟御迈步要走,祝卿安唤住了他:“王爷请稍等片刻,我与你一同离开。”
祝卿安与兄长和战少瑜聊了几句后,见哥哥是真的要治腿,而且满怀希望,这才放心地离开。
祝卿安和萧璟御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祝卿安好奇地问:“你是如何说服我哥继续治腿的?”
她了解大哥的脾气,虽然大哥性格温和沉稳,也有执拗的一面,若他认定此人治不好他,他会坚决不治。
可这一次,萧璟御居然改变了他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好奇。
萧璟御却傲娇道:“本王为何要告诉祝将军?”
“你——就算我们做不成恩爱夫妻,好歹也是合作伙伴,此事有关我大哥,你告诉我也应该吧!”祝卿安语气清冷道。
“本王就只是与他讲了自己治腿的经历,他就燃起了希望。”萧璟御言简意赅道。
祝卿安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
“若你不信,大可去问你哥。本王乏了,不想在说话。”萧璟御身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祝卿安也懒得搭理他,他现在有佳人在侧,与她自然无话可说,大哥愿意治腿是好事,她应该高兴。
打开车窗往外看,看到云挽柔和申清从酒楼里走出来,一脸意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萧璟御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见是云挽柔和申清,再看祝卿安专注思考的神情,心中不悦:云挽柔若是与别的男子有染,她是不是便可去萧璟盛面前揭发她,除掉云挽柔,她便可重新与萧璟盛在一起。
“眼盲心瞎。”萧璟御冒出这四个字。
二人看向彼此,皆是一怔。
她曾问过他为何说她眼盲心瞎,当时他觉得奇怪,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说这句话。
而祝卿安很意外,今生他还是说了这句话,不解地问:“你此话何意?”
“祝将军对盛王依旧情深似海,念念不忘吧!看到云侧妃与别的男子在一起,你很高兴?”萧璟御直言。
祝卿安冷冷地笑了:“眼盲心瞎这四个字应该末将送给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可以揣测别人的心思,但请莫要瞎揣测,小心挨揍。”
“除了祝将军,没人敢揍本王。”萧璟御语带埋怨道。
“是吗?看来末将要时常帮宸王殿下松松筋骨,时刻提醒你谨言慎行。”祝卿安双手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萧璟御故作害怕地往后躲道:“祝卿安,你休得无礼,你都要与本王和离了,便不是本王的王妃,若敢再打本王,本王便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没和离前,我们都是夫妻,夫妻之间打架,只能算是家事,只要末将不把王爷打死,就是王爷告到官府和皇上面前,他们也只是劝和,是王爷今日不愿去和离的,所以以后挨揍,也是自找的。”祝卿安把拳头往马车里的小桌子上一放。
“啪!”小桌子应声两半,倒掉,上面的茶水撒了一车。
“你你你——你还想打死本王?”萧璟御气恼。
“末将就是一悍妇,虽然会尽量控制力度,但有时受心情影响,难免有失手的时候,所以还请我们合作期间,王爷能谨言慎行,莫要再说激怒末将的话。”祝卿安嘴角勾着笑,说出的话却句句带警告。
萧璟御脑海中此时飘过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立刻软和了语气道:“本王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继续闭目养神,心中却疑惑:若你不想重回萧璟盛身边,为何要喝下避子汤,执意与本王和离。
护国王府
祝景安推着木轮椅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秋风将满树的枯叶吹落,飘飘扬扬,有一片金黄的树叶飞进来,落在他身上。
祝景安拿起来,脑海中闪过刚才与宸王的对话。
萧璟御语气平静地和祝卿安讲述所谓的故事:“有个小男孩,五岁便没了母亲,在群狼环伺的家族中生存,父亲子嗣很多,而他是唯一的嫡子,于是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父亲平日里太忙,没多少时间能照顾他,便给他安排了下人照顾。”
“可是下人都是踩低捧高之人,加上家里的妾室们都想除掉他,首先被收买的便是他身边的下人,所以他的处境非常艰难,常常被下人欺负,甚至用铁链锁起来欺负,嘲笑,被父亲的妾室们毒害。”
萧璟御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有一天,还被人从高处推了下来,摔断了腿,家里的大夫说他的腿彻底废了,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
父亲得知后把他送去别苑,在那里,他遇到了一对医术高超的师徒,有幸治愈了腿。
可是父亲的那些妾室依旧不肯放过他,甚至派人来暗杀他,治愈他腿的师父为了救他丧命。”
萧璟御握紧手中的茶杯,里面的水在晃动,犹如他隐忍着的心境,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那个男孩的外祖父来得及时,救下了帮他治腿的徒儿,将他送走。
男孩的腿伤虽然治愈了,但这件事,却在男孩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创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同时他也懂得了一个道理,唯有强大,方能自保。
所以当父亲得知他的腿好了,把他接回家,他开始谋划,算计,伪装,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无能,是个废物,对他失去防备。
索性在这条艰难崎岖的路上,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帮助,才有幸走到今日。”
祝景安看向他道:“宸王殿下便是那个男孩?”
萧璟御悠闲地品了口杯中的茶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看向他道:“大公子或许觉得自己伤了双腿很不幸,可你至少从小在家人的疼爱下长大。
你有父母的疼爱,有关心你的妹妹,还有那么多与你一心的堂兄弟们,你已经很幸运了。
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太多,他们都尚且苟活着,大公子有什么资格放弃?”
祝景安平静道:“或许我没有宸王这份胆量和魄力吧!双腿废了这么多年,站起来的机会渺茫,又何必给家人希望,又让他们失望呢!”
“那大公子可知,你的消极和放弃,会让关心你的人有多担心,你可知你的家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在经历着别人的欺负?”萧璟御语气不悦地质问。
“欺负?镇国公府有十万祝家军,谁敢欺负?”祝景安这些年把自己关起来,不问外面的事,而家里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人来烦扰他。
萧璟御把刚才老夫人的事讲给他听,并把这几次来祝家遇到的事都说给他听。
祝景安听了,握紧了木轮椅的扶手:“竟有此事?祖母之前在我面前虽严厉,却不曾这般过。”
“那是因为你是长孙,她不敢放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一直在欺负你的母亲。
还想把镇国公的爵位和十万墨家军给她的外孙子。”
“你以为的风平浪静,是因为有家人在替你扛着,你是祝家的男子,这些本该是你的责任,你却让你的妹妹为你抗下,你不觉得羞愧吗?
就算治不好腿,以你之前的武功造诣和能力,支撑祝家并非难事,为何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你对得起家人吗?”萧璟御语气冰冷的质问。
祝景安紧紧地握着扶手,心中一片凌乱。
“因为你这个男丁不作为,所有人都对祝家虎视眈眈,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想看到祝家在你手中倒下,你的家人流落街头吗?
本王伪装了这么多年,你知本王为何敢在你面前卸下伪装,坦诚相待吗?”萧璟御再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