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法改变的命运
都末世了,谁还有空谈恋爱第36章 无法改变的命运
“谁在那儿?少装神弄鬼!出来!”她沉声呵斥,像是在为自己壮胆,大咪配合着咆哮一声。
对方似乎并不想回答,冷光凝聚片刻,忽然又如雾气般消散,眨眼间没了踪影。
步星阑快步奔过去,什么也没,没有绿光,也没有人影,只有一扇虚掩的破旧小门,旁边堆着杂物。
先前进来时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一扇门!
“闻闻。”
黑豹上前嗅了嗅,突然窜进了门内,步星阑取出照明棒掰亮丢下,跟了上去。
里头是一段平地,很窄,走了两分钟后出现一条向上的阶梯,尽头竖着往上的金属爬梯,看起来像老式窨井检修梯。
她对着大咪吩咐:“你留在这儿,不要乱跑,我上去看看。”说完背起武器,拽着生锈的梯子开始往上爬。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有这个能耐爬上去吗?她暗自嘀咕。
梯子不算高,二十几阶就到了顶,上面不是窨井盖,是块木板,似乎被什么压住了。
她轻轻一推,光线漏下来,外面已经是傍晚,最后一抹残红如血般挂在天边。
出口似乎是在某个低矮墙角,来不及细看,确认外头暂时没有丧尸出没之后,她双手撑着地面稍一使力,整个人便跃出了洞口。
端着武器扫视一周,她摁着通讯器压低嗓音。
“陆谨言,我在之前通道里发现了另一个出口,孩子们可能从那儿跑了,暂时没看到感染者,我先在周围找一下,你那边如果找不到就赶紧过来。”
耳麦中立刻传来回应,却不是陆谨言。
“别乱来!回去!”是驰向野,嗓音听起来很焦急。
陆谨言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马上到!”
接着是艾利威和海荣。
“星哥小心,别自己一个人冒险!”
“等我们支援!”
步星阑正想回答,耳中突然传来异响,立刻切断联络侧耳倾听,是孩子的哭声,离得并不远。
她猫腰顺着墙角转过去,果然在二十米开外看到了三个人。
梳着马尾、穿着碎花长裙的长发女人正抱着两个瘦小的孩子,那纤细的背影让她莫名感觉熟悉。
还没等走近,鼻间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气味,像是某种花香,又带着些难以形容的糜烂气息。
她疑惑了,驰向野给她的防毒面罩效果一直挺好的,她以为这玩意儿能完全过滤气体,可此时却闻到了特殊气味。
没等细想,另一边突然传来阵阵嘶吼声。
抬头一看,只见墙头趴着几只没有腿的攀爬者,正瞪着空洞死白的双眼往下看!
步星阑立刻举枪扫射,大喊:“快跑!”
两个孩子如梦初醒般脱离女人的怀抱,跌跌撞撞朝她跑了过来,那女人刚想迈步,却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能起来吗?快过来!”步星阑一边火力压制,一边将两个孩子推进墙角。
“不行,我的腿……”
是正常人类的声音,听起来也有股奇异的熟悉感。
她顾不上多想,连忙朝着女人快速移动,靠近些后可以看到对方衣着还算整洁,露出来的皮肤也是健康色泽。
稍稍放下心,她单手持枪伸出胳膊:“你从哪儿来的?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女人攀住她的手腕,忽然抬起头微微一笑,“我一直都在这里呀!”
步星阑的双瞳猛地缩紧,嗓音变了调。
“院长?”
地下通道内,陆谨言靠着步星阑留下的照明棒顺利找到了暗门,迅速爬上楼梯。
还没到顶,上头突然传来两声枪响,他心中一紧,加快速度,转眼便到达楼梯尽头。
大咪前腿搭在金属悬梯上,想要上去帮忙,但这梯子对它来说太窄太陡,急得它只能呜咽着原地打转。
上方突然传来响动,陆谨言抬起头,一道人影正顺着直梯往下,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人身上还挂着两个孩子。
一个吊在背上,另一个卡在臂弯里,她单手攀爬,速度缓慢。
“小步!”陆谨言喊了一声。
步星阑忽然一脚踩空,还好此时距离地面已经不算高,他连忙上前接住,将背后那孩子接了过来。
“快走!”她哑着嗓子催促。
陆谨言抱起孩子转身就跑,大咪跟在步星阑身后下了楼梯,跑出暗道。
两个孩子已经完全吓傻了,连哭声都不敢发出,窝在大人怀里死死搂住脖子。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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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向野,小步下来了,孩子已经找到,我们马上返回!”陆谨言边跑边联络,并没有发现后头那位越跑越慢。
等他觉察出不对劲回头看时,步星阑已经停下来,掏出背带将怀中的女孩牢牢固定在大咪背上,拍了下它的脑袋。
“带她回去。”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暗沉喑哑。
大咪不安地踱着步,喉咙底下发出“呜呜”声。
步星阑推了它一把,大喊:“走啊!”这一下没撼动大咪,反把自己推倒在地。
“小步?”陆谨言转身想往回跑,立马被喝止。
“别过来!带他们回去,快!”
大咪还在犹豫,步星阑又摸了摸它的脑袋,尽量平和道:“没事,你先把小朋友送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乖,听话。”
大咪拱了拱她的脖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陆谨言似乎猜到了什么,将它唤到身边,一人一豹带着两个孩子往停车场跑。
他摁住通话器,语声急切:“队长,小步好像……受伤了!”
幽暗通道内,步星阑靠在略显湿冷的墙壁上,摘下了手套。
一个深深的牙印几乎贯穿整个左手虎口,皮肉翻卷着。
周围一圈呈现出诡异的紫灰色,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渗,基本是半凝固状态,血块都是黑紫的。
身体忽然变得疲惫不堪,仿佛被重物压着,连呼吸都感到费力,她扯下面罩,重重喘了几口气。
回想刚刚看到的东西,只觉得荒诞不羁。
院长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她?还被咬了?是幻觉吗?是因为太过悔恨,所以生出了臆想?
伤口的疼痛正在往全身蔓延,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体内撕咬,无法平静,无力思考。
手心开始滚烫,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升高,眼眶干涩,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唤醒,和这股外来力量抗衡着。
视线逐渐模糊,像是被雾气遮挡,很难受,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全身无力的感觉有些熟悉,如同身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
忽然觉得讽刺又悲哀,算起来,今天不正是她上辈子遇害的日子吗?就连时间都差不多。
看来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这一劫,不管做多少努力,也改变不了结局。
不,或许这回更惨,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是变成一头怪物,就像外头那些一样。
好委屈啊,为了活下去,她做了那么多,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那么久,若不是有大咪,恐怕真的会疯掉吧?
可是依旧摆脱不了命运,不管过程如何,注定还是要在这一天死去吗?
那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呢?重来一次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再经历一遍不一样的死亡吗?
她不甘心,可是病毒侵袭实在太过强烈,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如同灌了铅,沉重且酸痛,根本无法移动,更遑论抗争!
原来,这就是被感染的滋味。
她缓缓闭上双眼,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耳畔似乎传来了遥远的呼唤。
“步星阑!”