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阉人的能耐和本事
祝卿安又道:“凌风道长在本将抓捕刺客那日消失了,一直杳无音讯,本将派人调查都没查到,没想到吕公公一找就找到了,看来平时没少联系。
而且凌风道长是与细作同一日不见的,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与细作有什么关系。
如今盛王又让凌风道长帮忙解决瘟疫毒,而这瘟疫毒是细作投的,这未免太巧了?”
萧璟盛反驳道:“顾小姐知道细作的底细是巧合,为何凌风道长的事不能是巧合?”
祝卿安反驳道:“因为这两种巧合有天壤之别,一个是于国有利,一个是于国有害。”
魏倾军冷嘲道:“以前只听闻祝将军是难得的女将军,武功高强,没想到还这般伶牙俐齿,倒是让本侯意外。”
“以前听闻魏安侯英勇神武,是难得的将才,没想到教训起晚辈来,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魏倾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开口道:“好了,都别说了。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凌风道长,那便把这个凌风道长请来问问。”
德妃心中不悦,看了眼吕德海,来时都与他说好了,只要他乖乖抗下所有罪,不会亏待他弟弟一家人,没想到他竟把凌风道长扯了出来,该死。
皇上把视线落在了萧璟盛身上,询问:“盛王,瘟疫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萧璟盛站出来禀报:“回禀父皇,瘟疫的事已经解决了,百姓服下解药后,已经痊愈,那些发狂人的解药,凌风道长也研制了出来,今日便可服下解药,全部回复正常。”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甚好。”
大臣赶紧附和:“盛王办事效率就是快,短短两日,便把瘟疫解决了。”
“是啊!还是盛王殿下有能力。”
萧璟御也趁机夸赞道:“皇兄的确有能力,本王和九皇叔忙了这些日子,都未解决此事,皇兄接管才两日,便解决了,真是兵贵神速,凌风道长真是皇兄的贵人。”
祝卿安附和道:“凌风道长的确是有本事的,难怪深得德妃娘娘的信任,若与细作没有关系,为我大盛所用,是大盛之福。”
祝卿安知道想要扳倒德妃他们不容易,但也要趁机将她和凌风紧紧绑在一起,一旦凌风也出事,皇上定会怀疑她。
皇上听到这话,就更想见到这个道长了,下令:“裴铭,你立刻带人将凌风道长请来。”
皇上之所以转而问了一下瘟疫的事,就是要确定一下瘟疫解决了没有,既然解决了,那么审讯凌风时,便可无所顾忌了。
萧璟盛后知后觉明白父皇的意思,有些后悔,应该说还未完全解决,如此才能确保凌风道长无事。
不过他相信以凌风道长的精明,定能逢凶化吉。
很快凌风便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贫道凌风,参见皇上。”凌风恭敬的行礼。
“道长不必多礼,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询问你一些事。”皇上语气平静,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凌风继续恭敬道:“贫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询问:“凌风道长可认识此人。”指向吕德海。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凌风身上,他的回答决定德妃和吕德海是否说谎。
凌风刚要看向德妃。
皇上严厉的开口:“请道长看着朕回答。”
凌风冷静道:“是。回皇上,贫道认得此人,他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吕公公。”
德妃等人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证明他们没有说谎。
“凌风道长怎会认识吕公公?”皇上又问。
凌风淡定的回道:“因为他替德妃娘娘在贫道这里拿过药,安神药,和调理身体的药。”
此话一出,众人对凌风的怀疑打消了几分。
德妃眼底划过欣喜,凌风果然聪明,虽然今日未能来得及与他对口供,好在之前皇上说要见他,让吕德海给他传过消息。
“听说凌风道长一直住在灵峰山长,而危害我大盛的细作,这些日子也藏身在灵峰山中,道长可知晓?”皇上又问。
凌风语气坚定回道:“贫道之前并不知晓此事,但后来知道了,因为祝将军找贫道帮忙破解细作布下的阵法。”
“那日细作逃走,凌风道长为何也离开了灵峰山,躲了起来?”皇上又问。
凌风依旧冷静的回道:“因为那日贫道帮祝将军破解了细作的阵法,不慎从山坡上滑下去,被细作看到了,贫道担心他们报复,所以躲了起来。如今细作被抓,贫道才敢出来。”
祝卿安冷声道:“道长可不是从山坡上不慎滑下去,而是朝着本将撒了一把药粉,然后朝着细作大喊一声,逃走的,当时国安司那么多羽衣卫都在,他们都看到了。”
凌风却不慌不忙道:“皇上,贫道当时已经帮祝将军找到了细作,但祝将军依旧不肯放贫道走,贫道一心问道,不想参与到红尘之事中来,所以想逃走,才对祝将军撒了一把粉末,那粉末对人没有任何伤害,逃跑时,不慎滑倒,被细作看到,并非祝将军想的,贫道给细作通风报信。
若贫道与细作有关,大可早早向他们报信。”
众人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魏倾军开口道:“道长一心修道,不想过问俗世,祝将军大可寻找别人破解阵法,非要拉着道长去抓细作,让道长搅和进此事中,如今又说道长与细作有关系,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德妃娘娘虽然向道长求过药,祝将军也没必要如此针对道长吧!”
“针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道长身为大盛人,在国家和百姓有需要时,帮忙破解一下阵法便是逼迫了?
照魏安侯的意思,只要一句一心向道,便可置国家大义不顾,这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吗?
修道之人不是应该明生死,求正道,惩恶扬善,利益苍生吗?若是凌风道长连这点都不懂,这道不修也罢!”
魏倾军无话反驳,他没想到祝卿安身为武将,不但武功好,口才还如此了得。
萧璟御看祝卿安的眼神,满目赞赏和骄傲,适时开口:“父皇,凌风道长身为修道之人,应该明事理,知进退,一心向善,救济苍生?
细作伤害无辜百姓,投下瘟疫毒,这个时候,祝将军带道长去找细作,这是多好的积功德机会,道长却怕自己被牵连,跑了,不觉得可笑吗?这是真正的修道之人吗?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与细作有什么关系?”
“宸王殿下分明就是在冤枉贫道,贫道当时已经帮着祝将军找到了细作,剩下的事,贫道并不懂,可祝将军只因贫道给德妃娘娘制作过药,便抓着贫道不放,分明就是别有目的,所以贫道才找机会离开的。”凌风解释。
“皇上,既然宸王和祝将军都怀疑凌风道长与细作有关,臣提议让细作来辨认一下,是否认识凌风道长,不就清楚了。”有大臣提议。
凌风听到这话并不担忧,虽然他与细作接触过,但一直乔装自己,所以即便是让细作来认,也不可能认出他。
皇上赞同地点点头:“带细作。”
于是几名细作被带来,让他们指认凌风时,他们都说没见过。
祝卿安道:“若是凌风道长不想暴露自己,自然会乔装打扮,这并非难事。”
“有道理。”有的大臣赞同。
“祝将军今日是非要置凌风道长与死地吗?细作都已经说了不认识他,祝将军却还是不肯放过凌风道长,如此反倒暴露了祝将军的心思。”魏倾军冷嘲道。
大臣又觉得魏倾军说的有道理。
祝景安站出来道:“皇上,既然凌风道长的嫌疑并未洗清,不如让臣将他带去国安司审讯,是否有关,一审便知。”
“皇上明察,贫道真的与细作无关,不能因细作藏在灵峰山,便怀疑贫道,贫道冤枉啊!”凌风为自己喊冤。
“皇上,镇国公与祝卿安是兄妹,若是凌风道长被他带走,难保镇国公不会以公谋私。”德妃说道。
祝景安却沉声道:“若是德妃娘娘不放心,可将凌风道长交给国安司的司丞或指挥使审理,臣不插手。”
德妃看向萧澈,开口询问:“不知宁安王是否觉得镇国公会徇私枉法?”
萧澈自然明白德妃是在威胁他,毕竟宁儿的药还需要凌风制作,所以他现在不能死,没有解掉宁儿的生死蛊前,德妃也不能死。
“皇上,凌风道长刚帮得了瘟疫的百姓解了毒,若是现在便把他抓起来审讯,怕是会让百姓不满。”萧澈开口道。声音不高,但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赞同。
祝卿安和萧璟御明白萧澈为何这个时候开口救凌风,是为了你宁儿。
皇上听了萧澈的话,开口道:“九皇弟说的没错,凌风道长解了百姓的瘟疫毒,立了大功,应该赏,既然细作不认识凌风道长,便已排除了他的嫌疑,无须再审。”
“谢皇上。”凌风赶紧谢恩。
“赏赐凌风道长黄金千两,送凌风道长回去。”皇上下令。
“谢皇上。”凌风谢恩后离开,转身看向祝卿安时,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萧璟御再次开口:“父皇,现在可让细作指认吕公公,看他是否与细作接触。”
皇上点点头,让人把吕德海再次带上殿,然后把细作带上来。
何猛交待了这些日子他们之所以能在大盛隐藏起来不被发现,皆是这位公公的帮助。并且还交出了他们的交往信件和信物。
皇上让人将细作带了下去,怒问吕德海:“大胆奴才,还不如实交代。”
“皇上——”德妃刚要开口。
皇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朕在问他,他是你的奴才,你没有资格替他说话。
吕德海,可有人指示你这么做?”
吕德海稍作犹豫后道:“回皇上,没有人指示奴才这么做,是奴才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皇上愤怒的质问。
吕德海悲愤道:“因为奴才的母亲是北荣国人,却在十年前爆发的瘟疫中死去了,当时她明明可以得救,就因为大盛人知道了她是北荣国人,所以不原给她医治,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父亲因打击太大,伤心欲绝死了,所以奴才恨那些自私的刁民和虚伪的医者。
得知北荣国人要研制瘟疫用在百姓身上,奴才觉得给父母报仇的机会来了,便同意与他们合作,这件事是奴才一人所为,皆因心中的仇恨,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你一个小小的阉人,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和本事?北荣国的细作,又怎会与你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合作?”祝卿安问出心中疑惑,也是众人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